那些悲伤的姿态

　　有人问。一个人的心到底有多大？多大？我也在想，为什么能装进那么多那么多的悲伤？什么时候，悲伤再也装不进去，是不是就该是幸福来的时候？
　　这么多年过去。该散的人散了，走的走了，渐渐不联系了。我在想，那时候我们一群青涩年少，究竟是不是幸福过？再回过头去，一切都变得好模糊，我在搜寻，那些幸福或者悲伤的痕迹。
　　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和小麦住在一起，那时候，我们都那么年轻。有青春可以肆意挥霍，有爱情可以肆意消遣。只是最后越来越沉重，最后，她逃离了。
　　这么多年后，小麦和大家都失去了联系，不知道她到底过的好不好，只是好久前听说过，她找过了一个男朋友，是个厨师，对她很好，而她，在外面打着零零散散的工。
　　他们似乎会结婚的那种。我想，这应该不是小麦真正想要的生活。但生活就是这样，就像谁都想和自己最爱的人相守到老，结果最后，和另一个人平淡的过。
　　小麦狠狠的爱过平阳，从校园时期开始。我看着平阳一步步把小麦追到手。小麦生病，给她送药，饿了给他送食物。情人节给她送大把的花，男人刚开始总是很殷勤。
　　那时候，林木一直暗恋着小麦，对小麦非常的温柔体贴，默默的帮助小麦，小麦不是不知道，小麦对我说，她对林木没有感觉，只是一直把他当大哥哥，小麦依然全盘接收林木对她的好。
　　我觉得，比起平阳，林木的爱更可靠，如果非要说平阳有什么好，就是长得比林木帅，身材比林木更匀称健硕，外表看起来很美好。其他的在我眼里，一无是处。但小麦喜欢，恋爱的女人是个傻瓜，缺乏分辨是非的能力。
　　当林木知道小麦和平阳在一起后很悲伤，一拳过去狠狠的砸在了学校寝室的玻璃窗上，整片的玻璃刹那碎了满地，有玻璃碎子刺进了林木的拳头上，鲜血就缓缓的流了出来。
　　凌晨十二点，学校住宿楼炸开了锅。好多学生围在了走廊看热闹。小麦用心疼的目光拿起林木流着血的手想说点什么，林木嗖的一下把手抽了回来，然后站在平阳的面前，痛恨的紧着眉，揪起平阳的衣领吼道：＂以后要好好对待小麦，不许欺负小麦，否则...＂然后以一种逃离的姿态转身冲出了住宿楼。
　　隐约中，我看见了林木眼里的泪，在黑夜里闪着悲伤的白光。我在心底叹息，其实，多好的一个男孩。
　　后来，林木变的很沉默，不在和小麦说什么。
　　有一天，小麦很悲伤的和我说，她和平阳手牵手经过操场的时候，班主任和好几个老师坐车从边上经过，看到他们。平阳第一个反应就是甩开小麦的手，跑的无影无踪，丢下小麦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知道，小麦那时候心里一定很无助，一定很疼很疼，这个男人太不负责任。我说小麦，这样的男人算了吧。然后小麦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麦和平阳被学校公开批评记过，后来平阳和小麦解释说是不想牵连小麦，然后不知道又是怎样的花言巧语把小麦哄了回去。
　　我在心里鄙视这样的男人，是不想自己被牵连吧，还说是为别人好。只是他是小麦爱的人，我不好在小麦面前说太多的坏话。不知该说小麦笨，或者干脆说是心甘情愿。平阳的花言巧语正中了小麦心软的弱点。
　　我想，如果林木在，小麦应该不会受这样的委屈，只是，林木转到别的地方读书了，或许是想彻底忘记小麦吧。
　　离开学校以后，小麦依然和平阳在一起。我依然跟小麦住在一起，其实，说不上是非常要好的那种，只是缘分一直让我们牵连在一起。我很少向小麦透露自己的心声，因为，总会莫名其妙的被传开。
　　我给小可写信，在这通讯发达的时代，我把我的心事，以我觉得最怀旧最浪漫的方式传递给小可。我用简单的铅笔，最朴素的色彩，然后听着铅笔在纸上沙沙沙的印上我苦涩的心事，苍白，无力。
　　认识小可还是在小麦之后，而我跟小可的感情，远远超过小麦。我总觉得小可的心离我的心最近，总是有无声胜有声的感觉，常常不需要说太多，一个拥抱就能感觉所有。把我的心放在小可的手心，我很安心。
　　我对小可说，我爱上一个叫严陌的男子，有隐隐忧郁的眼神，有坚挺的鼻梁，有薄薄的嘴唇，浅浅的红，却显得冰凉。这个男子，身上散发着琢磨不透的神秘，吸引着我。我想看看，那双忧郁眼神的背后是什么。
