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若娴寝食难安,爹爹马上问斩,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等。 若娴坐在自己的房间,无精打采,郁郁寡欢,手拖腮帮,失神地注视着面前的杯子。 口中念道:"爹,爹,娴儿救不了你,爹,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两天若娴一直没见到苗敬康的影子,不知道他去哪了,若娴猜想可能是他觉得亏欠自己,是他害爹爹入狱,所以无颜面对自己。 敲门声响起。 "请进。"若娴有气无力地说道。 苗敬康推门而入,坐在若娴身旁,看到若娴才几天就变得如此憔悴,愧疚,怜惜之心顿生。 "若娴,对不起,是我的错。"苗敬康道。 若娴抬起头,望向苗敬康,道:"苗大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说实话,若娴不怨苗敬康是假的,爹爹确确实实是被他害得入狱,甚至被判死刑,爹爹本来就身中剧毒,如今还要受牢狱之苦,叫若娴不对这个罪魁祸首心生芥蒂,怎么可能? 但是爹爹在这个时候中毒,可能不日便西去,现在替苗敬康顶罪,也算是在临死前救人一命,得救且救是爹爹素来所秉承的医道,可是诊金,爹爹从不含糊。 若娴不知道,这次爹爹救苗敬康一命,索要的诊金,便是要苗敬康付出一生的时间照顾,呵护自己的女儿。 苗敬康见若娴还是一副爱理不理,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说道:"若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是不是爹有救了?"若娴激动地问道。 "是阿贤向皇上求情,不治若娴你连坐之罪,皇上应允了。"苗敬康道。 "哦,替我谢谢平王殿下。"若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这两天苗敬康一直在忙着为若娴开罪一事。 "若娴,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是我对不起聂神医。"苗敬康道。 "苗大哥,我想一个人静静。"若娴道。 苗敬康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止住了:"好吧,若娴,那我出去了。" 刚打开门,就见丫鬟绿竹站在门口,做敲门的动作。 "绿竹,你怎么在这儿,有事?"苗敬康问道。 "回少爷,奴婢是来找若娴小姐的。"绿竹低着头回答道。 "哦,进去吧。"苗敬康抬手示意。 "若娴小姐,府外有位大人找你,他说他姓段。"绿竹道。 若娴奇怪,段之潇这个时候找自己干什么,莫非是因为爹爹?想到这里,若娴立马起身。 "绿竹,替我对你家少爷说一声,我有事出去一趟。"说完,若娴便急匆匆走了。 若娴一出大门,便看到不远处的段之潇,小步跑过去,问道:"段大人,你找我是不是带我去见爹最后一面?" 段之潇道:"若娴,你要有心里准备。" 若娴跟着段之潇向停尸房走去,走到门口,看见‘停尸房’三个字,若娴拉住段之潇,道:"段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爹在牢房,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段之潇道:"若娴,聂神医就在里面。" 若娴犹如晴天霹雳,眼里噙满泪水,直摇头:"不可能,爹怎么可能在这里?我不相信。"但还是冲了进去。 停尸房里就一具尸体,若娴掀开白布,白布下躺着的正是聂元河,聂元河全身发紫,牙关紧闭,七窍可见血迹斑斑。 段之潇站在若娴身后,缓缓说道:"两个时辰前,聂神医毒性发作,没一柱香的时间便走了。" 看到爹爹赫然躺在这里,若娴已哭成泪人,跪在床边,泣不成声:"爹,你不能丢下娴儿,爹,你醒醒,娴儿知道你不会就这样走的,你一定是在跟娴儿开玩笑,爹,娴儿以后一定听爹的话,不调皮了,你应应我,爹……" 哭着哭着若娴晕了过去。段之潇赶紧上前,把若娴抱在怀里:"若娴?若娴?你醒醒。"见若娴没反应,段之潇只好掐人中。 若娴渐渐苏醒过来,一醒来又哭道:"爹……" 段之潇知道,若娴只要看到聂神医的遗体,肯定哭个不停,担心若娴再这样哭下去会哭坏身体,只好抱起若娴走出停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