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过年时节,我家必不可少的就是那让我难以忘怀的扣肉。 亲戚朋有每年都会送来些扣肉,也因为家里过年忙,所以并不会自己做。而这做法嘛!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不过,说是这样说的,我还依希记得,在我八九岁时姥姥也这样做过,先是从买肉上,民间有个说法:选猪肉,宁挑肥中瘦,不挑瘦中肥。这肉是重中之重,好不好决定肉是否醇香。买完肉,姥姥把水烧开,把猪肉放进锅里,煮到直至用筷子能毫不费力地扎进肉皮中去,等到晾凉后,姥姥便把酱油抹在肉皮上,呈现出深红色来,然后让猪肉在滚烫的油锅里走一遭。接着在碗里放好调味料,把肉切成条状,豆片也被切成条状。每切完一碗,姥姥就把猪肉和豆片整整齐齐的码在放好调味料的碗里。在童年时的我看来,会做扣肉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也曾央求过尝试一番,可那刀在我手里立刻扭转一百八十度,完全不听使唤,所以切出来的肉不是薄一些就是厚一些,高低错落,在碗里摆放时便变的杂乱无章。直等到最后一道程序,姥姥把呈满豆片和肉的碗放在烧木柴的大锅上去,拾来几根木柴,拿来扇子,扇风点火,火便燃了起来,适时的填几根木柴,我只在近处,闻着那萦绕满屋的肉香和豆片香,在加上木柴烧出的烟气,着实 有一番美的享受。 因为我家是生意人,所以每年过年都很忙。吃饭时,即使我很想先吃到美味的扣肉,但碍于他们疲惫的样子,也只好先在外面看摊,但眼睛也会不时瞟向屋里的饭桌上,嘴里更是垂涎欲滴,直等到有人吃完了饭来替我的班,我这才飞也似地跑去,怕扣肉没给我留一条,冲进了屋,我敏锐的目光断定那被碗扣着的一定是扣肉,打开一看,赫然有两条晶莹剔透的扣肉,也不管这三七二十一,立刻打扫了战场。 在这样的暖冬时节,沐浴在屋中温暖的阳光下,感受着残留在舌尖上的一缕肉香,依在玻璃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不过二十几分钟,却恍如隔世一般。不知是这阳光的滋润,还是这扣肉香搭赠我的一顿安稳觉。 到了去年过年时,生意境况不好,我再也没吃过那样香的扣肉,也没有睡过那样香的安稳觉,也没有感受到那样热闹的气氛。整天无精打采,毫无生气。难道真是时过境迁了吗? 直至今年过年,因这里多些小区,生意逐渐红火。晚上,正当人少时,放完烟花,亲戚朋有团聚在一起,夹着那一条条熟悉的味道,谈论着过年的风云,一唱一和,笑声,打趣声,传颂在这个并不大的饭桌上…… 平凡亦伟大,我的年,我的家。什么是幸福?我认为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