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睡了吗?"往常的敲门声带着门口站立着的丝丝不安的母亲。 看着门缝瞬间逝去亮色,矗立着的母亲移动双脚离开,独自进入次卧,那是一间带着书房的房间,房间里安置了一件书柜书桌一体的时尚家具,书桌上放了一件下半身逐渐蓝色加深的玻璃瓶,里面插了10只跳舞兰。床头是一个日记本,银色封面被一支中性笔撑了起来,显得不那么平整。如果这个笔记本被打开会发现一些被撕去的痕迹,那些或许是不堪一提的回忆,会击溃这个随时会破裂的细胞组成的躯壳。按照时间推算,本来应该住的是安雅的小宝贝吧。 第二章 "喂,什么时候来修理洗衣机呀,你说好的晚上10点怎么就不做数,私人生意都是这样做的吗?安雅气急败坏吼道。 "你的根本修不好,需要换配件。" "你上次口口声声我们修理多少了,什么不会,怎么可能修不好,这都是放屁吗?" 嘟嘟嘟…… 安雅不间断的拨打对方电话,收到的一直是"你好,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毫无力气的她仰头躺在床上,一天的战火到此刻好像才缓缓被自己耗尽的体力按下暂停键。 她简洁的回忆了今天的事情。 "你怎么弄的吗,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这番话跟录了音一样在安雅耳边播放。 "不要在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安雅一如既往自己想象中的雷厉风行,并为这股力量添加了自己独到的傲娇,这种雷雳风行体现在打字、思维、决定,很少显现在街头的漫步中。 第三章 安雅的工作和自己的出生一样,都是那样的随机,从毕业因为成绩稍微优秀被一家大企业录取,没出过远门的自己第一次踏上了南方的土壤深圳,总以为这是20多年来新的开始,没想到却是这20年的总结。 总结了她的感情,甚至有可能总结她的后半生。 "安雅,记得吃药,我和你爸出去了。"顶着一个花卷头的母亲在刚染了色的发质下,显得精神了些,凹陷的眼窝被昨晚的抽泣闹腾的不像样子,高大的父亲瘦骨嶙峋还是被这庞大的基因骨骼撑了场面,和娇小的母亲站在一起竟然有种不匹配的感觉,就像两人的性格一样,起初婚前的磨合活生生演化成生活后一直的磨合,在到彼此渐渐老去。 屋内继续是死灰一样的安静,安雅揉着蓬松的睡眼,看着时钟的摆针和自己心跳同频率的跳动着。 她下了床,拉开窗帘,朝阳柔柔的打进屋内,折射出几条金银色线条,铺在安雅泛黄的脸颊,望着12楼下穿梭的人群。这个时间段基本是老太太出门买菜的时候,年轻人都在补觉,补充一周缺失的能量。一双熟悉的影子在楼下投进安雅眼眶,看着步履蹒跚,消瘦的身子,安雅继续动情,依旧和往常一样动情,泛滥的泪水汇成一颗颗眼球大小的珠子,掉个不停。 "安素,姐姐不管怎样,都希望你可以帮我继续照顾这两位老人。"安雅随即在微信上留言。 第四章 "银行那边账务处理怎么样了?"安素跨着大步伐,轻盈却不失力度,黑色的高跟鞋在宽松的绿色丝绸阔腿裤下半遮半掩,淡红色的唇部快速的上下闭合着,眼神透出的力量可以让周边的人战栗和敬佩这样一个少女子的魄力。 "周总监早上已经汇报OK,这次损失还算不大,毕竟及时制止了盲目投资。"子慕淡淡的说。 "嗯,下午我可能要出去下,看下市场,你安排下。" "你意思需要开辟新的领域。" "有这样的计划。" "好的。" 伴着子慕将办公室门打开和关闭,安素便坐在了办公椅上,她一个瘫了的姿势躺了下去,侧着头部望着高楼的窗外,白云间隙中泛着蓝底色,桌子上银色的mac电脑还是打开状态,时不时发出低点量的报警声,这个是她随身带的一个小本,旁边还安置了台式的。在往旁边挺立了一个白色纹络边框的相框,里面镶嵌着一个穿着粉红色露肩直筒中短群的少女,过剪的长头发微微卷起,散落在肩膀两侧,卷起的嘴唇泛起的笑意,让整个脸颊也卷出了花,眼睛里亮亮的瞳孔不停的放着爱的光芒,幸福的味道。 还在沉思中的安素,被一阵窍门声打破了沉寂,思绪也停在空中,她总是很能快速转换自己的模式,姐姐的信息刚才也是给了匆匆的一个回复,"嗯嗯,知道了。"她知道姐姐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可是唯独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终结这不该来的一切。 "要不你睡一会吧,这几天挺累的。"子慕手心握着方向盘,手指却在上面不停打转。 安素很早就看出来子慕对自己的关心,可是她一直装作不理不睬,等着对方那颗心死去。顶多空闲的时候提醒下对方,这很大原因都是因为累吧。"我没事的,你安心开车。" "哦,对了,最近雅姐咋样了,上次去你家也很仓促,感觉她状态不是很好。也没仔细问问" "她时好时坏,一直没把感情放下。"素素平静的说着这一切,就像安雅平静的说着这一切一样,不同的是安雅会不自觉就掉眼泪,这是安雅本人最讨厌的,可是是所有人希望的,希望把不开心释放出来。 "我认识一些心理专家,要不哪天安排上门就诊。" "她现在很排斥,排斥所有,我现在靠近她也需要很小心,我不想让她很痛苦,在她需要的时候我都会出现,在她需要安静,我也会在背后静静关注,等待她的呼唤。" "雅姐有你这样的好妹妹,也很幸福了。" "如果,我说如果,我有一天结婚了,我还能照顾我姐吗?" "当然可以了。" "我要的是这种纯粹的照顾,让她的心可以安然寄放给我,不想由于自己小家家人的羁绊,更不想因为错综的因素成为她顾虑的一部分,阻碍这份关心的到来。" "你这样委屈自己,你觉得她会同意你这样做吗。" "我不会委屈自己,我会幸福,同时我会陪伴她走过这段时间,你没看过《陪你走过你短暂的一辈子》吗,姐的生命会与我同在。"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子慕看着一向平静的安素,不禁为她担心起来,在一些现实面前真的是一个大火山口旁边一览无余的显示了人类的渺小。 "我会的,不过还是那句话哈,不要一颗树上掉死,公司的那些小妹妹最近又招了几个,感觉挺不错的,大家闺秀、时代美、完全应景,你也不要老让你妈替你操心了。" 每次说到这些子慕都一脸的苦相:"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点你还是比我清楚吧,并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上一辈的人和现在脱节的差世纪了,我这够开放的思想都被一些先锋搞的措手不及,更何况、、、、、、。"说着不自觉的嘿嘿自己傻笑起来,好像觉得眼前的这个安素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子慕和安素同龄,在这适龄的阶段却保持了各自别样的高冷,但自从子慕来到这个公司,第一眼看到安素,看到安素累的时候发呆的样子,由心而生一些碎碎的冲动和繁杂的思绪,纷乱的思想汇总出来就是那么直白:我想照顾你,我想给你一个家,你该有的温暖和休憩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累。 "素素,到了。"子慕缓缓把车停放好,轻轻呼唤了一声。 安素下了车,刚才在车内前玻璃窗已经看到不远处一个挥着手,腰杆强硬撑起来,更显得最近逝去的月份为这张肚皮添了不少东西,包含的不只有多少酒肉。 细雨中,胖子赶紧把自己的大红伞撑了过去,替代了旁边子慕的白色透明伞。 "安总,难得的稀客,今天这个项目可是一个发财的机遇呀,您这边请。"说着一个招呼的手势顺势指引了前行的方向,子慕则一直跟随在素素身后,护其周全。 "你看下哈,这个区域有300亩,按照您的需求,建筑面积需要8万平米计算,这个绿化出来的场所可是难得的丰满呀。在现在的楼盘可是没有你这样奢侈的啦。"廖总一边讲着,一边收回自己垂涎欲滴的小心脏滋滋发出的激情澎湃,怕被这平时阔气的安总笑话。他自从上次和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也就25多一点的小屁孩合作过一次地产评估,就立马颠覆了其本人半辈子积蓄的人生价值,敏捷、决断,无一不透漏着少女子传闻中的魄力。 尤其是贵司刚闹完纠纷的财务亏空,竟然在那次事件中半发未损,沉着的定力让媒体和外界人员真的不得不刮目。 "新闻已经大量杜撰各种花边了,你怎么还这样沉着。"财务部周总监已经按耐不住目前的亏空,必须和这个一天不知道想干嘛的疯女子敞开谈一次了,他早看不惯这个人的独裁,虽然这番干练创了不少业绩,可是这次的事情已经关联到他自身的职位,更关系到他对于老董的一番赤心,他可不想在这么快要退休的年龄被杀掉,更不希望到了人生尽头落得一个忘恩负义的头衔。 "周总,您别急,这事情已经在处理,您也知道,事情瞬间闹大需要时间排查诸多线索,您放心这事情和您没有太大关系,您应该心知肚明吧,有情况会立即召开会议对应该处置的人不留情面。"安素对于周总是有足够的把握,此人不在嫌疑列表内,可是这次事情突发,没有前兆,她不敢冒然定论。 "嗯嗯,好,周总监灰着脸出了门。"他本想将鼓起的义正言辞好好输送过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却瞬间被自己懦弱的一系列反应弄的颜面尽失,觉得自己在这个节骨眼考虑的还是自己,这次的损失涉及最高的职务可能就是这个执行总裁安素了。 "我让人查了下账目,和周总监昨天交过来的没有纰漏。也就是说财务那边实际核实是没有问题的。"子慕从外面匆匆进来,都忘记敲门。 "嗯,可是看他神情很是不安。" "你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没有证据,不过这个人我之前和老董商量过,老董的一贯看法,他没有魄力,但忠实。" "但是也不避免被外人摆布。" "错了,他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内心还是有股力量,可是这股里力量是对家人的守护,足以摆脱牵扯不详利益的纠纷。"安素说着继续沉稳的分析:"我和老董之前开车路过他家,因为其女儿的一场大病,老董一直恩泽这家人,从来没有说过放弃,也是一直从背后支持着。一个本分的人外加多年恩情的眷顾,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与自己利益不大的事情。" "明白了。" 安素现在还不能下任何结论,即使在子慕面前也半点风声没有透漏。 "看来这和感情一样,你我本陌生,即使完美的在无缺,却无情投意合。"子慕不知道脑子塞了什么东西,叹言莫名的一句煽情。 "赶紧的,还有时间开玩笑,你今天就查出来这个结果。" "这可是我一晚上熬夜的成果了,拿"子慕困倦的一屁股坐到安素的办公桌上,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了下,在近一点就可能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了。一只手撑着桌子,另外一只手递过去给安素文件。 安素接过文件,身体自然往躺椅上放下,跟子慕顺势保持了距离,子慕当然也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可在这个纷乱的节骨眼也不好意思几番强调,好似自己就是一个没人要的拖油瓶,这么死乞白赖的行为也只有在安素这块才不可控制的上演,环绕在这女子周边,几近失去自己天性派的高高在上。 "子慕,5/10号伊文苑这个绿化带项目合同拿给我。"安素继续看着整理出来的文件,自带计算器的大脑翻江倒海将数据正确罗列在记忆片区的加强版分区中,跳跃的数据自觉的给自己添了程度深浅不一的颜色,自带生命体的传输给安素,自身是否存在异常。 "这项目我也困惑,还去实地考察了下,不是你的风格。并且现在绿化出来的效果也跟当时设计图纸偏差很大,听说下面人投诉也是被私下解决了,上面未见一丝风波,感觉这事情好像有人在暗中控制,一切井然有序进行。" "我签过字的项目。"