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赶上计划生育之风吹遍祖国大地时出世的。 据说小时候我长得很可爱。大眼睛,圆脑袋,而且嘴巴也甜。我妈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才把我带回家的。因为,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于是我一出生就被放在老家一个奶奶家寄养。那时候家不在江苏,在青岛。后来我这个第二胎被爱打小报告的人发现了,于是老爸老妈被告发,均被降了职。听妈妈说告状的是住我们家后面一户姓万的人家。 我不知道是不时每个我这么大年龄又是家里第二个或第N个的孩子的父母都这么倒霉。 从我记事开始后面那家姓万的人家,有个老太婆经常提着芭蕉扇,骑着小三轮车,从院子东边闲逛到西边,再从南边骑回北边,然后回屋。 每每这个时候,我看见了就小声嘀咕:"这个死老太婆,怎么这么烦,成天瞎转悠,闲的骨头疼了还是怎么地!"天晓得刚才我还甜甜的冲过去对她叫了一句:"奶奶好。"可见我从小就是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打小就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来到江苏后,有好一段时间是在妈妈的三妹家里生活的,也就是我的三姨家。那时候人太小,我只记得我和三姨家的二闺女以及二舅家的表姐放塑料袋。所谓的"放塑料袋",就是在秋高气爽习习凉风吹遍小城的天气里,我们每人用一根线系在一个塑料袋的两个"耳朵"上,性质类似于风筝,疯子般的满草地的跑,一边跑一边嘴里欢快的大叫。有好几次,二舅家的堂姐觉得我的"风筝"飞的比她的高,就追上我把我的塑料袋扯下来,用脚踩的稀巴烂。我觉得她把我的宝贝弄坏了,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于是我就大哭,哭得昏天暗地。三姨闻声赶来,问明情况后冲着堂姐的屁股就是两巴掌,训斥着:"你个死丫头,你要死啊。"然后又给我找了个更好看的塑料袋。三姨还是比较疼我的。这下好了,变成她在哭我拉着塑料袋围着她笑。嘴里还嚷嚷着:"活该,活该,谁叫你抢我的塑料袋!" 年轻的孩子总是很容易被感动和满足,他们可以为一些很小的东西满足的破涕为笑。现在的人,被无尽的贪欲充斥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丑陋的嘴脸让人作呕。 后来回到父母身边,我记得迎接我的是爸爸妈妈买的一盒魔方。上面可以教儿童看图识字。可惜后来被我拆的东一个西一个再也凑不齐了,我就随便找了一个角落扔了。隔了一段时间,我从我们家狗窝里发现了魔方的一小部分。现在回想起来,不经仰天长叹:这年代,连狗都知道学知识做个有素质有修养的狗,而有些手握大权小权的政府官员们,肚里好货没多少,大字不识几个,烂货却一大堆。整天花天酒地,要么就是一门心思玩弄权势,勾心斗角,却不知省点精力放在生活在一线岗位上的劳动大众。党和人民白养了这帮废物。 妈妈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小时候我和妈妈天天粘在一起唱我们自编的儿歌"儿子好,妈妈好。儿子坏,妈妈好。儿子是个小坏蛋,妈妈是个好妈妈。" 姐姐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夏天我经常在一个长宽约一米的铁盆里放满一盆水,放在太阳底下晒。晚上就用盆里的水洗澡,很舒服。有一次,我在院子里玩铁盆里的水,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中午十二点左右,妈妈下班回来。那个时候我的耳朵比我们家狗的耳朵还要灵,妈妈的自行车离家还有几十米远的桥边我就能在众多噪音中分辨出她的铃声,那天我也同样听见了,于是玩的正高兴的我突然大叫一声妈妈,飞身而起,紧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水盆里了。我姐闻声跑出来问怎么回事,我半晌转过身从盆里爬出来,说妈妈回来了。我姐说在那儿呢,过了半分钟,妈妈开门进来了。 爸爸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我小时候很聪明,三岁就会两位数乘法和除法。他经常带着我爬山,每次爬山的时候就会给我出算术题。我要么心里算算,要么用小树枝在地上划划,就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于是,全家人都认为我是神童,逢人就夸。认为我八岁读完高中,十岁清华大学毕业,十二岁出国留学获得某学位,然后全国各大媒体竞相连载报道。结果到现在一家人都在为我的前途担忧的夜不能寐。 我怪郁闷的。 我们总是把对别人的期望值看的很高,并将这种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却不能换个角色设身处地的替别人考虑,一旦别人让自己失望,就立刻表现出一副失望莫及的脸色,严重的还给予鄙视眼神,这又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