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06年,我16岁。可就是这一年,也是我人生以来最动盪的一年。为此我希望可以获得重生。 这一年我没有一天活的不荒唐。 5月份,我交了我第N个男朋友,他叫廖翔。刚开始感觉很好,我对他也有依赖。我们在一个学校里,没有一个人不认为我们不般配。他在篮球上跟出色,但长的并不怎么样。可我在学校里就显的有些鹤立鸡群了。我长的不算漂亮,但绝对是不难看。可我的言行,打扮就有点另类了。这可不是我的自吹自擂,是大家们公认的。 7月份,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毅子的男人。他黑暗,他变态,他另类,他消沉…也许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追求时尚,无所欲求的小妮子。但是我7月29号这一天的自杀行为,却引起了他对我的注意。这时他对我彻底有了另一种看法。他认为我跟他是同类。他早该这么想了。 我是一个热爱阴暗,血腥和死亡的圣徒。我就是喜欢世上一切入目不堪的事物。 8月份,我跟廖翔分手。没别的原因,就是受不了我的黑暗,我的种种。和他3个月的感情宣布破灭。我没有伤心,很平静。分手对我来说早已没了感觉。 在QQ上有他的留言,我流泪了。不是说他想我了,不是说他想跟我和好,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他骂了我,全是脏话,甚至骂我是婊子。我没有想到这就是我曾经喜欢过的男人!我觉的好伤心,也觉的自己好贱。身体都给他了,还听不上别人的一句好。我什么都没对他说,随他去吧! 2、 日子天天重复著一样的情节,而我也慢慢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单调而简单,所有的画面里只有我自己和我的妈,与那些跟我没有任何关係的人。我似乎觉的这是谁给我安排的一场戏,只不过是我的演技太差了,始终反反復复。很早的就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急急忙忙拿上书包就往学校跑去,听著我永远也无法听进去的数理化,然后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跟周围的同学聊天,偷偷的发短信,受不了老师的废话就翘课,有时去找朋友,有时躲在网吧,有时便回家上网。等我再次来到学校的时候,难免少不了老师的骂,不过我就没把他当回事。骂就骂吧,不过我什么也不说。等他骂的累了,就会让我回到座位上去。 我和我妈还在持续著冷战,但是不知道我们究竟是为何而站的。大概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也不值得一提了。其实又时候我还是觉的她挺可怜的,活了大半辈子没有一天不为我操心。而我一天干下的那些事情,她也一直能容忍著。我活了这么些年,也许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我心里是爱她的,但她却未能体会到。 现在每天上网都能遇见毅子。听他说他以前是搞乐队的,后来是因为极度的想著他以前死去的女朋友吧,而毅然的从退出乐队了。他的以前我其实并不怎么瞭解,只是偶尔能听他说起,但我从来不乱问。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我一个外人也没有多少发言权。不过我挺崇拜他的,不用沉浸在世俗舆论的痛苦里,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在自己的黑暗里徘徊著。具他所说,他是在一个叫石家庄的城市里。我想他应该对那个城市恨之入骨了吧,因为城市的每个角落里,都有他骯脏的身影,可连他自己也躲避不了。在我眼里他是骯脏的,而我自己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让一切纯净而美丽的事物离我远去,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是慢慢的幻想美好。却始终不能实现。 我记得他又说过想把乐队带到新疆发展。因为他在新疆有一个应该称为女朋友的人,而这个人更巧的竟是我以前在乌鲁木齐上学时的同学。上学期间我们发生过很多次的争执,而我总是不愿跟她多说一句话。她只是个疯子,没有人回理会她称不上精彩的表演。我对他说来新疆是对的,至少这样可以离她很近。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我也在等待著与他见面的场景,或者一个不平凡的邂逅?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而人却不能改变环境。可我一味的只想改变这环境,结果挺清白的一条身子,却被环境糟蹋了。真搞不懂那些人天天打个爱护环境的口号究竟干了些什么?我想毅子也是,我总把他当成是我的同类。他吸过4年毒,后来戒掉了。但是现在常常靠麻烟来麻痹自己,只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创作灵感来的更快一些。他也喜欢歌特,刚好我也喜欢。 歌特,这一在战争中将古罗马辉煌文明踩在脚下的德国古民族,被人们记住之初。就是以带给欧洲人恐怖、黑暗的心理暗示而被标记。哥特音乐具有明显的反传统色彩,敌视正统性道德和宗教信仰;歌颂黑暗,人性的阴暗面和死亡的美丽。但整体上则展现出病态、忧鬱、舒缓而神经质的气质。但是别人却不能理解,他们被物质生活膨胀,习惯了这种纸醉金迷式的生活方式,工业化对人类本身的异化和摧残,都被歌舞昇平、自我享乐所掩盖。