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是两条错位的平行线,在仅有的交集里互相延伸取暖。 兜兜转转,然后又回到原地。拼命模糊记忆,却始终无法忘记。 那些密密麻麻包围着我的秘密,在心理沉淀、压积,无从提起。 15分钟的距离就像这两条平行线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我在这个温暖的季节里,延着你带我走过的路,纪念我们的交集。——题记 我想,我们生活里心心念念的那些爱情,只是一个空壳。它需要用很多很多细小的温暖来填满。可是当有一天,这个壳有了裂缝的时候,那些细小的微枝末节便会一点一滴枯萎、流失。是流失而不是消逝。你会永远记着它们离开的样子,在记忆里,像地平线上的一个风向标,离你近了、又远了。慢慢地,你会忘了它们的颜色,在记忆里变成灰白灰白的,暗暗地让人心隐隐作痛,却永远都不曾忘怀于心。忆起依旧会笑,只是那笑,越发暗淡起来。 当一个人生活中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然后突然失去了,会怎么样呢? 就像是,窗帘透进光亮,伸过手边上的枕头是凉的;打开手机,收件箱是空的;打游戏打得正起劲,转过头,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熟悉的身影;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我已经适应了没有于晨的生活了,那么于晨已经适应没有羽薇的生活了吗?又或者,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只是需要一些东西来调味一下生活以及爱情。 对着QICQ上的蓝色名字,一下又一下点那个灰色的头象。双击打开,打上字,再删掉,点进资料,一层不变。每天我就这样像是一个在沙漠里快要枯竭而死的人企图碰到绿洲一样,企图从这么狭小的框框里获得一点点信息,一点点他的现状。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好不好,快不快乐。 我转过头问小敏:"你之前不是老问我怎么会跟前男友甚至他的女朋友这么有话可说,我想了很久总于明白了。我们不一样,你会对分了手的情人断得很彻底,过很久之后却可以像老朋友一样。我正好跟你相反,我会从分手开始一直一直关注着对方,因为放不下,很久之后我便会遗忘这个人的存在了。" 我安慰性地对自己点点头心想一定是这样的。 小敏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隔了一会把眼睛从电视上拉回来。 神游似地说了一句:"你不累吗?" 然后不痛不痒地继续看电视。 是啊,我不累吗?真的是这样吗,还是我在给自己找借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已经陷在这个遗忘的过程里这么久了,接下来还要多久呢。眼睛再转回显示器上的时候,那个蓝色的名字变成灰色了。23:39,还是这个时间,连下线的时间都没变过。于是我那句"你好吗?"就这样子突兀地立在那儿,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了Alt C。 我想你很好,只要我不再出现。 杭州的秋天已经很深很深了,深到几乎都抓不到她的尾巴就要跟她告别,轻轻说一声"来年再见"。我手捧着黑咖啡坐在落地窗前凉凉的地板上的时候,就看着她消失在沙沙沙的小雨里,带着她特有温柔还有夏天遗留下来的一点温度。整个城市耀眼的万家灯火都不曾让她有一丝留恋。来年再见,来年,应该又是一种不同的婀娜姿态。 我终究还是回来了。我以为只有带着仅剩的一点骄傲跟自尊远离这个满是于晨气息的城市,就可以再也想不起他的脸。事实上他的脸在我脑子里是真的越来越模糊了。我恐惧地拼命拼命想,却无力地发现越用力想那个影子就越模糊。然后有人告诉我,这是因为太爱一个人,才会再用力也记不清对方的样子。于是我回来了。我想你就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根刺。原本只是一粒种子,以为会开出炫烂无比的花,永不凋谢。只是炫烂的花瓣下暗暗地长出了一根刺,没有预料到的部分,自然也是没有预料到的疼痛。我不会拔掉这根刺,因为是你。 城市还是一样的灯火萤耀,脚步还是一样的匆忙。依旧有很多男女当街大方地演绎着他们的甜蜜爱情。什么都没变,只是没了过马路的时候一抬头便能触及的那个温暖细心的眼神,没了大大的口袋跟大大的手掌给我取暖,没了吃饭的时候坐在边上细心帮我挑掉菜里葱花的男人。除了这些什么都没变,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 我用耳塞把自己跟这个喧闹的街头隔开。当音乐充满了整个听觉的时候,我想我是应该回来的。因为于晨你留给我这么多记忆,足够支撑我走下去了。城市的故事那么多,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我们站在这个城市的两头,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头上是同一片天空,却早已没了原来的暖色调。你说过,我们之间只隔了15分钟的距离。那么,这15分钟的距离,将会是我们之后一辈子的距离。不可逾越。 于晨姓林,林于晨。除了知道他的名字跟手机号码,还除了知道他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经理职务,别的我一无所知。还有一点,他跟我一样,在这个网络泛滥的时代里,整天不知白天黑夜地泡在网上。有朋友送我一个外号"蜘蛛精",于是我就戏称于晨为公蜘蛛。 怎么认识的已经记不清了,像我这样的好记性能记不起的事情绝对是很平常,平常得像一个惯有的小动作,不经人提醒自己绝对发现不了。反正是网络上认识的就对了。