安素惊讶的看着,潜意识感觉背后被袭击了一下,心脏洞口狂乱的进风。 "安素,问题卡就卡在这里,老董最近会不会也在背后查你底细。"子慕更近一点距离问到,他想从安素此时皱缩的眉头中看出问题所在,可是好似一无所获,安素自己好像也被下了圈套。 "这个我没留意,该走也会走人,不过我也会查清楚。"安素定了定神,才从长远的回忆中撤回自己的灵魂。 "你可不要乱背锅,这块我已经安排人查了,你放心。在老董介入之前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安素看着天真的子慕,总觉得这张稚嫩的脸上除了缺少男人味外,还缺少一滴滴阅历的积淀和黑暗史的记载,或许这些是男人味的一个必备项,至少对安素而言是这样。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生有时候口无遮拦的信誓旦旦是哪里来的勇气,是自己给自己的面子太大了,还是被周围的小女生宠的失去了自我,好难懂。 可是安素的坦然又从何而来,是周围的男生给予的爱护吗。或许子慕也一滴滴的看着,真的以为是他的爱奏效了。 "资金流动动向很明显,这个项目只是一纸空文,主要就是凭借和银行的合同,走了账务,资金很明显走了一个人。"失神的安素强硬的从这份合同的回忆中拉回自己,继续看着文件,希望可以为空白的追忆填充点实在的内容,可以让曾经的画面再现一次。 "你是说这个手段并没有那么的缜密曲折,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暗自动了手脚。"子慕猜测着。"那很可能是自己人。""安素,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表面是一个财务纠纷,但是好似把所有的矛头统统指向了你,执行总裁的合同签字、指纹录入,财务账务的走单流程都是正式归档记录,产品设计部的方案备案记录,市场部的规划投入、采购部的审核推出没有一个记载,甚至这些部门都没有听闻这个项目的开展计划、参与启动异议,他们直接一个理由就脱的一干二净,怪不得只有财务部那么火烧眉毛,也是一支独秀撑不住的窘局。" "子慕,你看下合同的卡点,直接走向财务,按照你实地考察的后续工作根本没有开展。安素看着这些一点不符合逻辑的事情,断然排除了公司内部人员的嫌疑,可是又会是谁,她一点都没有印象。 "现在目前先将银行账务完全补偿,便于后期部分资金顺利融入,通知下去财务。" 安素定了定,避免后期和银行业务纠纷,尽快处理这部分是重中之重,合同明确指出:由于一些不明原因造成的业务拖欠,后期及时补偿,不会产生甲乙各自利益和市面影响,更不会上升法庭效应。若超期,甲乙均可无条件直接起诉。 "嗯,我马上执行。"子慕说完,带了门出去。 "你在公司遇到问题,可以问我,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太多感情。"安素皱缩的眉头间不禁为这句话舒展开来。可是转念想到:"风声已经这么大了,还用的着我在说一次吗,就算你很忙,就算我们没有感情。"落寞的情愫一滴滴在心中蔓延。 子慕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电脑屏幕里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的安素,这个是子慕来这边不久做的唯一一次内疚且纯真的事情,就是在安素随身带的笔记本装了监控,希望可以看到她,更多的了解她。他看的出来,安素可能也没有想到为啥签了字。或许有她的苦衷,但是很大概率不是她本人干的,他一定要查出一个结果。 银行那边事务处理完后,董事会发文,此事纯属误会,新闻上报道的盛起公司账务亏空即将倒闭纯属一些恶人造谣,各大媒体纷纷转载,公关部更是大力度优化形象,吐槽一些恶意行为的不轨目的,公司的信誉也很快恢复。 廖总听闻中"好像这件事情没有一个完整的原因,就不了了之了,难不成这小女生和盛起公司老董老赫有一腿。" "廖总,您回去再看下合同,这个地方繁盛,人流很大,周边基本成了生活区域,这种环境对于我们项目开展可能有些不契合。"安素平静的看了一眼廖总。 "安总这是什么项目呀,看来还是一个不错的规划,我回去再仔细看看,这次鲁莽了,还望安总宽谅。"廖总微微鞠了躬,一嘴的油腔滑调,这种油腻在生意场上安素已经见惯不惯。看着眼前这位笃定眼神的小女生,不禁暗自佩服:这魄力与坚定不是一个没有城府的人是做不到的。 "这个项目后期你协助下,没有经过和你商议就私下定了。"安素打开电脑快速地浏览着网页。 "嗯?好。"正在开车的子慕心里正犯嘀咕,这个地方感觉挺不错,地理位置向来是公司新领域拓展的首选,上次那个万花丛幼稚园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个项目和公司老项目会是一个扭转乾坤的风格,不追求利益最大化,但必须做到严苛。" 子慕还是一头雾水。 "项目方案我已经email你了,到时仔细过下注意事项。我准备将心理科和精神科结合打造,并且招聘的人员必须兼具这两种能力,路边那些考了什么心理咨询师的,禁用。研究科室也是重中之重,鉴于国内外生活环境、文化领域等诸多不同,国外治疗将作为引荐,需要国内人员协商定夺,每个重要环节都需要我参与。" "明白。" "这个后期是一个发展趋势,也是市场必须进一步完善的体系。" "你为了雅姐。"子慕扭头看着安素平静的样子,真希望可以看到她办公桌上面女生的笑,她两是如此相似,在踏进这方土壤后,最初的笑俨然已经淡去,甚至忘记。 "我虽然学了不少,不管从药物,心理,精神,我们跑遍了各大医院,深圳、西安、北京最大的精神病院,可是都是简单的几分钟问诊,即使寻找的心理咨询师,也是简单的书本文论,没有太多经验,甚至不知道在病情严重的时候是需要药物控制,他们一味强调需要调理心态,不要给自己贴标签,我觉得这样的一些咨询不解决实际问题;精神科的药物治疗更是离谱,对于病人的病情没有详细问诊,只有更换药物和加量两种措施,病人对于自己的康复已经成了一团迷雾。