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过,像一把美工刀,在人们不禁意间,涂涂画画,留下了一道道无法磨灭的痕迹。褪去一身稚嫩,我长高了,你的眉眼却渐渐淡出我的视线,留下无边的牵挂。 熟悉的石板路,熟悉的青石桥,熟悉的蒙蒙细雨。曾经你会坐在桥边,摇着一柄大薄扇,笑容似化开的蜜糖,慈祥而甜蜜。每看见你,扎着羊角辫的我会扑进你的怀里,抚摸着你发里几根银丝,亲昵地唤着:"姥姥,囡囡可会来看你,对不对?姥姥,姥姥,我要吃糖人。"这时,你会收了小板凳,拿着蒲扇,一手拉着不到您大腿的我,慢慢向小房子走去。 回到小灶旁,看着你搅拌糖稀,先是看然后趁你升火,偷偷拿筷子蘸糖稀,幸福的舔嘴唇,你拿着竹管,捏起糖稀来,一点一点吹出小人来。我搬起板凳,看着你先固定,再吹一点点,神奇不已。吹好的小人中间是空的,但有立体感,我望着糖人,它也望着我,我好像发现"他"在微笑。夕阳打在老屋的院子里,我躺在秋千里,池糖人,唱儿歌,大声喊着小灰狗的名字。 凉风吹不走夏日的闷热,萤火点点,月朗星稀,小镇的石板 桥边,芦苇绵绵。你常邀上邻家,一起搬席子去苇荡里捉萤火虫。潜入芦苇深处,甜甜唤着姥姥来抓我,每次虽然会被抓到,但依然乐此不疲。玩累了,就看着姥姥挖芦根,吹芦笛。芦根白生生,一口咬下去,甘津的汁液顺着喉咙咽下去,清爽可口,吃着芦根,听姥姥吹的芦笛,看着月朗星稀,阵阵萤火,渐渐沉入甜甜睡梦之中。 很小时,姥姥和我一起洒下一把向日葵的种子,现在已经有我一人高了吧,我给他们浇水、施肥、驱虫。或许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天,向日葵结了籽,细细一看,粒粒饱满,着实可爱。很快有了葵花籽吃,香喷喷。 我长大了,每次回去,发现你已满头银丝,很快你已经老了,我也长大了。我已不再似儿时那样回去看你,而你,是那样令我深深牵挂,怕你离去。往事一幕幕,你的笑颜,常在梦中出现,我贪念地伸出手,却握住一片黑暗。 时光已逝,韶华易老。而你,让我牵挂,是那小镇上,抹不去的风景。 远方传来歌声,细细一听:"当你老了,头发白了……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脸上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