或许是我极度缺乏自信还有安全感吧,我总觉得网恋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温度控制得当的网恋,让人感觉很温暖,而且很安全。我跟于晨是在一个游戏里认识的,一个极度弱智的游戏,但是我喜欢,不伤脑筋。 我总觉得于晨是个很有故事的人,起码是EQ很高的。 我坐在办公室里没事可干的时候就会用QQ不停不停地吵他,也不问他的故事,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这样一直吵,乱七八糟地聊着。 有一次于晨说:"你快下班了吧,我来接你?" "好啊。" 我告诉他公司的地址,发了张读书时候的照片给他。然后就关了电脑,慢悠悠地走到大厦楼下,买了杯奶茶,站在公交站牌边假装等车子。 15分钟之后,于晨打的车停在我身边,摇下窗子第一次很温暖地对着我笑。 "上车吧母蜘蛛。" 我就咬着吸管上车了。 他告诉司机去哪哪哪,然后转过头问我: "母蜘蛛你叫什么名字?" "沈静儿。" 然后他歪着头皱着眉念叨着:"静儿、静儿……"转过头来说了句,"真不像你,我觉得你应该叫闹儿,天生一野孩子。" 我想抓个什么东西过去打他,一抬手只有杯奶茶,于是我放弃了,含含糊糊地回了句你才是,低头继续喝我的奶茶。 印象里,于晨总是很温暖地对我笑,揉揉我的头发然后低低地蹦出一句"小傻猪"。不帅、不很高、不瘦。我记得小敏远远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吃惊地说:"这完全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嘛。"然后转过头像看怪物似的把我从头到脚指头、再从脚指头到头看了一遍。 从那天之后,每天早上八点,于晨会很准时地发短信给我。 "小傻猪,到公司没?" "没呢,还在公车上。" …… 每天都是类似的内容,时间久了我像中了毒一样,每天一上公车就一下两下不停地从包里往外掏手机。 现在回想起那些事情,都会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杭州五月的天气很舒适,不冷不热,可以穿裙子了。我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早上钻出被窝的时候总是感觉很暖和,然后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去上班,下午便开始下雨了。一边冷得发抖,一边捧着杯热咖啡抱怨自己真是不会照顾自己。于晨就会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命令我下去拿外套。并且自以为是地摆摆手说:"上去吧,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下班。" 我说:"你下午不用上班吗?" "对啊,想见你了就跑出来了啊,也没什么事要忙。" 我哦了一声就蹦哒蹦哒地进了电梯,对着电梯的镜子笑得嘴角扯到了耳根,心想这家伙真是不务正业。 于晨总是这样,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很多次以后我才知道,每次他都是有预谋的,假装打电话跟我瞎聊其实已经在暗暗行动准备突然出现了。 比如我们几个同事出去聚餐,吃完饭出来正准备去哪疯一下的时候,他会出现在在餐馆门口对我微微笑,害我不得不跟同事们一个劲地道谦说临时有事得先走了,其实心里甜得跟蜜一样。比如我在等公交车的时候正好接到他电话,听到他声音很温柔地说,小傻猪别坐着了,回头看看,一回头就看到他拿着手机跨在自行车上,然后骑一个多小时送我去医院打针再送我回家。又比如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我几个同事建立了友好关系,下班的时候故意让同事在楼下打我电话说忘了打卡让我帮打一下,我打完卡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跟几个同事一脸邪笑地坐在那等我。于是我的脸一下子就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全红了。我还记得有一次他骑电坪车接我上班,天突然下起小雨来了,他把雨衣给了我,等送我到公司的时候他的头发都全湿了。 我就这样被这只公蜘蛛骗到手了,整天下了班就跟着他瞎混。 我一直觉得我在这个叫于晨的男人身上验证了那句:男人真的可以不帅,但不能不温柔。 记得我问他:"你怎么这么闲啊?" 他说:"我忙起来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 不久之后于晨就开始忙了。忙得没时间给我发短信,没时间陪我打游戏,更别说接我上下班了。 据说女人都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动物,特别是像我这种超没自信的双鱼座女人。我总是会想于晨这会在干嘛呢,怎么会这么忙呢,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告诉我啊。然后我整天泡在网上一个人打游戏,脑子乱乱的糊思乱想。心里却隐隐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很不安。我意识到自己正在一点一滴地失去所谓的姿态。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一个很诡异的山谷里,像西游记里那种妖怪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妖气,身边突然出现成千上万的妖魔鬼怪,我害怕极了,偷偷躲在那些妖怪中间假装自己是他们的同类。恍惚中觉有人知道我不是,跳出来把我出卖了,于是很多黑压压长得很恶心的妖怪向我围过来。