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情话

　　＂嗨！快点！＂王亮一只脚才刚刚踏出寝室的门槛，就冲我催促的喊道，＂小刚都去教室好久了！＂
　　＂什么去好久了？＂我以前总是嫌他做事慢，现在他总算可以‘以牙还牙’了！我被他催得有些烦了，没好气的回答，＂小刚今天下午一直都没有回过寝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三步并作两步：＂锁门！＂
　　＂钥匙带了吗？＂
　　＂Sure！＂我拍了拍口袋。王亮他们总是嫌带钥匙麻烦，总是不乐意随身携带。有时候我回寝室迟了，总能看到他们要不是在门口等着，就是看到他们到处乱窜，到隔壁去‘作客’或者四处流浪去了。为了不带钥匙，宁愿安安静静的等着‘王者归来’。如此耐心的样子好象在说：怎么样啊？我就是宁死也不带！对于这一点：我真是有些搞不懂！
　　远远的就能望见，教学楼已经灯火通明！
　　＂哎！小刚真是勤奋啊！学习得连个寝室都不回！‘三点一线’都被剥离了。每天下午放学拿个饭盒到食堂打了饭就往教室跑。可是我们两个呢？好象脑子缺了一根筋，整天不正经。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不无叹息的说道，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是啊！＂他好象也翻然悔悟，＂都快高考了！家长几乎连脚趾甲都快抓紧了！可是我们却还无动于衷。好象要参加高考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他边走边不住的摇头，＂每一次放月假回去，看见他们从土地上回来辛苦的样子，一想到自己在学校…我他妈就恨不得将自己拖出去枪毙！他们那么做指望什么？还不是指望我们能够好好学习，将来能够过得好一些。他们嘴上虽不说，可是我心里明白，他们多么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学习，为他们争气啊！于是立马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可是谁知道也只是三天的热度，返回学校以后又立马被打回了原形。花钱还‘大手大脚’的！＂满脸自责与无奈，＂可是要是谈到学习，我们已经尽力了啊！＂
　　我的心里也明白，我们俩儿可算得上是难兄难弟啊！怎么又能不理解呢？记得有一次，一道上午才作过的题目，可是，下午考试--原题，我的头不知道怎么的又发晕了呢？那些试卷如雪花片一样飞来，都快赶上暴风雪了。俗话说得好：东西越多，易乱！所以，我们也许已经分不清哪些会做，哪些又不会做了。只能坚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会一题，做一题’的信念！争取‘挣一分，有一分。多拿一分就有一分’。这一点我还能够做到，可是王亮这个急性子就麻烦了！只要发现不会，就总是留下一片‘雪白’。也许正如老师所说的：我们的基本功尚且没有打好，却又有些太浮躁了！
　　记得有一天，老师向王亮解释一道物理题，可是王亮始终听不明白。终于忍不住向老师问道：＂我们将来又不打算当什么科学家，我们学习这些有什么用？＂
　　＂考大学！＂老师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大学是天堂吗？＂王亮问我。
　　＂可能是吧！？＂我望着漆黑的夜空，有些迷茫的回答。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便起身下了床，开了门来到阳台上。月明风轻，风吹动我的发梢，我满脸疲惫与困惑。这样的夜晚该是多么难得啊！忽然想起了朱自清那篇《荷塘月色》。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夜晚吧？白天的那一幕，此刻我已经分不清。是兴奋？是激动？是自责？是后悔？还是痛苦了！
　　＂小成哥！外面有个人找你！＂夏雨荷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一个班级的。她家就住在我们家隔壁的村子，一起长大。长得也满可爱的，所以我和小刚，王亮他们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我叫她雨荷妹妹。
　　我朝外望了一眼，应了一声便出了教室。阳台上一个女孩瞥见我出了教室，转身向我走来。笑咪咪的对我说：＂你就是羊成虎吧？＂一头秀气的短发，微笑起来脸上露出一颗美丽的小酒窝，使长相本身就可爱的她变得更加可爱。原来她就是上次我去找杨柳柳‘献文章’时遇到的那个女生，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她呢！只听她又继续对我说道：＂杨柳柳叫你去一趟！＂
　　＂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啊？＂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正思索着会是什么事情，只听小酒窝又说道，＂那我们走吧！？＂
　　我虽然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可是内心却早已经是‘波涛汹涌’‘翻江倒海’了，难以按捺住自己兴奋的表情。忽然发现我忘记了我已经准备好的第三篇‘文章’，连忙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拿一下东西！＂