说到底就是精神科和心理科脱节,更何况科室竞争不分你我。我无法让这场噩梦结束,我希望外界可以给予希望在她身上,我可以不惜支付所有。"安素的眼眶里波澜着。 子慕心中也是无比焦躁,一只手默默伸了过去,握在安素的手背上,静静的开着车。跟了这么久,他知道安素平时这么安慰雅姐的,此时的素素需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陪伴,让心落定下来。 "你放心吧。" "你知道我担心的什么吗?" 子慕继续握紧了安素的手,示意她继续说,不要怕。 "这样的情况,基本需要的是心灵上的呵护,可是难点就在这:姐姐无法心软,却又不得不处在一个让她惶恐的地方。" "当没有寄托的时候,她或许发自内心放弃自己太久,即使一个温存诞生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感受,去呵护这份暖意的存在。"子慕看着素素,温情的说。 明朗的一天伴着穿梭人群中忙乱的脚步,高耸的玻璃大楼总是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将天和地在它簇拥扩散开的渐变蓝下完美吻合,上下来回盘旋的电梯送去一次次柔情的提醒,各色的衣衫也为这素色的季节打了彩虹的绚烂。 "安总,早。" "早"。 走廊里到处是各式各样晨起上班的问候声,小女生高跟鞋在晶莹瓷砖上的踩踏声,轻重缓急代表着一个人每天的状态,安素和往常一样有力度却不失轻盈。 "产品部需要市场给出一个确切的定义,不然最新款设计可能无法和市场接轨,耗资耗人力的事情,现在每个部门都是禁行。"子慕单手把一份文件放到安素桌上。你不仔细看,真的是有点埋没他的帅气,安素就是这样做的,每天只是单项查看五官的每一角落,从来没有看过一次完整的正脸,更别说端详一下。或许走的匆忙,看的也就草率。安素的风景都是自己一路狂奔去追寻的,别人的风景都是生命中美好的遇见。 "子慕,召集市场、产品、财务会议。"安素低着头,快速的翻看了下文件。 "这次会议主要是针对彼此需求的一次开展,后期的市场拓展也是我们部门内的一个走向讨论,在这里就不多说。目前退休员工群体娱乐走向会将大部分时间定格在小区周边,甚至退休员工继续在职、就业也是近几年房价突涨、下一辈生活质量吹捧、各年龄阶段自由追求的一个减压机遇,也占据了多数出游时间,所有小区环境的拓展扩容,再次优化,冲破单一小孩子娱乐设备,需要添加一些老年人的娱乐环节,这部分就交由设计部。第二,盛行的广场舞是否可以被其余代替,打开大年龄活动范围,绿化带的优建是否古风现代一体化,以及这样优建的成本投入利润回收,设计部方案提交后财务给出详细数据报表,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现在小区基本压缩很厉害,这上了层次的配套设施直接进军中层小区,成本不可估量,并且会削走一批客户。"子慕说到。 "那就继续分层,用中上层客户将中层客户带起。"安素说到。 "你这是一步之遥,中层客户对比其他绿化还是会进一步择优,在没有跨度很大的情况下,性价比的心里效应还是比较明显的占据了头等舱位置。"产品部老万笑着眯起眼睛,"你这带动,不知不觉,中层人流还是大呀!" "子慕,这部分宣传广告打出去,力度要够。"安素 "了解。"子慕。 "周总监,后期这块规划出的利润报表email我,前期利润占比必须在20%-30%,后期跳转方案,必须有大涨幅。"安素眼睛转向周总监, "了解。"周总监低头在笔记上边记录边回复。 "喂,爸,我在开会那。"安素捂着听筒,缓缓侧了下身子,腿过长好似这个侧身让她觉得有点施展不开。 "安素,你回来,你赶紧回来,你哥又不在,只能找你。"对方快泣不成声的说着。 安素继续捂着电话说了句"散会。"就立刻从会议室出去。脚下的步子都有点混乱,这是子慕很少看到的不平静,这种不平静一般都是来自家里。 "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安素耳朵把手机贴的死死的,唯恐漏点一个字,哪怕一个感叹词。 "你姐。" "我姐咋啦,你说清楚呀。" 紧随在其后的子慕也随着安素来到地下车库。 "子慕,交大附一院。快。"安素做进车里,上了安全带,头发在刚才的通话中,已经被自己抓的乱糟糟。 "没事的,先静一下。"子慕再次握着安素的手,可是明显感觉这只手在抖,而且很厉害。那场公司的风波,如果没有处理好,她可能会入狱,都没有看到她如此焦虑不安,可这次,难道是雅姐。 安素从车上出来,一路狂奔,她都忘记了有电梯,像在跑步机跑步一样,高跟鞋踩着台阶,一步比一步快,子慕在后面也是使劲的追。 "我姐那,我姐在哪里。"安素拉着老爸的手,已经忘记自己呼吸短促,头上溢出的汗渍很快凝聚在一起,打湿了额头被风吹去残留的发,贴在鬓角。 "在里面。"看着急救室的灯一闪一闪。安素按耐不住,在父母面前根本问不出所以然,只有两人木讷的表情外加流不停的眼泪。 母亲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医生,我姐怎么样了。"此时急救室门打开。 "别急,已经没有大碍了,病人还是比较虚弱,需要休息下,家属一会在进去。不过一定要小心,病人体质是低血糖,这种精神病药奥氮平等会触发直立性低血,很容易导致休克,谨记按照医嘱服药。" 安素脑海里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药不是不吃了吗,我姐想不开了? 老妈刚才一直喊对不起,难道真的有事情。 "妈,妈,你别哭,姐没事了,别哭了。我就问你一下,刚才医生说的那个药,姐不是不吃了,发生什么了,她继续吃,还吃的量不对。"安素迫不及待想知道姐姐的近况,她隐约感觉自己最近的不周到,没有关切姐姐一样。 "你妈,真的是我都不好说。"老爸在一旁脸色很臭的看着这个被嫌弃了一辈子的女人。 "你不要说了,能不能给妈一点空间。"安素有点不耐烦。 "你姐好几天不去上班,窝在家里,我看她不吃不喝,床也不下,我害怕,我以为她没吃药,给医生打电话问吃啥,人家给我说的,我不知道呀。" "你打的哪个医生的电话呀,姐姐早不在那家看了,病情已经转移了,不要乱给她吃,你干嘛呀。"安素情绪此时很激动。"我不是说了吗,她有任何状态不对的地方,第一时间给我说,任何时候呀。" "安素。"子慕一把把她的手从伯母肩膀上取下来,将整个人搂在自己怀里。"没事了。雅姐不是没事了,伯母不是也是不放心。" "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她一天都在想什么,我真的已经不能理解她了,我需要赶紧把医院弄起来,我需要。" "我知道。"子慕轻轻拍着安素,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他很清楚安素有时候爱雅姐胜过爱自己,可是他有点想不明白为啥,是血缘自带的亲情吗,可是这家人给他的感觉又不像。 "姐的手机那?"安素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多了解姐姐近况消息的只有这个贴身的手机了,为了避免信息被父母乱翻,姐姐关掉了所有应用的信息提醒,安素知道姐姐的密码,也是安雅可以随便把手机给看的一个人。有些日记也是写在备忘录里,最主要这个手机有尘封多年的照片,她曾经提过,想打印出来,放在自己桌上,没事可以看看美好的过去,可是却没有打印,她厌倦每天房间被排查一遍,被最亲近的父母监督着一举一动。 "昨天有一个私人电话,"在安素翻动安雅手机的时候,子慕已经把她安排在医院的排椅上坐下,一并安排了伯母伯父坐到另外一边。 "这个号码难道是秦昊哥的,他不是这个呀,换号码了?"一连串的问题在安素脑袋打转。"那我该不该打过去,可是秦昊哥、、、、、、。" 电话嘟嘟的响着,安素有点小紧张,如果真的是秦昊,她要怎么说,那不是秦昊,还会是谁。 "喂。"接通了,电话那头是一个比较粗犷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也比较大,安素一颗心定了下来。 "我是机主的妹妹,请问昨天这个电话是?"安素平静的说。 "我是派出所的,昨天都和机主说了,需要备案的资料,你到时提醒下她,网络诈骗损失那么多,尽快来这边处理下吧。" "哦。"安素后面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听到被骗就停止了,连对方挂电话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了。 姐姐被网络诈骗,她需要钱怎么不给我说。也是,以前或许会,现在什么都不会了,只感觉她很累,心累到没有力气和你在要求什么,好像10年多苦苦的挣扎已经耗尽了她心脉的血液。 "钱,你们要的只有钱是吧,我就算一把火烧了也不会心痛。"电话这边只听到从遥远的南方传来嘶吼的声音,声音里夹着干涸的破音。 "你爱干嘛干嘛去,就问下你攒了多少,还来劲,一天就知道闹情绪,不开心就去死呀,烦死人了,赶紧去死。"电话断了线,是老妈这边断开的。 "出去打牌,真的是一天烦死人。"老妈扔了一句话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出去了。从出生起,好像这张脸就没有变过,自从姐姐生病,这张脸才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却也平添了一份木讷。 这样的嘶吼不知道多少次了,看到姐姐在电话那边嘶吼安素很心痛,每次也只能问候一下,为姐姐抚摸下伤口。安素和姐姐说话,姐姐是最温柔的,即使安素做错事情,姐姐也很耐心指导,有时候觉得姐姐才是一个母亲,和亲生的母亲很不一样,她或许就是在这样的呵护下长大的,姐姐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其实只相差两岁的安素可以看到姐姐不是发火,是痛,是一直在痛。因为跟姐姐在一起那么久的爱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姐姐和我从学校回来,看到家门口早已被围堵。她拉着我的手挤进人群。 "素素,你出去玩,不要去看。"姐姐让我离开,可是我在人缝中还是看着一切。 "你们这一家人、、、、、、"一个大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在高大的老爸面前指手画脚,对着所有人都是嘲笑。 "你们干嘛,这是我家,吵架去你们自己家闹去。"刚上小学的姐姐就像一个正义的侠客,对着这群不知道陌生还是熟悉的人吼道。 "你个小屁孩,大人的事情管你屁事。"那个陌生人继续说到,脸色已经变青,看到不是一个小孩子,可能姐姐会因为这句话挨一顿狠狠的揍。 "这是我家,什么小屁孩。"姐姐继续不依不饶。 "你干嘛,出去。"爸爸的一声吼,目光直射出愤怒的光芒,好似在告诉姐姐需要你管吗,你有必要和这些人见识吗,给我立马滚出去。 "可是。"姐姐有点委屈的微微轻语。 "你听不到吗,给我滚。"怒火永远都是在自己家人身上燃起。 姐姐看了看陌生人和周围人的嘲笑,她好似经历了一次被隔空的感觉,一种豁出去的爱却被最爱所伤。随即手指在破布缝补的跨在肩上的书包摸了摸,转身离开了。 "姐。"看到姐姐离开的背影,我追了上去。 "素素。"姐姐伸出手拉着我,"没事了,那些人不知道干嘛,在商量事情。你呀有姐姐宠着你,你不要在去想其他不开心的事情哦。"姐姐摸着素素的头。 "嗯嗯"素素抬头看着姐姐坚定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定格在微风的吹拂下,干涸没有一滴委屈的泪,却不知从什么时候泪已经填满了整个心田。 姐姐那时的目光和现在工作的素素一样的笃定,笃定以后幸福的到来。 "姐,好点了吗。"