　　小可在回信里说，扬子，你踩在了地雷上，要粉身碎骨的。我拿着信，微微的笑。我仰起头，看，天空那么蓝，蓝的那么透明美好。如果注定要破碎，那么就破碎吧。就算没有云，天也会蓝。
　　小可坐了一夜的火车，清晨六点半站在了我住的房门口，风尘仆仆的。小可说，扬子，我觉得你需要我。我满怀感激，紧紧的拥住小可。身后，小麦搓揉着松散的睡眼问是谁来了。小可朝小麦微笑，我亦微笑，然后相互介绍。
　　严陌，像风一样的男子，有形又亦无形。他的感情总是似有似无的样子。冷漠里带着热情，热情中透露着冷漠，一副自负高傲的样子。总会不小心弄疼别人。我想，我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我用开朗的笑容以一种轻松的方式，告诉严陌我对他的感觉，似乎轻描淡写，才不会过于沉重。但其实，面对他，我会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我和严陌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更多的是我站在远远的地方关注，因为我知道，我走不进他的心里，因为我知道，那会很受伤。可即使这样，还是一样，我把悲伤藏在平静的背后。
　　严陌喝了点酒，在凌晨敲开了我的门，他的唇压上了我的唇，湿润柔软，只是感觉不到我要的情感。他的手，顺势的要揭开我裤子的安全绳，我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不可以。
　　他试图了好几次，终是没有得逞，或许他也不想硬来，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你不爱我。严陌顿了顿，然后翻过身去，睡在了一边，黑夜里，看不清他模糊的表情。我试图握着他的手，他似有意无意的抽走。我想，也许他真的睡着了吧。
　　初冬的凌晨有些刺凉，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走到阳台，蜷缩在椅子里。我想，如果是一个爱我的男子，他现在应该会走过来把我裹在怀里吧。
　　清晨，回到房间里，严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一夜无眠，竟没有听见他离开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却有微笑挂在嘴角。我小心的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我在被子里面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严陌的味道，感受他残留的体温。脸庞有一丝冰凉滑过，只就一丝罢了。
　　后来，严陌发信息给我说。扬子，对不起。我接受了他的道歉。要知道，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三个子是很不容易。我想，他是终于知道了，我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子。若是那些女子，他定不会说抱歉。
　　我看着他和别的女子牵扯不清，旁听着他的一些事，从不发表言论。我在新年的午夜12点给他发信息，我说，看窗外，烟花多美好。我在感觉落寞的时候给他发信息，你好妈？只要你感觉幸福就好。然后看手机安静的沉睡。
　　除了小可，我把对严陌的感情当作一个不许任何人触犯的秘密放在心底，然后在子枫那寻找安抚。
　　子枫真的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爱着我，在小麦与平阳之前开始。那时候我是爱过子枫的，他的单纯，专情在我看来真的很难得的。只是当我遇见严陌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是那样的感觉。我躺在子枫的怀里，默默的流着不属于子枫的眼泪。
　　我坐在小可的对面，喝着柠檬味的冰沙，酸进心里，凉至头顶。我说小可，我很难过，我知道我对不起子枫，又不忍心伤害他。我很难过，严陌离我那么远那么远，我走不进他心里。我擦掉眼角的微湿，用力的深呼吸。