　　我转身快速的走回教室，忽然眼神与陶然遭遇。这个性格一向怪僻，表现得跟看破红尘似的‘模范生’今天怎么了？好奇怪的眼神！好象有些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心中一阵不自在。忽然又发现，班级里其他同学也向我飞来了有些异样的目光。可刚一碰到我的目光，又都‘丢盔弃甲’的迅速闪避，一头扎进那堆积的书山与卷海中。不过，也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已无心去理会这些。从课桌里迅速的拿出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便紧跟着那个女生向‘第二战区’奔去！心里却已经开始准备着与杨柳柳见面时的‘台词’。小酒窝女生走在我的前面为我开路。我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国首脑应邀出访去与另外一国首脑会面似的，心里越想越是滋味！
　　＂呀！＂一个女生的声音。
　　＂对不起！＂我口中连忙冒出一句！真可谓是‘爱屋及乌’！刚才一时只顾兴奋，满脑子胡思乱想，却不想无意间撞到一个人。小刚也时常提醒我：走路时低头只顾思考问题哪怕是国家大事也是不理智的。我当然知道他所指‘问题’是‘题目’。然而我当然也另有所指，＂对不起！＂第一意识，我已经又开了口。
　　＂你这个人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我抬起头，看见女生旁边的那个男生几乎是对我吼道。我忽然觉得那个男生好眼熟，只是一时竟想不起来。
　　＂你是不是急着去赶死投胎啊？＂男生又冲我吼道。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连连点头哈腰表示歉意。
　　＂妈的！真倒霉！＂男生还在说。
　　＂算了！＂女生在一旁劝道。我略微的打量了一下那个女生，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很温柔。倒是很有一副‘大家’风范！只可惜…为什么？
　　＂咦？怎么看得那么眼熟呢？＂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男生突然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我，张大了嘴巴，＂哦！我想起来了！＂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呢！原来你就是上次我们在食堂楼梯间见到的那个小子！妈的！还害我摔了交！想起来就气！＂男生依然不依不饶，＂怎么？就凭你还想追‘校花’杨柳柳啊？也不赶紧撒滩尿照照自己！真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在女生的拉拽下慢条斯理的往前走，嘴里还不忘记骂骂捏捏，＂什么东西！＂
　　楼梯间一时竟然聚集了许多人。
　　一来首先错在我，谁叫我一心只想着杨柳柳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呢？
　　二来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学生，记得自己还常常劝戒王亮他们多注意自己的言行，是学生就应该有一个学生样！
　　三来我一直是一个比较规矩的人，并不是那种整天‘游手好闲’的人，喜欢没事找事，总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向以‘和’为贵。
　　四来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随他骂几句就是了，我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什么的。
　　所以并不计较！什么也不说的便跟着小酒窝继续往外走。心想，要是换成‘牛脾气’王亮，这个一向自称‘先生牛犊不怕虎’的急性子，今天准出事！说来也巧！我属虎，名字中也有一个‘虎’字！他比我大一岁，虽然名字中并没有‘牛’字，却的的确确属‘牛’！而且就凭着他比我大一点，老是指望着我叫他‘亮哥’！我不乐意！叫他‘牛哥’！可他又不乐意了！说，那你还是叫我‘亮儿’吧！就你的‘专利’好了！别人要是这么叫，我好非得跟他急！我知道他的性格，说不定他还真会因此而和别人干上一架。我知道王亮够义气，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既然他‘投我以桃’，我自然也‘送之以梨’。王亮是一个大手大脚花惯了的人。每到月底，当他挥霍的差不多的时候，见他老啃面包，吃泡面，有些看不过去，也就无偿的‘奉’自己的饭卡给他使用使用，打打‘牙祭’。我们彼此都很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友谊。只是以前刚开始复读时，小刚常常对我说，在我离开家乡以后，王亮取代了赵仕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大’！整天不正经，打架成‘性’。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住到一个寝室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叫我还是尽量离他远一点，免得惹麻烦！还多次劝我换寝室。不过，他说他的，我却并不理会，他也把我没辙。本来他已经和班主任说好换寝室，老师也同意了。有个寝室还有两个空位，里面住的据说全是‘一等一’的学习好手，目标都是直指‘重本’！他说那种氛围中对我的学习很有帮助。但是见我不搬，他也就不搬了。我问他为什么。他满脸正义感乐呵呵的对我说，不忍心将‘老虎’放入‘牛口’。我当时就笑他，我是谁？我可是羊成虎啊！他却深沉的对我说，你知道你在我的眼里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问。
　　＂像一张白纸！＂他说。
　　＂怎么讲？＂我更加纳闷。
　　他突然夸张的笑得前仰后合，而后，一敛笑容，半天终于冒出一句：
　　＂纸老虎！＂
　　我们刚离开楼不远，就听见楼里又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起来了。