晚上安素陪在安雅床边,子慕侧身坐在安素旁边。 安雅微微从昏沉沉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子慕,你也来了。"安雅好几次示意安素,这个男生不错,可是安素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你们怎么来看我了,我最近好着那。"安雅的记忆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短期的记忆需要一点时间唤醒。 "我知道,姐我觉得吧,隔一段时间我就来看看你,好不好。"素素有点像姐姐当年哄她的样子,一副天真的笑,让整个脸年轻了很多,就像初恋的少女,子慕从旁边看着这个样子不由得心有点融化。 "不用了,我有事会找你。"安雅用手摸着素素的脸颊 可是你有时候根本不记得来找我,素素在心中默念:"我不管。我现在是大人,我有需要去关照一个人的能力,你是我姐,我有责任。"素素心里不由的担心,如果姐姐就这样走了,她会怎样,她想象不出来自己的世界会怎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安雅看着子慕,示意不要介意我妹妹无理取闹。 其实安雅在正常的情况下是一个很理性很感同深受的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无忧无虑,贤惠体贴。 "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你知道的,我很容易被打扰,睡不好,你早点回去,有事我联系你。"安雅平静中带着慈母般微笑着说。 "嗯,你要早点休息。记得联系我,随时,如果、、、、、、" "知道了,走吧走吧。"还没等素素说完,安雅已经知道素素可能为了自己会做出什么,她已经深深的感受的到,她人生最满意的就这两件事:妹妹素素,前友秦昊。 "爸妈,我走了,你们也早点睡。"素素走到客厅,和二老打了招呼。 "伯父伯母,忙了一天了,你们早点休息,雅姐状态稳定了,放心。"子慕顺着素素的话音落下开启。 "谢谢小伙呀。"自从姐姐生病两老人所有心思都在安雅身上,对于素素目前干啥,都不知道,素素也不会告诉他们,他们也听不懂,只知道有事找她就对了。 素素明白一切,知道一切,有时都觉得是姐姐让她有了一个完整自己。 "到这就行,下去走走。"安素看着窗外的夜色被点点灯光铺满,四周的沉静就像熟睡去了的姐姐,自己也想去体味下这自然的气息。 "你今天和姐姐都很美。"子慕看着侧脸的素素说到。 两人漫步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刚入秋的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彼此,子慕身上一件焦糖色短款的绒料类似牛仔的外套,更显得这两条腿是那么修长。 素素一件暗蓝色碎花裙子,被一件米色风衣遮盖,敞开的衣角在风中带动裙摆朝一个方向舞动,两个人的倒影在此时就像一对很匹配的皮影,交织在一起。 "是呀,你又不是没见她笑过,以前的她是多么无邪,尤其是和秦昊哥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一个小孩子,我都老嘲笑她。"素素说着不由得嘴角上扬,一个少女般转身,一颗虎牙在嘴边露出,一个小酒窝也是淡淡的潜在左脸,长长的睫毛 衬托了弯弯的眼睛,美的没有半点瑕疵。 子慕看着素素——眼前的这个少女,从进公司到现在这是第一次感受到素素该有年龄的样子,他内心和素素有了一样的目标,希望完美的这两个人都彼此结束不是她们这个年龄该有的生活。 素素没有注意到子慕正专注端详着此时发生的一切,尤其是这张笑脸,真的好想拍张照片,可是又害怕打破这美的瞬间。 两个人走到素素楼下,看到小摊的烧烤,不禁停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子慕对着素素说到。 "嗯。" "喝一杯。"子慕倒是豪放的说到。 "不了,今天有胃口多吃点。"素素依旧笑着说,好似冬天的暖阳很惬意。 "你记得我刚来公司吗?"子慕拿着一个烤串递给安素。 "记得呀,板着一张脸。"素素说着做出一个很相似的样子。 子慕禁不住不停的笑。 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下,却显得有点不自在。 素素收回自己的眼神,看向摊位,嘴里嘀咕着:"还有什么好吃的,我想吃辣的,很辣的鸡翅。" "老板,来点鸡翅。"子慕一个响指招呼来一个童零工。 "好嘞。"童零工年轻的身板散发出成熟的男生气息。 "你知道不,你刚来还把人家小妹妹弄哭了。"素素觉得无聊打趣说。 "谁呀,我都不忍认识她,直接就冲我。"子慕好似不喜欢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影响了在素素面前的形象。 "那也是小姑娘喜欢你。"素素说着很是开心。 "别拿我开玩笑了,你咋不说你。"子慕看着素素的眼神,恨不得看穿这个女生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从没有一个女生让他自卑过,而面前这位已经让他没有段位。 "我又没有什么。"素素不顾形象的啃着鸡翅,一丝长发在风中吹着连带鸡翅吃进嘴里。 子慕不自觉伸手过去,轻轻贴到素素的脸颊:"头发。" "哦。"素素装作什么感觉都没有,继续吃着。心跳却不自觉加快,这是恋爱的感觉,她以前有过,可是不行,她马上制止自己继续遐想。 第六章 "盛起市场部招聘,快看看有没有我的名字。"扎堆的小女生像高考一样簇拥在盛起侧旁休息厅的大屏幕前,期待一行行字幕中闪现自己的名字。 "子慕有你呀,厉害哥们。"和子慕一起来这边的花花公子宋染顶了对方的臂膀一下,一副双手插兜不着调的样子和眼前的子慕冷漠的样子还是有差距的。 "不过呀,听说市场部有一个比你还冷的女上司,你可小心了。"