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我有些许了解的人都说和现在的我越来越陌生,这也不足为奇。因为我也对自己越来越陌生。 大学的时光是手中越握越紧的沙。事与愿违,当我越想去珍惜,却又不知不觉的在浪费。我试图用乏力的五指与她紧紧相拥,她却生厌了,毅然弃我而去。其中一些些对我回眸。这一刻,我回首这一年。这一年,像一场梦,一场平淡无味的,梦。 当我用一场意义不大的旅行祭奠我萧条的成人礼。我发现,我在成长。漫长的孤寂,满满的艰辛。当我努力收拾好心情,准备认真面对即将到来的我的十九岁。殊不知,所谓的认真面对,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我竭尽所有,想过自己向往的大学生活,可是太多太多的不如意,我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笑话。 我浑浑噩噩地走向自己不可预知的未来。在这时而光明,时而昏暗的道路上。我注视着这花花世界,我看过了这人心叵测、看过了这勾心斗角,亦看过了这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看过的东西多了,眼睛就近视了,人也就麻木了。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司空见惯,也就变得波澜不惊。我在成长。之后,我继续走向那更险恶的道路上,那些能让十七岁的我迷茫好些日子的事,在十九岁这一年,都只当做是匆匆掠过眼前的流星罢了;那些足以让十七岁的我兴奋好些日子的事,在十九岁这一年,也都只是过眼云烟。过去了,也就散了吧。渐渐地,连这样的节奏也习惯了。这恰如"宠辱不惊"的状态,被我邯郸学步般地模仿着。十九岁,我一直用韬光养晦来麻醉自己,为自己的消极避世找个借口,以至于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被自己嫌弃。十九岁,我一直若有所思、一直若有所事,好像忙到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可是我做了些什么呢?好像什么都没有。这一年,我一直试图让自己活得更加安逸,殊不知我还没有享受生活的资格。父母尚在为我操劳,我又何德何能。这一年,我头也不回地走上了岔路。这个不可预知,我好失望。 这一年,我做的最多,也最出色的的事就是骗自己。和故人不常联系了,我用君子之交骗自己。有些事情束手无策了,我用韬光养晦骗自己。听身边的人说,他们越长大就越变成他们小时候讨厌的样子。我也不甘示弱地变成小时候讨厌的样子。骗自己,让自己沉浸在自己虚幻了的空间里,呈现出怡然自得状。骗自己,在此十八岁的我向十九岁的我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十九岁,他在嘴角挂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我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不忍看十八岁的诚意被戏弄,亦不忍看十九岁心内的无奈。他们在这寒冷的季节,同样拥着一颗这冰天雪地也奈何不了的火热的心,可他们偏偏要伪装。十八岁不经意间的打扰,十九岁刻意的嘲弄。我却不能责备,明明都是我闯的货,而我却只能呆呆地看他们闹着。好像是一场永无终结之日的冷战,连这冬季都为他们震慑。我不能再骗自己,让自己麻醉了。义正严辞地把十八岁当成loser,迎接我的十九岁,我便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审视我的十八岁——这一年,有种荒唐的美丽。 别人手中的花是用来庆贺的,而那一刻我手中的花像是在祭奠,祭奠我这一路的坎坷,亦是悼念我已逝的美好的年华。 这年岁的末尾,我彻夜无眠地思索、我寝食不安地追问、我茶饭不思地寻找,寻找答案、寻找原因。我为何这样,该不该改变,能不能变回从前。就这样苦苦逼问,只换来自己的逃避,不明白,我这到底是在逃避自己,还是逃避现实。很可怕,我已经不敢正视自己的想法了。但在十八岁的末尾,什么事都是琐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给我的十九岁挤出一个微笑;无论怎么样,十九岁,我会善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