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很冷。 出门前的那一刻都要裹得像个粽子似的,睫毛上不一会就会染上寒冰。 那些停滞在空气中的水汽,散波成一团团飘散进人们的视线,直至消失。 黑夜降临的时候,像一团水墨浸染进这宁静的喧哗中去,这一切又像是跌落进深深地谷底… 黑夜与黑夜中的间隔和微妙的喘息声,不断充斥整个黄昏。 人们戴着帽子,围着厚厚的围巾,穿着让自己不太冷的棉服,静静的等待黑夜跌落路灯开启的那一刻。 北方有厚厚的积雪,成片成片的叠在一起的那种厚重感是在南方看不到的,那些冬绒沉重的压紧每一片空气,压的它们开始懦弱的着地。 被车轮压过的雪会变得很黑,跟路旁的比起来开始失了颜色。 我们开始跌在窗户旁,开始享受这庄严而又紧张的时刻。尽管这的雪下得很勤,隔几天就不知道从哪飘起雪,那些雪开始堆积在枝头,于是就有了白色的树挂。 我们就会蹲在角落里或在外面看着它一点点沉积,被风吹起来,再一点点沉落。 洁白的世界总会不让人那么厌恶。 天空与大地被贴上一层洁白的毡子。 万物开始了沉静的蠕动。 时间像被风吹起的散了的沙,散落天涯。 大地的喘息声,时间的走动声。 人们的叹息声和惊讶的表情。 时间在这里终止,又开始在这里忙碌。 学校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期末考。 一个个学生穿戴整齐的走进校园,进入考场,在他们眼中,我看出了急切,沮丧,焦躁,失落和哀叹,还有期待放假的难以描述的表情。 有个女生,指着天,那个样子是很久都没有在这里看到的表情。 我看着她的眼睛,开始想要闪躲。 那是我一直不敢直视的眼神,充满幻想与渴望,被现实压的紧皱皱的神经感,还有一股让人惧怕的力量。 我想我也要开始努力了,真的快毕业了。 凌晨的时候,窗上结了窗花。 寒气从屋外一点点渗透到屋内,把还在赖在被窝里的我们从睡神那拉了回来。 我们不情愿的从被子里爬起,开始揉揉昨夜被黑色沾染一圈的眼睛。 我们又要开始背着摇着直响的书包,飞快的跑进食堂。 我又要每天早上都催着胡明月‘快点快点要迟到了’她那张极不情愿有不能极不情愿的脸和磨蹭的姿势好像一百年都不会变。 我们忙忙碌碌的又要开始这新的一天。 北方的雪又要开始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