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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往事四十一做贼心虚


  从学俯路到南园村有一段路程,出门就是光大木材公司,走到亿利达公司宿舍前面。有一辆自行车象醉酒一样,一条人行道有一丈宽还不够他走,如同一条蛇,扭着S在路上摆来摆去。毛毛一路按着铃铛,对方可能已达忘我的境界,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毛毛平时就是一个快车手,人多人少都特别喜欢飚车的人,毛毛自认车技过人,在家一尺宽的田埂上他也能骑,算是可以的了。平时睡个懒觉,风风火火起床,骑上自己刚买的五羊牌自行车,加上娴熟的车技,在人群中穿梭,也是如无人之境。练就一副好车技太有用了,就那天晚上来说,还差十几分钟就要卖夜宵了,可是他人还没到饭堂,要是员工到饭堂看见是黑灯瞎火的,他毛毛就又要闯大祸。毛毛一向自信,自信是相信自己的骑车水平还算可以,以他的车速?别人骑十几分钟的?在他跨下也就顶多几分钟,因此毛毛在跟老乡聊的时候,看了一次又一次的手表,其实是在估算时间。平时上班那条路上人来人往,晚上的人都进了被窝,是不是车速还可以快?还可以发挥到极限?毛毛说有了那种错误的想法,也正常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时间压缩,等于是把自己往阴曹地府逼。
  毛毛的车速不知道有多快,因为自行车上没有测速表,反正毛毛是双脚猛蹬脚踏板,车轮子就疯转,呼呼的的风声刺耳。毛毛还加速猛踩,直到双腿的速度,怎么也超不过车轮子快的时候也就放弃,那就是极限。毛毛说骑车越快两眼看的距离就要越远,那样安全又提速。今夜不同往日,你不撞别人,别人要来撞你,是在劫难逃?毛毛从看见对方违规行驶就不停地按铃铛,是铃铛不够响?还是对方是耳聋?对方依旧保持原样充耳不闻。可把毛毛捏了一把冷汗,毛毛不停地把车往右边靠,再靠边,再靠边……再靠边就撞墙了。那人还在不断向毛毛紧逼。急得毛毛情不自禁"呃"了一声。对方连正眼都不看,头一直朝后面。
  毛毛起初根本没想要刹车,以为铃铛加"呃"声已足够使用。几十米眨眼之间就剩几米远,想刹车都来不及。毛毛双手紧捏刹车,四个全新的刹车胶皮一下飞了出去,连刹车杆都断了,毛毛一听"嘣"地一声,心痛不已,那可是新车,没有买保险的。
  毛毛生气,车都坏了,还刹什么车哟?毛毛两手一松,双脚猛踩,车轮子又疯转。迅速、勇猛、凶狠地与对方的车撞在一起。顿时从对方的车后面,一个女人被甩出两米多远。原来女子坐在单车后面,非要把头放在男人的肚皮上,一个费力地往上看,一个冒险地往下看。毛毛才明白那人原来是低着头,远看就像是看着的后面,形成的一种错觉。那人忘乎所以,毛毛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引力?也难怪磁铁都是正负极的吸引力最大,也只有女人才对男人有那么大吸引,更可能遇上的是一个如饥似渴的男人,连命都不顾的男人?那也只有自认倒霉,男人一直做着杂技表演?一只手扶龙头,一只手扶女人的头,做作高难度动作。两车相撞,毛毛人高,还在车上骑着,毫发未损。对方也人高,也在车上骑着。毛毛说那人算是运气,他是先有准备的,没有受伤。那人不知道,也没受伤。要是撞上非把他搞残废不可?毛毛的龙头偏了,那人的单车连三角架都弯了。
  那人惊魂未定,一把抓住毛毛的羊毛衫,里面的衬衣也厄运难免,被对方抓紧一转,"嘣嘣"衣扣掉的掉,扣眼裂的裂。毛毛说时迟那时快,左手一拳直奔对方脸上,对方反应过来偏让不及,毛毛那一拳重重地落在对方的门牙上。对方的门牙就掉了两颗,血一下喷到了毛毛的衣服上和脸上,毛毛的拳头上也留下两个牙齿印,只掉了点皮,也在冒血。相比之下毛毛占了大便宜。那人立马松手还击,又被毛毛一拳打在胸堂上,对方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毛毛忧心如焚,还要赶回去煮宵夜,无心恋战。乘对方松手,双手握住龙头暗自用劲扳,被撞偏了的龙头又了回位。那人缓过气来又要出手,这时被甩在地上象懒驴打滚的女人,爬起来看见男人满身是血,紧紧将男人的手吊住,哭喊着别打了。想必是担心自己的男人。毛毛想,刚才女人被甩出去,半天没反应,连男人都没有了反应。骑在车上都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女人被甩出去不知轻重死活,却不闻不问,仿佛没那回事一样,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差,究竟男人吸引女人的地方是啥?
  毛毛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女人没命地吊住她男人的手,毛毛身体稍稍一歪,屁股就上了座垫,双脚又猛蹬,没刹车的车?更轻了,飚得更快。毛毛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出手把别人放倒,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深更半夜?跟对方不认识,打了就打了,跑了他上哪去找?要吗不出手?要吗出手就不要留后患?那才叫高明,说起毛毛?真是太有才了。
  毛毛回去饭堂,员工们有心急的,叮啦当的敲着饭盆去了。毛毛叫大家等阵,还有好多青菜,顺便炒过新鲜菜给大家吃。员工们感激上帝一样的对毛毛,循规蹈矩,依文依武的等。毛毛把火开到最大,一个菜就两三分钟,其它的灶也同时打开,饭是热在那里的,火一开,毛毛把青菜炒熟,其他菜也热了。吃夜宵的人也挤得前呼后拥,毛毛一阵猛干,二十分钟全把人打发出去。那一夜算是风平浪静,领导不会知道有事。
  毛毛等员工们打饭都走了,把带过去的香肠瘦肉拿出来,放在锅里用油炸,油炸的东西能放。从家里带来的,几千里不容易。就是表面有点变质了,洗干净,里面还是原汁原味的,如果就那样扔了可惜,也对不起父母的一片心意,何况打工,又不是大富人家。毛毛不敢开灯,打饭的人都走了,饭堂的灯还老亮着,怕引起领导的怀疑。如果还亮着灯,油锅里嘣拉嘣的响,更麻烦?本来腊肉就进不得锅,一进锅,腊肉味香飘四海,吃起来还没感觉,闻起来就不一样。毛毛炸好后捞起来放的盆子里,又把油臼起来。加了瓢水轻脚轻手地冲了下锅。
  腊肉味半天不散去,毛毛恨不得刮一阵台风。正是初春,刮台风是不可能,起码得等好几个月?毛毛一直放心不下那浓香四溢的腊肉味久久不散去,那可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毛毛正准备把炸好的腊肉装好了走,突然听到一个人自言自语,"哪来的腊肉味"?随之那人的脚步也放缓了,慢慢地脚步声也没了。听见的是胶袋哗哗啦啦的声音。"有耗子在食堂拖什么东西,这么响"?毛毛听出是李经理。
  毛毛慌乱之中提着口袋不知道往何处躲。幸好门口的旁边有一棵合抱粗的荔枝树,毛毛一窜身,身轻如燕躲到了荔枝树的背后,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李经理发现,真叫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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