　　后来，严陌因为不满意现在的工作辞职了，离开了这个城市，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满是失落，想想或许这样也好，看不见，时间长了或许就忘记了。
　　好多次，我在半夜醒来的时候听到小麦的抽泣声，但是第二天小麦依然像没事一样大声的笑，她那么努力的伪装，在内心悲伤的时候笑声依然那么有穿透性。
　　我窝进了小麦的床上，我们两在黑夜里各装各的心事，她翻来覆去，小麦知道，我也没睡。
　　小麦说，扬子，平阳打我了。因为平阳背地里送了另一个女人花，被小麦知道。那天他们在街上，在那座石桥上，小麦和平阳吵起来了，吵的很凶，平阳甩了小麦巴掌，小麦气愤的狠狠的一脚踹过去，踹在了平阳的腿上，平阳又甩过去一巴掌，小麦又狠狠的踹过去。然后平阳狠狠的说小麦神经病。
　　小麦说，还有一次，平阳躺在小麦的身边，不停的发短信，小麦好奇，要抢过手机来看，平阳却很紧张，死活不给，小麦火了，于是手机抢来，把里面的卡拆出来折成两半，把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
　　爱哭的小麦在说着这些的时候居然很平静。
　　我真的很惊讶，平日看起来很绅士的平阳居然会打女人，原本就不大喜欢他，一下彻底粉碎了在我眼里的形象。在我的思想里，是不能接受男人打女人的，就算那个女人在怎么让人讨厌，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风度的绅士，那是绝对不能动手的，那不为君子所为。所以我厌恶打女人的男人。
　　我说，小麦，这样的男人还是算了吧，他现在就敢打你，那以后怎么办？小麦沉默了。
　　小麦和平阳分手了，小麦哭的很厉害，我第一次这样拥住小麦在我肩头大声哭泣。其实都不过是脆弱的女子。
　　那时候，严陌走了，平阳和小麦分手后。有我，小麦，小可，子枫，还有秦浩，乌子龙。我们总是六人行。我仍然和子枫在一起。因为小可说,子枫真的对我很好，既然严陌走了，就好好珍惜子枫。其实，这样有什么不好？子枫不会伤心，亦有人温暖我的心。
　　六人里，只有我和子枫是一对。我想小麦也需要一个人来温暖。于是我开玩笑的说秦浩，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怎样？你看我们家小麦不错吧。秦浩是一个很体贴的男子，对自己曾经的女朋友真的很好。只是，已单身好久。
　　没多久小麦和秦浩真的在一起了。其实这样满好，一段爱情治疗两个人的伤。
　　我们六个人，整天混在一起，节日一起过，有钱一起花，有吃一起吃，一起玩一个网络游戏，然后整个网吧都能听见我们大喊的声音。
　　在新年里，我们一起吃完肯德基，吃德克士，吃完德克士吃麦当劳，直到最后一个汉堡剩下一半已经在撑不下去了，然后子枫帮我解决掉。小可还和子枫再打赌，赌吃牛肉面看谁吃的多，其实，两个人都已经很撑了。
　　我坐在小可的前面，看她一口一口面艰难的往嘴里塞。而子枫表情似乎还很自如，于是我悄悄在子枫的面里放了很多的辣椒，结果，这一碗不算。子枫再次大喊，老板，再来两碗牛肉面。最后输的买单，小麦买单。这一次，我才发现，子枫真的很能吃，于是，子枫便有了食神这一称号。
　　我们常常晚饭后六个人跟孩子似的一起杀到游戏机厅去，玩坦克的，查找的，飞机的，拳王97的，相互换着玩。那时候，这些游戏的记录上都是我们的名字。
　　我们会开乌子龙和小可的玩笑，因为就剩下他们是单身。
　　我们会在晚上踩着月光去爬山。我和子枫走开，然后小麦和秦浩也走开，最后丢下乌子龙和小可一起。
　　常常我们做在一起吃冰沙聊天，我和子枫，小麦和秦浩自然是坐在一起，所以他们也就自然的做在一起。
　　有一天，小可对我说，扬子，不要在开我和乌子龙的玩笑了，我不会喜欢他的，他不是我想要的。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只是他们两总是逆来顺受。似乎，我们也不对。
　　这样的日子让我觉得很温暖，满足，似乎忘记了一切的哀伤。
　　我对子枫说，你娶我好不好。在我感觉温暖的时候娶我。
　　子枫说，傻丫头，不急，我一定会娶你，温暖会延续，只是现在，你看，我们都还年轻，还在创业。