　　就看见小酒窝走在前面不住的摇头：＂都快要高考了！怎么还这么闹？真没有分寸！＂忽然又转过身来对我说，＂不过你却不一样！＂
　　我问：＂怎么说？＂
　　＂我感觉你身上有种韩国男人的气味！＂他见我不明白，笑得更欢了，不由脸上又露出那个美丽的小酒窝，我真有一点喜欢，＂特绅士！从你刚才的表现我就已经猜出来了！不！应该是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判断了！＂
　　这话我爱听！
　　谁知道她又冒出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是你爸妈心中的‘乖宝宝’！＂
　　我晕！
　　穿过中间的花园，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她们班的教室，在我们班对面的那幢教学楼的顶层。杨柳柳正一个人待在后面在黑板挥洒着。小酒窝就要过去叫她，我阻止了她。示意她不要去打扰杨柳柳。她好象也心领神会。说真的，她们教室空荡荡的，我有些激动。寝室的兄弟们总是说我对女生表达含蓄会显得不过真诚，而这不是我直接向杨柳柳表白的天赐良机吗？我想她一定是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了，肯定是想叫我来，问我是否真心！不然她叫我来做什么呢？只是她为什么却让小酒窝也在呢？作个见证？既然如此也就不必那么着急表达。光想着，也不由心花怒放。
　　＂你们班的人呢？＂我在小酒窝的耳畔小声的说道。
　　＂哦！他们都去上体育课了！＂小酒窝看了看表，＂过不了多久就要下课了！＂她忽然又反问道，＂你们不也是吗？记得以前我们上体育课时，有一次，还看见过你投进一个三分球呢！那个进得真是太漂亮了！＂满脸崇拜的表情。
　　其实，她哪里知道，就凭我这个个头，进内场也只能被别人‘帽’的份！所以只能在外围搞‘空袭’。再加上小刚个高。号称‘篮板王’的他毫不吝啬的一个劲儿的向我那里运送火药，也许那天她看到我进的那球就恰巧是被我无意间撞进了只‘死老鼠’。不过为了不让她感到‘遗憾’，所以只是谦虚的说：＂哪里！哪里！＂
　　她继续说道：＂今天杨柳柳叫我去找你，以为你在球场，结果就看见你们班只有几个人在打球，后来才到你们教室找到！怎么你们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去上体育课呢？＂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啊！＂我有些伤感的说道。
　　＂学习固然不可废！可是参加体育运动，强身健体也是十分必要的啊！不是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她辩解道，＂虽然这是我们班主任说的！不过我认为他说得的确很正确！＂
　　这位老师，不光我们，甚至是全年级都是知道的！听说他是刚刚从一所重点师范大学毕业的，去年顶替了带他们班的那个现在已经退休的班主任。虽然说是新‘班’上人，没有什么太多经验，不过他交的语文的确很出色！他们班的同学的语文考试总是年级第一。虽然其他的科目现在还比不上我们的补习班。他的课堂气氛特别活跃，‘一呼百应’，连那些听课的老师甚至是校长也不得不佩服。既年轻，又帅气。特别善于团结同学，做学生的思想工作，能够很好的和学生打成一片。
　　按道理说，高三本来是有体育课的。不过大部分学生都迫于班主任的暗示，体育课也就多半挂个名，当作自习课处理了。不去体育场待在教室下象棋吧？老师说‘代为管理’。如果实在忍不住的，只能‘明修栈道，暗渡沉舱’。悄悄去球场溜上一圈，然后‘乘机’赶回去。小小的满足好象已经能够让他们乐此不疲！偶尔班主任也会‘大发慈悲’，按照我们的说法就是出去‘放放风’。实在有些可怜！可偏偏只有他们班！体育课就是体育课！总是全体出动！惹得别的班的同学眼红。
　　小酒窝满脸兴奋，饶有兴致的继续说道：＂而且从近一阶段的学习效果而言，感觉听不错的！＂忽然又谦虚的说道，＂不过，和你们补习班相比，还有一定的距离！＂
　　杨柳柳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黑板报的事业中去！好象并没有听见。
　　早就听说杨柳柳不光人长得漂亮，还很能干。班长兼学习委员。唱歌、跳舞样样都来。样样都摆地上桌面。而且还有一手好字，听说钢笔和毛笔都在市里比赛时拿过‘一等奖’。我当时还不相信，以为纯属讹传。哪会有那么‘十全十美’的人？今天单看那半黑板的粉笔字，已经可见一斑。
　　突然我的眼睛一下子被黑板上的一段文字给吸引住了，那是一首诗。
　　《冰河时代》
　　不要等到明天
　　今天已成从前
　　没有相恋
　　你我
　　都成了彼此的过眼云烟
　　不会再有永远
　　彼此的足迹
　　不能相拥沙滩
　　彼此的心灵
　　不能灵犀一点
　　雨的过失
　　风也不记得留恋
　　沙乘机溜入了眼
　　肆意泪水席卷着
　　冲毁了堤岸
　　山穷水尽以后
　　是冰河时代的一年
　　＂《冰河时代》？＂我不由的吃了一惊，＂怎么会？＂
　　＂怎么了？＂小酒窝见我有些不对劲，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连连摇手，＂只是…只是黑板上的那首诗…？＂吞吞吐吐半天，＂好眼熟！＂
　　她心领神会，哈哈笑道：＂我当是什么呢！什么眼熟啊？那不就是你写的第二篇文章吗？交给杨柳柳看来着！我瞧着不错！所以就私下决定展示出来想和大家分享一下！不好意思没有提前告诉你啊！＂边说着还边津津有味的品读起来！＂恩！第一句很不错！＂
　　＂你的这篇文章很符合我们这一期的黑板报主题！＂小酒窝说。
　　＂什么主题？＂
　　＂高考啊！＂我正在纳闷。我的文章的主题很明显啊！不就是只有一个吗？这时候杨柳柳向我们走过来，她好象终于发现了我们，抢着开了口！
　　＂不会吧？＂她见我疑惑的眼光注视着她，＂那是你写的吗？＂
