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造反派分裂 崔钢被换掉省革委会第一把手后,思想上曾有过一段沉沦,工作也提不起劲来。他觉得这种思想苗头非常危险。他带着问题学习了毛主席的光辉著作"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人民的,是为着人民的利益工作的"。他想,我当初起来造反,是为了革命,而不是为了当官。当不当官,我照样要造反。丟掉了这个思想包袱,他又开始振作起来了。 真是祸不单行,崔钢在北京会议中被撤掉了第一把手后,他麾下的战斗团又发生了分裂。如果说,1966年的哈尔市是造反派的凯歌前进之年,那么,1967年则进入全面内战时期。 早在省红革会成立前夕,工大战斗团刘录等人,认为"潘复生没有充分亮相",建立新的临时权力机构的时机尚不成熟,因而对新的权力机构--------红革会持完全否定的态度,由此种下了造反派分裂的种子。 针对刘录等人的言行,工大战斗团的领导人之一陈敢反同刘录等人多次对话,但裂痕难补。在这种情况下,陈敢反另立杆子,从工大战斗团里拉起支持者,打起"工大新曙光红色战斗团"的新旗。全市多数组织的造反派支持了他们的行动。联合指挥部在潘复生的支持下发动全市造反派到工大示威。 但是,刘录并未放弃己见,而是进一步坚持其主张,而且"一报还一报",公然在全市庆祝东北新曙光普照的同时,派人四处活动,到处将"东北新曙光"的"曙"字凃改为"鼠"字,并且到处刷写大字标语"潘复生没有亮相"、"新鼠光长不了"等等。 面对这场即将发生的分裂,龙大战斗团同其他院校战斗团一道,纷纷派人,多方做工大刘录等人的工作。但是,刘录等人什么也听不进去,依然故我,我行我素。同时,当时的形势也对他们不利,由于中央肯定了h省红色造反者革命委员会,原来支持刘录意见的大多数人,立即转向新曙光战斗团一边,使他变成了少数派,受到了孤立。这时,北京发生了二月逆流事件后,形势对刘录等就更加不利了。 消息很快传到红色造反者革命委员会,潘复生、汪家道等人认为,工大事件是二月逆流在哈尔市的反映,必须立即反击,把他们打下去。 当时,崔钢同团里几个头头一起交换思想,认为刘录等人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夺权斗争中造反派对形势、对干部的看法不同出现的意见分歧,应该通过造反派内部的批评和自我批评加以解决。在处理工大刘录等人的问题上,崔钢同潘复生发生了矛盾。后来,两人的裂痕越来越深,距离越走越远。 2月初的一天,在哈尔市北方大厦广场召开的省市反击二月逆流大会上,工大新曙光战斗团把工大战斗团刘录等人说成是二月逆流的黑干将,是地地道道的反革命,于是有人高呼口号,制造会场气氛,提出应该把刘录等人抓进监狱。这时,几个准备好的公安干警立即把刘录等人抓到会场批斗。这样大的动作,是红革会早已布置好了的,潘复生竟然事先不同崔钢商量。 批斗结束后,公安局就把刘录等十几个人关进了监狱。事后,潘复生派人到工大宣布:工大战斗团是右派组织,予以解散。这件事在事前商量时崔钢曾提出不同意见。 此后不久,在一次省革委会成员接见中央新闻单位以及省市新闻单位记者的座谈会上,潘复生洋洋得意地大谈其革命经验之后,指着崔钢半带夸奖半带批评地嘲讽: "崔钢同志这位革命小将很不错,有闯劲,也很有思想,理论水平也很高,但是,还是年轻幼稚,经验不足,在阶级斗争的关键时刻,心慈手软,下不了手。" 他在这里说崔钢的心慈手软、下不了手,是指崔钢对1、31事件的心慈看法,上不了纲,不能果断地把他们打成反革命,对刘录等人的处理下不了狠手。 崔钢在一边听着,感到心跳,脸发烧,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头称是。此后,潘复生经常在常委会上讲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瑞大事不糊涂的故事,继续给崔钢上课,给他敲警钟。 在反击二月逆流的斗争中,随着中央文革的推波助浪,加上潘复生的引导,范卫军对1、31事件的看法也随之逐步升级,尽量做到了与潘复生步调保持一致。 工大刘录等人掀起的反潘风潮,由于中央对h省革委会的强有力的支持,接着又于3月初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潘复生的长篇文章,介绍他在中央全会上发言及其以后支持造反派的经验而很快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