刚好有一群这样的我们,试图利用音乐来挖掘人性本身的各种形态,完全放纵自我意识,剥离道德界限对人性的压抑,追求最真实的自我。而最真实人类自我形态,难免蕴涵著病态,扭曲,这种相对于修剪过的健康来说是极为不健康的,这种未经过打磨的粗礪稟性必然会招至道德卫道士们的疯狂谴责和反攻。其实,这种"病态"只是一种真实,并受到我们这些厌恶了虚偽传统文化的人的疯狂追捧。 3、 对于歌特一词,我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本书只是写我这两年的生活情况。所以都是以我围中心的。 张五一,安骚,菲婭,三个人,是我的宝贝。我最好的朋友!也正是因为在我的生活里有她们三个而显的没那么孤独。回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天空是那么的蓝,是那么的快乐。会一起分担伤心,会一起喝醉,然后站在窗户上说我们四个永远不分开。总有一天我们会实现我们的梦想,而在中国的音乐界里会有我们的一习之地。安骚给我说过,如果她以后找上了有钱的老公,就让我跟她住一起,还说过会给我在东方花园买高层。可是现在呢,我们却被现实无情的分开了,我诅咒这距离。我们曾经的承诺,曾经的梦想,曾经是快乐,似乎已插上了一双翅膀,飞向那个未知的国度里。很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在无奈中长大,当我们拼尽全力,那梦幻般的未来终究是幻为了泡影,我只有深深的自责。亲爱的,你们知道么,我并不想离开你们。但是我也有我的无奈,但是我最后还是顺从了我最后的一点感知。相信我,我是爱你们的。当我提著我那笨重的行李走想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但是我看到了你们的眼泪。我知道你们比我更难受,所以我强忍住了眼泪,我想在我走之前留给你们的是张笑脸,最单纯的脸。可是在我上车的瞬间,眼泪像发了疯,使劲的往外流,哭吧,久违的眼泪。请滋润我空洞的眼神,清洗我乾枯的眼球,洁净我这骯脏的,罪孽深重的灵魂,让我获得重生。 离开她们以后,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去面对没有她们的生活。一切都像万木重生一样,我回到了我离别已久的地方,开始我新的一种生活。很陌生,而我更像来自另外一个星球的人。没有她们的陪伴,我应该学著坚强著点,我得忍受著种种的压力,和来自内心的痛苦。慢慢的我学会了忍受寂寞,慢慢的学会了等待,我还学会了发洩。看著手上一个一个的烟疤,一到一到的刀疤,它们都是每次我发洩后的产物。一次一次发洩,一次一次变的麻木。 在青春的洪流中,我遇见过很过人,他们都说我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学会善代自己。至少那个时候我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我粗鄙并悲伤著,我野蛮的挥霍著自己的青春,那所剩无几的断章,我为的仅仅是弥补支离破碎的沮丧心情。我看见自己的青春大片大片地落下来,风拽起的碎片刺痛了我麻痹的神经。 4、 还是一样的日子,只不过值得庆倖的是我马上就要中考了。我始终没能逃过这一劫。那时我上初二,我妈看我在音乐上挺有天分的,在老师以及她朋友的劝说下,我妈把我送进了新疆艺术学院,学习声乐。刚好我本应该上初三的那一年,我在乌鲁木齐生活的很好,应为我结识了安骚她们,也成功的躲过了中考。可是后来的变动我又回到了这里,家人并决定让我从初三开始上起。每天看著班里的那些同学,我真觉的他们很幼稚。整天嘻嘻哈哈,吵的我心烦。当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融入到他们的嘻哈里,然而不高兴的时候我会终日不语,只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继续挣扎。我觉的这样活著很赖很累,每天要装著很高兴,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去学校,到了学校还要装的能跟他们打成一片一样。而这些人永远不知道我活的这么累,永远不会。教室黑板上放掛著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的是中考的倒记时。每天教室里来的最早的一个学生负责把它撕下来一页。而我始终没能撕下过一页,因为我总是班里来的最晚的一个。我是个很叛逆的人,不愿意被什么的规章制度所受束缚。我会觉的很压抑,可我又有什么能改变呢,所以我只是不遵守。 因为我所在的班级不是什么好班,但也是不差班。同学们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对学习的积极兴趣。反而成天成天的玩,因为我同桌跟我说过大考大玩,小考小玩。可这次考试是大还是小呢?是否牵扯到某些人的命运,未来?好象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当然我也不在乎,这不是我情愿的,我也没想过要上什么高中。也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过,甚至已经忘了我最初的梦想。我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信仰,我感到了有一种叫腐朽的气息将我笼罩全身。快要将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