　　自己的情书哪有别人代写的道理？更何况我一直以一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自居，她的这番怀疑的问话让我听了着实是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不由的大声的回应道：＂当然是！你怀疑我？＂话刚说出去，忽然发现自己的语言和语气都不太合适，尤其是对于象她们这样的女生。只见她们在那里傻傻的楞了老半天。
　　＂高考啊！＂杨柳柳一板一眼的对我解释道，＂‘不要等到明天，今天已成从前’这一句不就是让我们要好好珍惜时光，把握现在准备迎接高考吗？＂然后又半开玩笑般的说道，＂只是最后一句应该作一点修改，将‘冰河年代的一年’改成‘复读的一年’！＂
　　杨柳柳见小酒窝一个劲儿的在一旁傻乐，侧身便对她说道：＂谢楠！你交代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你文艺委员自己的事情了！＂指了指，＂那儿还有一块黑板留给你作画呢！我们未来的画家！对了，这次黑板报评比就看你的了哦！＂
　　什么？谢楠？她叫谢楠？我好象在哪里听过！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哦！我恍然大悟！难道她就是王亮那小子…的‘奋斗目标’？？？
　　正想着，小酒窝已经领命而去！
　　下课铃声刚响，杨柳柳班级的同学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教室里。
　　＂我们的大诗人！＂杨柳柳睁大了眼睛望着我，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珠子竟然那么大，都有点快赶上韩日动画片中角色了。她好象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渴望从大人的眼睛中解读出是否将会受到惩罚，＂在没有和你商量的前提下借用了一下下你的那首诗，你该不会去法院提出诉讼请求状告我吧？＂满脸忧心匆匆无辜的样子。
　　＂那…那大不了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啊？＂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又开了口。
　　＂不！＂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的心里一直在挣扎，好象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不吐不快。虽然现在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
　　＂什么？＂她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她还在用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认真的望着我。她的眼睛好美，好明亮。好象能够说话，就像那月夜下的星星。不！更像夜明珠！它可以让一切光明的东西为之失色。长长的睫毛一跳一跳的，和我的心一样。
　　＂其实…＂老毛病又犯了，我的脸应该是不由的又红了，虽然自己瞧不见，不过却可以感觉到脸上正在释放着腾腾的热气，＂其实…其实我…我喜欢你！＂吞吞吐吐半天，终于吐了出来，心头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好轻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刚才还喧闹着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我望望四周，发现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已经堆积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好象有无数的蚂蚁在周身爬动，不由的开始有些担心石头虽然已经吐出来了，会不会正好砸在自己的脚上。然而，我已经什么也顾不得了。我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将是什么。一个耳光？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又怎么会害怕一个小小的耳光呢？笑话！我已经将自己的心囚禁得太久了！它应该是自由的！现在它应该走出心灵的深处，那湿润的阴影，来到光明之下尽情的呼吸，呼吸生命的东西。让爱情来滋润它。男子汉就应该敢爱敢恨！不用太在意旁人的目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要说！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就算因此我的嘴可能会给缝上，我也一定要让你——杨柳柳知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杨柳柳！＂我补充的说道，表现得有些激动。也不‘记得’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要是在过去，我是绝对不敢的。也不想去理会旁人的那些目光，那些‘说三道四’。也不会再管我在同学、老师心目中的形象会不会因此而遭到‘血光之灾’。不过，我的内心却一直在说：羊成虎！你是好样的！
　　我看见杨柳柳的脸‘唰’的红了，然后是一阵白，又是一阵红。突然，我看见她的眼睛好象被点燃了，开始燃烧，越烧越大，眼神中都快要喷出火来，恨恨的望着我，朝我大吼道：＂你！＂手指了指我，接着又指了指窗外，＂给我滚！＂
　　我好象自己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听话的走出了教室。不过心里却一定在问自己：乖孩子是不是已经开始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