　　我沉默。我知道，男人该以事业为重。只是，我不安。我怕有一天自己在觉得哀伤的时候会逃跑，会失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子枫来淡忘严陌。那么这些日子，我是不是真的快乐着？
　　我哭了，我在小可面前不知所挫。小可说：他都走了那么久了，子枫那么努力的爱你。我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一直在努力的爱子枫，却总感觉力不从心。听着子枫在耳边对我说我爱你，我却开不了口同样的回答他。
　　小可说：扬子，你不能伤害子枫。他为你付出了所有真心。
　　我能怎么办，伤害子枫我会有深深的负罪感，如今，我都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了。
　　我以为小麦和秦浩在一起后，小麦会快乐。可是最后，小麦依然不快乐，秦浩也不快乐。因为，小麦没有忘记过平阳，就像我没有忘记严陌一样。我们只是需要温暖。
　　当有一次，秦浩发现小麦背地里和平阳在一起甚为亲密，秦浩很悲伤，他质问小麦，小麦默默的低下了头，泪生硬的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秦浩转身走掉，留下蜷缩在街口的小麦在那静默泪流。
　　我对小麦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呢，秦浩对你那么好。平阳那样的男人不值得的。
　　小麦嘤嘤的哭泣，小麦说忘不了，平阳一靠近她，她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哎，爱情为什么会这样折磨人呢？
　　我说小麦，平阳还是会再伤害你的。
　　本性难移。小麦依然发现平阳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只是，平阳和小麦并没有和好以男女朋友身份公开。这样不是正合平阳的意么。这样小麦有什么理由去质问平阳。平阳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小麦会顿时哑口无言。
　　秦浩依然很关心小麦。秦浩是个大度的男子，拥小麦在怀里流着不属于他的眼泪。秦浩说，不哭，还有我。小麦说，对不起。
　　只是有一次。我又无意的看见小麦挽着平阳的手。我找小麦谈，我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你忘不了，心甘情愿被平阳伤害，那么你就放了秦浩。要么你就好好和秦浩在一起，把对平阳的爱封进心底。你这样左右牵扯不清，把自己搞的很累，又伤害别人。
　　小麦选择了秦浩。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可是喜欢子枫的。怎么她伪装的那么好，怎么我就从来没有发觉。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真是粗心。一下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天，我登陆了子枫的QQ，无聊就去他的QQ空间逛，看见空间有小字条提示。
　　小可说，我爱你，可你爱她，只要你觉得幸福，我观望祝福。
　　在往下看，还有几段留言，附有子枫的回复。
　　子枫在回复小可之前的留言里说，扬子是我最爱的女子，抱歉我的心只能容得下她一人，谢谢你的爱。
　　我关上电脑，突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为小可难过，原来她爱的这么辛苦，每天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而那女的心里却有另一个人，而子枫却毫不知情。小可始终没有揭露这一切。他承受着友情与爱情的双重折磨。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坏，我欠子枫的，又欠小可的，他们都在为我默默的付出，小可牺牲自己的爱情，子枫努力付出自己的爱情，而我...