宋染说着摆出一副刚看过恐怖剧的惊吓表情。 "你走远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我是想见识下。" 家境优良的子慕不缺上班,父母轻松可以给他安排好多工作,可是唯独男生就喜欢挑战自己,尤其是稍微有点魅力的男生好似会更加得意忘形。 "大家停下手头的工作,给大家介绍下近期新招的同事哈,这个可是刚进园区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子慕哈,看到周围围观的女生,正在介绍的男同事厦海很是酸的翻白眼。这位呢是我们魅力四射的校花大使沁心,名字和人一样吧。一边的男生也是作的围着这位刚出炉的少女,有的甚至私语:"比我们总监温柔多了呢。" 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小心总监把你脑掉卸了。"一个人吼道。 顿时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这个总监真有传闻那么厉害,甚至可以用宋染惊悚的表情形容。"子慕听到上面的对话不禁浮想。 子慕来这一天了,这一天的工作无非就是转悠转悠,没有人交代要做什么,那个厦海同事只说句:市场嘛就是发挥你最优秀的脑袋。这就是他今天的所学。而旁边的沁心却是被一个个男生传授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深秘籍,不知道在学习什么,他也不感兴趣。 下班时间到了,沁心转过身:"这是今天的笔记,给你看,我先下班了。"说着露出甜甜的微笑。 "哦。"子慕看了一眼沁心,大约看出个轮廓,是男生喜欢的甜甜圈,可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总感觉奶油味太种,味道偏差太大,重要的是感觉不到她拥有的自己,现在市面上人也划分市场型、自我型、混合型,而这个甜甜圈就是市场型。 大家陆陆续续都下班了,无聊的他准备去茶水房倒杯咖啡,只听到旁边打印室一顿倒腾,好似要把机器拆了一样。 "什么破机器呀,定期维修的人员去哪里了?"一个被自己揉搓的成卷毛的女生背影浮夸的站立在那里,一会蹲下一会站起。 看着一点都不熟练,甚至不顾及形象的这样一个人,他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公司的员工,是来盗窃资料。 "干嘛那,鬼鬼祟祟。"子慕一声吼吓得正专注看问题的安素一个颤抖,差点把手机从手上滑掉。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大半夜吼什么,不下班在做什么。"安素转过头,劈头盖脸一堆臭骂。等自己正眼看到对方的时候,眼睛里更是冒火:又找了一个纨绔子弟,人力那边是怎么弄的,每次都搞这么浮夸的人进来是搞模特大赛吗,并且这冰冷高傲的一张脸真是怎么进来的。 "问你那,你在干嘛,小心我叫保安。"子慕继续追究着对方。 "你怎么进来的,你进来不看公司介绍的吗?"安素都有点想撕破嗓子。 "别人要我我就来了,没必要看。"子慕继续冷冷的说。 "无情、冷酷,走开。"安素一把推开对方,从只可并肩一个半人的门口出来。 "你这人什么态度,小心我举报你。" "你去吧,真是闹心。"安素为姐姐从深圳回来突然说生病的事情弄的整个人彷徨。一点都没有心情搭理这些陌生的事情。 "怪胎。"子慕看着安素走远的背影,轻轻的说了句。 回家的路上,"上班咋样伙计?"宋染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吸着烟。 坐在副驾驶的子慕一脸的晦气"什么怎么样?第一天就遇到一个奇葩。" "什么,奇葩?不是冰冷?"宋染一脸惊愕。 "什么冰冷,我都无法形容,你是没有看到那样子。"说着子慕气不打一处来。 "安总,早。" "早。"安素一身黑色风衣,白皙的皮肤被包裹的异常苍白。 "新到的助理来了吗?怎么没有找我报道。"电话拨通前台。 "已经到了,安总,昨天因为您不再,就没做打扰。" "让他直接来我办公室。" "好。" "喂。" "是子慕吗,现在过去安总办公室。" "好的。" "您好,安总。"子慕进入办公室看着敞亮的落地窗投射进微弱的朝阳,折射到正在低头处理文件的女士身上,飘逸的卷发被这道来的正合适的光撒了金粉。等他还幻想那张脸会是什么样的时候,在安素抬头的那一瞬间,彼此的眼神交接。 "啊、、、、、、。"子慕觉得好熟悉的样子,可是昨晚灯光很暗,没看清楚对方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觉得相似度挺高,心里突然特别没谱。正琢磨要说什么,安素开口了:"和我去一个地方,现在。" 安素好像不记得这样一个男生,好像没有心思去回忆昨天的事情,很大脑容量都被姐姐的事情占据了。 "好的。" 子慕跟在安素身后,安素手里拿着自己薄薄的笔记本,递给子慕,随后穿上自己黑色的风衣,白色的脸颊在子慕看来和昨天相比换了一个人。 "精神卫生中心。"安素上车后,头也不抬,打开电脑对着屏幕开始紧凑的忙碌。 "好。"子慕心里默念,去那个地方干嘛。 一路上他都想开口说自己昨天的冒失,却不知道怎么说。如果对方忘记了,那自己提了不是自找麻烦,可是如果对方只是等待道歉,我又无作为,岂不是自己又在断送了自己。纠结中子慕轻轻说:"安总,昨天对不起。" "哦。"安素都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有声音叫她。 哦,这就完了,这是什么反应。是一个领导的反应吗?正当子慕心里扭成一个麻绳的时候。 "没什么,彼此又不认识,并且也没有犯什么错,对吧。"安素抬头看了看子慕。 子慕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宋染说的冷的确符合这样的气质。但这冷冷的话语却感觉一丝丝的温暖和柔情。 "你在外面等我。"