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救父 汉文帝废除肉刑颇为后人所称道,但你也许不知道,这个决定是 受了齐地一个名叫缇(t»萦的普通少女为救父上书的启发而作出的。 缇萦的父亲淳于意是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地方的名医,做过 管理库房的小官——太仓长,所以人们又把他称作仓公或太仓公。 仓公年轻时喜欢医术,先从淄川(今山东寿光南)人公孙光受 学,后公 孙光将其转荐于临淄人阳庆。阳庆授他以秘方医术,传以黄帝扁鹊之书、以面部五种颜色诊断五脏之疾的医术、判定疑难病症之法及精 妙的医药理论。三年后,仓公独立行医,通过切脉及观察人的气色便 能预知病人的生死,凡可治愈的,一经投药,立即见效。齐地有个叫 成的侍御史患头痛病,仓公为他诊脉,诊断为疽症,病发于肠胃之间, 因贪酒所致,五日当肿胀,八日便会呕脓而死。果然,成于第八天因 呕脓死去。仓公诊治过许多这样的疑难病症。由于前来求医的人很 多,而仓公喜欢交游,病家经常找不到他,失望而归。名医多半都有 些怪脾气,有时不肯给人看病,有时对病人提出的要求置之不理,因 此也招致了一些怨恨。汉文帝十三年(前167年),有人告发仓公,说 他借行医欺人,轻视生命。地方官吏判他有罪,要处以肉刑。当时最 轻的肉刑是在脸上刺字,重一些的要割去鼻子,最重的是砍去一只 脚,而且做过官的人受肉刑必须押送到京城长安去执行。 淳于意有五个女儿,没有儿子。他被押解离开家门的时候,女儿 们都伤心落泪。淳于意叹了口气说:"生女儿有什么用?如果有个儿 子,遇到这样危急的事,也能帮帮忙啊!"听了父亲的话,几个女儿更 是泣不成声。正在大家悲痛欲绝的时候,淳于意最小的女儿缇萦擦干眼泪,挺身站了出来,说:"女儿怎么就没用呢,我要陪父亲去京 城。"家里人再三劝阻,但始终拗不过她,只好同意她去。 经历了千辛万苦,缇萦终于和父亲一起到了长安。她听说汉文帝曾 下过诏书,百姓如有冤情,可以直接向皇帝上书申诉,于是找人帮忙,写 了篇书信,上奏给皇帝。她除陈述父亲的冤情外,还对肉刑提出异议,说 一个人受了肉刑以后就成了残废,砍去了脚不能复生;割去了鼻子不能 再长上去,以后就是想改过自新,也没有办法了。为此,她要求到官府充当奴婢,为父亲赎罪,免除他的肉刑,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汉文帝看过奏书,知道上书的是个年仅15岁的小姑娘,心中大 为感动。原来,汉文帝的母亲薄太后出身低微,嫁给刘邦之后,只是 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文帝也因此被封为代王,到了边远的代郡。他在 那里和下层民众接触的机会多,知道百姓的艰难,也知道百姓受刑后 的苦痛。所以当上皇帝不久,就下了一道诏书,说:"一个人犯了法, 治他自己的罪就可以了,为什么把他的父母妻儿也要一起治罪? "他 认为这种法令没好处,要求大臣讨论更改。大臣们全都同意他的意 见,于是文帝宣布,废除了一人犯法全家受牵连的"连坐法"。 汉文帝看了缇萦的奏书以后,觉得这小姑娘说得有道理,令大臣 们商议更改的办法。根据大臣们的意见,最后文帝决定,把肉刑改为 笞刑(打板子):该判砍脚的,改为打五百板子;该判割鼻子的,改为打 三百板子;该在脸上刺字的,改为罚劳役。从此,肉刑被废除了。不 过,打板子的刑罚也不轻,而且很不好掌握,不少犯人打不到三百板、 五百板,就一命呜呼了,这样一来,刑罚反而加重了。后来,汉景帝又 把打板子的刑罚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