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生来时,卿禾早已收拾好行李。 你来了。卿禾欢喜着打开门,牵起他的手迎他走进房间。她的心里有难以抑制的欢乐,血液里像是注射了海洛因般兴奋不已。 他温和的笑,被她握在手里的左手轻轻用力把卿禾带到怀里。湿热的唇落在她的耳边。卿禾,你会恨我吗。 这是我的选择,我又怎么会恨你。卿禾痴痴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永远都是这般温柔的样子。她无法抗拒他的气息,那比毒品还让她不能自拔。 11 点。卿禾和醒生踏上南下的火车。这是一个秘密,除了临走时留下"旅行勿念"的字条,卿禾未曾告诉过任何人,包括苏青河。 关于苏青河,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卿禾来不及去讲,她的脑袋她的心完全被这个叫醒生的男人控制了。爱情让人变得自私,她再也记不得那个人,她说过的话也随着时间消逝在那些惨绿的青春年华里。 凌晨 1 点 11 分。醒生在黑暗中看着那张纯白的脸,他的眼中有沉重的挣扎。起身,拾起地毯上的白衬衣和手机,走到露天阳台。这是一座依山傍海的房子,卿禾说这里是秘密,是她死去的母亲留给她的。 夜里的海风冷的让人像是置身于阴森地狱,醒生牙齿轻微的打着冷颤,拨通电话。 电话接通,没有任何声音。醒生用力的握紧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 我想你。醒生轻声低语,而后挂断电话,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瞳孔没有色彩。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他才揉着胀痛的眼睛躺回床上。 吹了整夜冷风的后果是,醒生病了。 他陷入昏迷,像是要把之前缺少的睡眠都补回来。卿禾吓坏了,一步不能离开醒生的身边。因为,醒生需要她。他的嘴里反反复复叫着她的名字。 卿禾…卿禾…卿禾 醒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光景不足为奇。再不普通不过的场景,雪白的世界,望不到尽头,他一直走一直走,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不知疲累。直到他在梦里若有若无的听到争吵的声音,突然惊醒,醒生知道,那个人追来了。 你为什么来这里。卿禾紧握的手指微微颤抖,眼里有些不忍却又逼着自己打消那些念头。这个人,她必须要远离。 我来接你回家。卿禾。强势的语气,如那冷峻的面容。卿禾想,这个人还是没变。 为什么,凭什么要我跟你走。 卿禾,别闹了。压低了的嗓音,有着淡淡的隐忍,却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离开这里。滚。 你非要这样逼我吗,苏卿禾。 卿禾不语,沉着头,不肯看那人一眼。 好。那人越过卿禾走到寝室门外,猛的推开门,站在门边,怒视着卿禾,他说:阿醒,出来。 卿禾愣在原地,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醒生,看着和她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醒,你选,是我还是她。那人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卿禾。 为什么要他选!你说,苏青河,你说,为什么要醒生选。苏青河,你走!离开这个房子。卿禾歇斯底里的拉扯着那个人要把他赶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阿醒。离开前,苏青河深深的看了醒生一样,他颓败的坐在沙发上没有言语。 卿禾… 你说。醒生。他是什么意思。 卿禾…因为爱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让你爱上我。醒生决绝的眼神让卿禾仿佛坠入万丈深渊。绝望,悲伤,连哭都不能发出声音。 你怎么可以。醒生,你怎么可以……原来,你梦里叫的是青河,不是卿禾。可是,你们怎么可以……你怎么能爱他。 我不能爱他。那么他呢,他又怎么能爱你。 苏青河是苏卿禾的哥哥,苏卿禾是苏青河的妹妹。是,他不能爱他,他也不能爱她,他们都是有罪的。 文/许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