不安、害怕、恐惧、绝望……慌乱中我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匕首插进一个人的眼睛里,那个人就满脸都是血地张大眼睛瞪着我。然后我醒了,睁开眼房间里只有手机充电器上一红一绿闪动着的两个灯映在墙上暗悠悠的光,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起身拧亮台灯,颤着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再睡下去的时候便再也不敢关灯了。 早上我在公车上的时候就恍恍惚惚地想着这个梦,想到就后怕。我想哪里可以解梦呢,我得去解解这个梦。那天早上,我收到一条短信:"我是林于晨女朋友,你跟他分手了吧?" 我感觉就像是电视剧一样好玩,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发着短信。 中午我叫了于晨过来陪我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低着头。 "早上有个女的说是你女朋友,发短信问我跟你分手了没有呢" 没有抬头也能感觉到于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是吗?什么号码啊?" "忘了,我删掉了。好像是135的。" 抬起头看到他眼光复杂地问了句:"那你怎么说的?" "我没理她,"停了下又补了句,"我才不信呢,我才是你女朋友。" 于晨眼角划出我喜欢的弧度:"小傻猪,真乖。" 吃过饭于晨送我到公司楼下,看着我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关上我就拿出手机给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我说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那边一个很温柔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了声好。我告诉她公司楼下咖啡厅的地址,约定了时间。 到点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点了杯卡布基诺,浅灰色的泡沫被一只不安的手恣意搅动着,挣扎着往一个方向拥挤,再从四处扩散地逃离,阳光被咖啡色的桌子拦截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打在米白色的沙发椅上。初夏微显燥热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一样,安静得诡异,某个角落似乎有某种东西拉扯的声音,频临断裂。 想象着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那么温柔的声音,应该很优雅且美丽。我想他们真般配呢,声音都是那么地温柔。正想得出神的时候接到个电话,还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夹着些许无奈跟焦急:"于晨知道我要来见我你正跟我吵架呢,我来不了了。不过我今天早上告诉你的那些都是真的。"挂掉电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在笑,翘着一边的唇角,很嘲弄地笑,只是弄不清楚在笑她还是笑自己。 阳光里依旧跳动着无数微小的粒子,整日地狂欢直到天黑。桌上静静地是那杯未动过的咖啡,泡沫在不动声色地慢慢散去。 我还是跟于晨在一起,日子还是跟之前一样安然地过着。 只是发现于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眉头一次皱得比一次紧。他会突然抱着我低低地说:"静儿,我爱你。"眼眶里满满的都是疲惫跟不舍。我在那条满是人的大街上安静地盯着他的眼睛看,我想问:"于晨,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意料之中地没地收到他的短信,打开QQ,他灰色的头象一下一下地跳着。一点就跳出一句"我想我们不合适,我们还是分手吧,对不起!"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半。 我安静地把聊天框关了,然后打开手机把那个号码删了。我想,我等这句话很久了。 班还是要上的,还是照旧打开聊天框对着一帮死丫头在群里胡侃瞎侃。感觉自己嘴角是往上扯的,但是脸上却很奇怪地是湿湿的。同事伸过头来问我借笔,慌乱地低下头在抽屉里翻找,眼睛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胡乱地抓了一支笔就递过去。手僵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然后同事问了句:"你怎么了,纸巾不要钱啊?你看你脚边。"我捏着鼻子低低地回了句:"没事呢,感冒了。" 下班后我一个人跑到于晨常带我去的那条步行街,到处都是人,每个角落都是我们来过的痕迹。我面无表情地想会不会在这里碰到于晨呢,他会不会身边挽着一个漂亮的女孩,然后那女孩抬着下巴斜着眼角对我笑? 路过一家小鞋店的时候我进去买了双血红色的小凉鞋,换下脚上的鞋子扔进了垃圾箱。我想我要这样子走接下来的路呢。打开手机想给他发短信,输入那个熟悉的号码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所有的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好想就在这大街上蹲下来放肆地哭,却一直没有那么做。只是觉得胸口隐隐地不舒服,于是我用手按住不舒服的地方,眼眶干涩地眨吧眨吧却什么都挤不出来。 恍恍惚惚地就逛进了街尾的那间小酒吧,服务生甜甜地对我笑,然后我就这样流失了好几张老人头。