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古砖墙虽已斑驳,却一直都在。 故乡里,住着我的外婆与古砖墙。那记忆里是无忧无虑的,出门玩时,大门墙拦阻了我的去路,守在那四角的天空,大门是出不得的,那古砖墙便是一跃而过的绝佳之地。 古砖墙上无奇不有,苔藓,蘑菇,蟋蟀,螳螂……大自然的东西无所不有,可以说是海纳百川了。 我无趣时也时常爬上那古砖墙,外婆撞见便会怒斥:"小东西,上不得!下来!"这时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一跃,跳出外婆的视线,只留下外婆在墙后的叫喊声和脚步声。 一次照例翻墙,却不想一脚滑落,尔后便呜呜喊疼,外婆闻声而来:"小东西,知错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将我抱起后,急匆匆地跑进房内取出药酒,一边训斥我,一边涂药酒,越听越哭,越哭越闹,这便似的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不可抹去的伤疤。 长大后,故乡便是一个牵挂的地方,背井离乡,始终忘不掉那 堵墙,也思念着那白发苍苍的外婆。 仲夏时分,烈日照耀下,回到故乡,不想在科技信息迅猛发展的时代,连记忆都更不上脚步。邻居家起了大房子,村里装了运动场,田径小道有了路灯陪伴。 惊叹之间古砖墙还在那里等候。古砖墙也非一成不变,苍老之间,爬山虎已充斥满边边条条。 仲夏夜间,外婆搬来木椅,墙边的蝉鸣不断,依偎在沉寂的古砖墙,与外婆聊起往事,翘起木椅,却不想摔个措手不及,也摔到了额头,外婆这次并没有怒斥我,但仍像从前一模一样,从房间内拿出药酒:"小心点,怎么就不知道前车之鉴呢?"话音刚落,脸上便是慈眉善目。没有一丝责怪,古砖墙似乎在用蝉鸣告诉我,它也像外婆一般疼惜我。 古砖墙在岁月的长河中没有添砖加瓦,外婆的关切也没有缺斤少两,回首一望,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从未远去。 古砖墙,一直都在思念的故土,外婆的爱一直都在心灵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