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搬了家,再也看不到荣子的疯妈在街上边跑边唱。海弟爸云朵一样的刨花和他那永远黑着的脸一样也消失了,海婴也走了。所有乔儿时熟悉的人都搬家了。乔并不觉得失落,这些孩子从来都不是乔的朋友。他们都走了,所有的这些人结束了乔的童年。 乔,乔,你快点去抱点柴,半捆就够了。妈急急的叫着。 新搬的家还在村子里,新盘的锅灶还没烧通透,满屋子的烟。妈一边擦眼泪一边咳。乔双手捂着嘴巴冲出门。 天空灰蒙蒙的,细碎的雪花悠悠的飘着,脚下一些陈旧的雪咯吱咯吱的响。 乔缩了缩脖子,苞米杆垛压着厚厚的一层雪,乔试着拉了一捆可怎么也拉不动,索性在脚下拣了一点散碎的。 高二的下学期乔就转到了县城的学校,一切都陌生的让乔害怕。女孩子们都高傲的对乔视而不见。 乔越来越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放学时二班的一群男生跟在乔身后。吹着口哨起哄。乔红着脸不敢抬头。 乔住小姨家里,妈偶尔来看看,送点生活费给乔。 冬天的天早早的就黑了,一放学乔就急急的往小姨家赶。走到废机井那段路时,老感觉有人跟着,日复一日的。 出事的那天,天还不太黑。跟在身后的黑影忽然就窜了过来。一只手捂着乔的嘴巴,乔奋力挣扎。黑影用臂膀夹着乔,乔徒劳的踢打着。 乔还是认出来,这个人就是看机井的那个小伙子。 他把乔按在废机井的小屋子里。 放开我,放开我。乔大哭着,叫喊着。 夜越来越黑,大雪无声的落着。旷野是那样的空旷。把乔的哭声也淹没了。 他用左手肘压在乔的上身,右手扯下了乔的裤子,一条腿压在乔裸露的大腿。 当一阵刺痛压过来的时候,乔绝望了。 夜真黑啊,真冷啊。 内裤粘腻,冰冷的粘在身上。一如六岁时的那个冬夜。 乔恐惧的哭着。 身体的疼痛令乔不得不岔开腿一步一步的挪着。 雪无声的落着。 乔躲在角落里,把那染着鲜红的血和可恶的脏污狠狠的搓着。她觉得恶心,胃翻江倒海把眼泪也逼了出来。 一个星期后,乔回家对妈说:"妈,我不念了,明天就不去了"。 不想念就不念吧,到时候可别后悔。说我不供你啊。妈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应着乔。 乔使劲的咽了口吐沫,把眼泪也一同咽了下去。 乔把懵懂的青春年少一并咽了下去。 恐惧、寂寞把乔的少年时光残忍的结束了。 这个世界丑陋狰狞的窥视着乔,这不符合乔的想法。 路好黑只有摸索着前行,生命是应该如此令人恐惧的吗? 妈终生在等着爸回来,忽略着乔的成长。 妈,乔躺在床上叫着正在洗头发的妈。 唔,妈的应着。 要是没有冬天多好,要是没有冬天多好……乔喃喃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