　　我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疏远子枫，我的脑袋很乱，我觉得我怎么做好像都不对，这样也是伤害那样也是伤害，真的很想要逃离。
　　我和小可相对而坐，我依然点了杯柠檬冰沙，小可点的依然是牛奶咖啡。我沉默的看着小可，这一切我不懂该如何开口，可我总觉得，应该要有个结果。
　　我终于说：＂小可，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喜欢的是子枫，如果你早说...＂
　　小可并不惊讶我知道了她心中的秘密，小可说：＂知道又怎样呢？难道你想说如果我早说，你就把子枫让给我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子枫的感受呢？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爱情不是礼物可以转让交换，子枫爱的是你，而我也不要施舍同情的爱情。＂
　　小可走了，没让任何人送，悄悄的走了。我的心像是沉入了海底，好失落好失落。她留下字条说扬子，只有放掉你心底的严陌你才能感受到幸福，你要好好对子枫，就当是帮我好好照顾子枫。她说扬子，你快乐，子枫快乐，我就快乐。
　　我看着子枫，看着看着我就很难过，然后泪就要掉下来。子枫把我拥进怀里，抹去我的眼泪说：＂傻丫头，想小可了吧，没关系，等有时间我们大家一起去看她。＂
　　后来，小麦也离开了秦浩。小麦就那样突然消失了，没有给秦浩留下任何线索，也没有给我透露一点预兆。我们陪秦浩找了小麦好久，一无所获。
　　秦浩去找平阳，在平阳的房子里到处搜索，然后绝望的揪起平阳的衣领，愤怒的问：＂小麦呢，你把小麦藏哪里去了。＂子枫连忙把秦浩拉开说：＂秦浩，你冷静点，不要这样。＂
　　平阳一脸不削的表情，让人看了非常生气，他说＂你们干什么啊，小麦不见了找我干什么，真是的，野蛮的家伙。＂我愤怒的狠狠的甩了平阳一巴掌，我说＂你真是个混蛋。＂
　　其实，如果一个人存心逃离躲避，那么就算他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们也找不到，不是么。我想，小麦还是忘记不了平阳，所以逃掉秦浩的好，逃掉对平阳的爱。
　　秦浩也走了，我们去送他，秦浩的背影那样悲伤。我朝着车窗里的秦浩喊，我说：＂秦浩，保重啊，有时间的话在回来看看我们。＂火车开走了，留下那些送别的人失落的心情。
　　我走在离别的车站里，找不到不悲伤的理由。我说＂子枫，他们都走了，我们还留下做什么呢？＂子枫说：＂就因为他们都走了，所以我们要留下来等他们回来！＂
　　原来的六个人现在就剩下三个了，而乌子龙最后也因为不想当我和子枫的电灯炮，所以就没有像以前那样成天和我们混在一起了。他说他要去找自己的维纳斯了。
　　我一直和子枫在一起，我也一直记得小可走的时候说的话，她说我快乐，子枫快乐，他就快乐。她说，就当是帮她好好照顾子枫。我一直记得，起码我现在能做的是，让子枫快乐，照顾子枫。
　　然而过去了这么多年，对于严陌，也渐渐淡化。多了对子枫的依赖，习惯了子枫的疼爱，有的时候，真的也感觉很幸福。
　　就像大部分女人，最后都是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因为他懂得关怀，付出，他会很认真的爱你。这样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是一件幸福的事了。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我们真的就像老夫老妻了，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携手共度。
　　我给小可写信，依然是用铅笔，朴素的色彩，怀旧的姿态。我告诉小可，现在很幸福，严陌已与我的爱无关了，我说子枫给的爱很安稳。我说小可，我们都幸福了，所以你也一定要幸福。
　　秦浩偶尔也会来个电话问好，总说他很好，还总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子枫说快了快了。而小麦，没有和我们再联系，只是从一些传言中听说他选择了一个很爱她的厨师过日子。至于最常看见的还是乌子龙，他的维纳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时常还是会来我和子枫这里蹭蹭饭聊聊天，挺好。日子就这样流逝着，希望大家真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