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白恍恍的病床上。小敏坐在边上闷着声,塞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就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我最爱喝的皮蛋粥,骂了句"白痴"。然后我笑了,我想不管怎么样,就算全世界都没有了,我还有这个死女人陪着我。 一个月之后我辞职了,因为出院之后觉得做什么都没劲。满心满脑子地只想逃离这个让我感觉压抑的城市。 南方的天气开始入秋的时候我收拾东西跑到了北方。虽然是沿海的小城,可是气温还是比南方低很多。像是秋天到了深处,马上要过冬了。听说北方的城市每年都会下雪呢,没想到待了两个月几乎雨都没有下过。 时常一个人跑到海边,裹着块丝巾去吹飞,头发被吹得放肆地舞动。水很蓝,天也很蓝,几乎都看不到几朵云。有很多渔船,沙滩上铺着很多渔网,往边上走过的时候一阵阵的海腥味薰得我想吐。头被风吹得很疼的时候我就回房间呆着,窝在被子里看电视。 我很奇怪,这个小城满街都是兜售电话号码的人。像是在杭州晚上你去逛延安路的时候,总有人在你面前递给你一张贴满鞋子照片的纸不停地说:走私鞋走私鞋,很便宜的,正宗的牌子。而这边卖的小电话号码。一张纸上满满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好多本该待在家里带孩子的妇女戴着个鸭舌帽,眼睛以下蒙着块白布,在脑袋后面打个结。捧着那些爬满数字,封着塑胶套的A4纸张,不停地往你面前伸。怎么看怎么像古装剧里面的黑衣人。或许是因为风太大吧。 我坐在KFC里往外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总觉得这边女孩子没有杭州的女孩子优雅,虽然身材是很好。不过一张嘴就是"你干啥吖"这样的,浓浓的北方腔调,这点就让我感觉特不优雅。突然想到在火车上那个北方的列车员用北方腔调喊我"丫头"的时候,就感觉特温暖,觉得北方人特好。 出去吃饭时候,发现满大街都是云南过桥米钱的小吃店,比杭州街上的兰州拉面店还要普遍。一大砂锅热腾腾的烫米线,混着鱼丸、贡丸、青菜叶…… 晚上我会去一个小广场,建得像是一个学校的操场边上再加一个小区的健身小广场。跑道漆得滑滑的,黑压压的一圈人走在上面,三五个一群地叽叽扎扎地说着话。走得很快,一点都不像在散步。边上球场有人在打蓝球。人群里还时不时的有几个穿着溜冰鞋的男孩子速度贼快地窜过去。很多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老太太几个人围成一圈在踢键子,我以为我眼花了,把漂白了头发的小混混当成老爷爷了,细细一看还真是老爷爷。 于是我坐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傻乎乎地笑了。抬起头看着特别干净的天空,满天都是星星。耳塞里正唱着蔡旻佑的那首《我可以》,温柔地声音"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于是我脑子里又浮出于晨那张脸,定定地望着我唱着这首歌。我想,于晨你在哪呢?怎么就不陪我看星星了呢? 人总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却觉得似乎不如期待中的美好,丢失了一些东西却又认为那些丢失的或许人来不曾真正意义上地存在过。一直很想来趟北方,却发现陌生地让人没有任何安全感。我想我还是很恋旧的那种人,我想杭州那种繁华城市的压力还是有让人想念的时候呢。跟桃花一起盛开的樱花,七点半的音乐喷泉,还有萤萤闪耀的宝石山…… 回到杭州的时候,打开手机,收到很多短信还有来电提示,没有于晨的。 有个135的号码打了两次我的电话,还发了条短信:我叫羽薇,我跟于晨在一起四年了,他是我学长,比我高一届。不过,现在我们分手了。这是他第二次背叛我。但愿你们可以好好地过下去…… 时间定格在一周之前。 我对着短信发了会呆,然后删掉了。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一个礼拜,兴许他们已经合好了呢,谁知道呢。回想起来这个号码一次又一次地发短信问我"你们分手了没有?",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说"他不爱你,只是一时新鲜,你是斗不过我的。"但是我总觉得于晨是真心喜欢过我的。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想结局再怎么样也不会是我跟于晨,强烈的就是这种感觉。 上了QQ,于晨的名字是蓝颜色的,玩隐身。进游戏已经找不到他了,好友列表删了。我在想于晨现在应该很难过吧,一起生活了四年,如果真的就这么突然没了,他应该会很难过。 我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见过面,一直一直在网上这么相处着或许更能长久一点,温暖一点呢。似乎应了一句话,不想失去就不要去拥有。于晨你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了适当的温暖,然后在适当地时候转身离去。安然。 我又开始找工作了,日子还是照样过着,游戏已经不玩了,号码也换了。我跟于晨一样,整天隐着身,我想他也应该知道我在吧。我想,还需要多久呢?还需要多久我们都会遗忘彼此的存在呢? 杭州的冬天也到了。晚上窝在被子里跟小敏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冬天来得真是快啊,我好像都没有看到秋天的影子,南山路上的梧桐叶就偷偷地掉光了。 上帝肯定是因为给我的那个夏天过于丰富了,于是我就这样不幸丢失了一个秋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