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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顾


  今天我是属于或者不想写,或者写不出,但还是在硬写的心情之中,其实就是为了同事顾。
  昨天,十多年前的同事顾突然拜访我,让我在惊慌失措中,又不得不进行着我的个人主义演讲。兵戎相见之中,似乎不分胜负,那么要彻底改变我在他心中的另外一个身份,看来应该写他一笔,让他在哭笑不得中再次的接受我这个朋友。
  我们以前在一个电子厂上班,他的工作是安装机芯,而我的工作是性能调试。他能够很好的使用一把电动螺丝刀,把一粒粒小螺丝对准着小孔里钻进去,熟练的程度令人叫绝。其实这应该更适合于女性做的工作,千万次的重复,但是他却做得很有成就。和他一起干的,还有一位同事柳,他的女儿有个好名字,就叫柳琴。这个名字的搭配,曾让还没有孩子的我,非常羡慕这个姓氏。现在这位同事柳在市场里买卖家禽,现杀现买,倒也占了一席之地。同事顾也有了自己的公司,做医疗设备生意,雇用了十来个人,蒸蒸日上。
  在我们的闲聊中,同事顾总是谈着我们以前的往事,杂事,丑事,他甚至不相信我写得出这些东西。因为我在他眼里还是个电子技术人员,维修电器,这个印象是很难磨灭的。在我们离开公司的十六年里,我们有些接触,但也不多。他真是白手起家,但不空手套白狼,做人有原则。由于他经常和医生,或者科长,院长打交道,我甚至丑化他见了白大褂就矮了半截。他却因为我在日企公司里工作,就说我是汉奸之类,我们相互取笑的很是豪放,都记忆犹新。
  同事顾,仪表堂堂,英俊潇洒,一对龅牙却是点缀了他的整个艺术性,让认识他的人们不得不去关注这两颗门牙,但是比冯小刚的要好看。其实我认为是好事情,比如我就是个矮子,同样的可以让人难忘。十多年的跌爬滚打之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也开始发福的胖了,越发有些光亮。同事顾还经常的假咳嗽,和人对视的时候,无意识的向左右张望,或者减少焦虑,或者不服气,或者已经习惯了的或者。
  他做医疗器件生意,差不多十多年了,从普通的高分子产品到进口设备,先在一个朋友处跑业务,再脱离出来,还买断了代理权,但他们还是朋友。他曾和我说过,在车站睡过了很多次的篱笆凳,享受过很多的冷嘲热讽,其中的艰难可以写一本书了。他的家底情况不好,所有的一切都得依靠自己打拼,慢慢的在村子里,镇上风光了。还是同事的时候,我曾去过他家老房子一次。当时我们搞了一个三级片子,他突然产生出了一个念头,让我是否能够在院子里安装个发射器之类,想让全村子的人都接受到这个信号,分享低级趣味,看来他早就是很慷慨和有思想的,但是话归话说,我们自然不会去兑现的。
  刚做生意的时候,或许是人家轻视,他邀请过朋友一起加盟,多数是收到了朋友以及朋友家人的规劝,甚至怕是带坏了朋友们。现在都十多年了,他的几个朋友中家败人亡,妻离子散的倒有。同事顾却家庭美满,稳如泰山,在生意场上的滚滚红尘里保持着一份责任和爱心,不能不说是村上的好口碑了。
  昨天我们聊了很多往事,在宁静的驿站里高谈阔路,尽兴发泄。走的时候同事顾给了我一句,你有这些成绩确实不易的真心话。我开始勾引他收藏我的作品,但是没有成功。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估计几乎不会有可能的,但是我还得坚持,或者五年后,或者十年后,更或者百年后,或者让他的子孙因为他没有做这件事,而在怀念他的时候,带着一份无奈而耿耿。
  关于同事顾的故事还是硬着头皮写完了,我发了个信息过去,看来他应该被我戏耍的哭笑不得了,这是也不能够怪我的,谁叫我们是好同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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