说完还没等到子慕的回复就已经在凌乱的脚步下远去。 "好。"子慕抬头看着安素消失在楼宇间。 "现在什么情况。"安素看着姐姐和爸爸从咨询室出来,便走上前询问医生 "你们都是一起的是吧,已经咨询过了,至于怎么治疗你们自己去外面商量下"。医生简明的回复了下,便召唤下一个病人。 "是双项情感障碍,现在还是药物治疗。"爸爸轻描淡写的说着,好似之前的征兆已经预示了现在的结果,大家的反应已经没有第一次听闻姐姐在深圳生病那么强烈了,好似有了医生就有了救星。 "她刚吃过药,睡着了。"坐在后车座的爸爸轻轻和副驾驶的安素说到。 子慕只管静静的开着车。但从内后视镜可以看到一张白皙的脸,比旁边的安总还要消瘦一些,并且皮肤有点暗沉,好似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的困倦。不过仔细端详五官,还是一副很让人心疼爱怜的样子。 "姐,我们到家了。" 安雅昏沉沉醒来,在药物的作用下,她显得安静了很多,轻飘飘挪着自己的步子在安素的搀扶下进入电梯,12楼很快就到了。 爸爸从安雅卧室把安素叫了出来。 "刚才那男生是你们公司的,你知不知道丢人呀,这种事情能让同事知道吗,他们会怎么想,你还要不要脸。"说完继续接着说"你去忙吧,有我和你妈照顾,你不用管了。" 安素听后一肚子火,在电梯里不停的想着:要不要脸,是姐姐重要还是脸重要,不是姐姐病的实在不行,你们或许还不让她回来吧,怕丢你们的脸。 和刚才一样子慕依旧在楼下等着。看着从小区出来的安总,子慕上前一步开了车门。 "谢谢。"安素做进副驾驶,眉头依旧紧缩。 "到了,你早点休息。"子慕看着安素落寞地走远。心中莫名有种想问问发生了什么,需要帮忙吗。 "安总,市场部最近的拓展进行的怎么样了?"会议上老万看着发呆的安素。 "安总。"老万继续叫了声,还是旁边的子慕用手在下面提示了下。 "还在计划中。今天没有什么重大事情的话,例会就到这吧。"说完,安素带着一个黑框眼睛走出了会议室。 "安总这是怎么了。"子慕在随后出来的一些人群中隐隐听到切切私语。 "这是今年的财务报表,这份表董事长过段时间需要找你议会一下。"周总监推开门把报表放在办公桌同时说到。 "好,知道了,下降的百分点我会做出解释。" "嗯。" "安总最近状态很不好,听保安说昨天很晚又来了趟公司,最近业务量下滑很快,她必须做出合理的解释。" "是呀,有时挺心疼这个女生的,和我们年龄差不多。" "这就是越努力的人越站的高。" "站的越高越累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子慕在旁边听着瞬间有点心疼起来。这就是外界传闻的有魄力实力冰冷的人吗?可我怎么不觉得,我觉得她有很多故事,很多需要别人帮助,甚至一餐一饮,都觉得需要一个人照顾。并且昨天她那个姐姐,到底是什么事情? 第七章 "赫董。"安素敲门声落下伴着一声应答进入办公室。 "小安,来来,坐下,喝点什么不。"董事长平静中带着微笑。 "不用了,赫董。"安素一向仰慕这位可以将就事论事做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对于事情的处理也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作风,不带有个人一丝不该有的多余感情。 "赫董,关于业务下滑,我基本分析出点了,但是对于提升策略这块、、、、、、"安素对于这次的失误极度自责 "不急不急,事情都会有浮动,你不要老把自己弄那么累,要不你最近休息一下。"赫董继续说到,看着安素的面色,不禁感叹一个小女生对自己也是这么恨。是当年的自己,但是相对的代价要牺牲多少,她到底有没有想过。 "不用的。" "嗯,有什么事情就说,我能看出你的能力,我也信任你,但我不希望自己有能力的爱将垮掉。"赫董说着面对落地窗站着,留给安素一个祥和的背影。 "我知道。谢谢赫董。" "好,那你去吧。"说完转过身目送了过去。 "安总,今天没发生什么吧?"子慕吃饭的时候轻轻问。 "没有呀。"安素一脸的惊奇,不知道这小屁孩一天在想些什么。 "嗯,那就好,我看你进董事长办公室了,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情为难你。" "不会的,赫董比较分明,利益对他不是很重要。"安素咬了一口甜点侧脸望着旁边的流水瀑布。 "嗯嗯。" "子慕你什么意思呀,我约你吃饭,你就不来,原来有人约了呀。"沁心从楼上看到1楼甜品店的子慕和安总,心理很不是滋味,拉着同事厦海一起下去,厦海因为害怕安总,就说尿急去厕所。气哄哄的沁心实在等不到这个不靠谱的厦海,直接自己冲了过去,口无遮拦。 "我、、、、、、"子慕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觉得自己拒绝一个女生还要理由,答应一个女生还要跟另外一个说原因,可是他就是一个很直接的人。 "我不管,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安总?"瞬间一群人围了过来。 安素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喜欢不喜欢。"我还有点事,你们两位单聊。"说完,准备走。"安总,至少我们之间有个结果吧。"沁心看着快要离位的安总。 "我和她。你必须选一个。"沁心对着子慕说。 安素不想卷进来,并且她也没有那个意思。 "沁心,我们的事情不要把安总拉进来,我直说,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 说完子慕一个转身离开了位置,安素看着绝情的子慕瞬间觉得爱情到底是怎样一副毒药。 随着安素远去的脚步,后面传来呜呜的哭泣声。 听的安素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干嘛不说,你喜欢安素,你就不能有点勇气。"宋染继续抽着烟,时不时按着自己的打火机,看着火苗燃尽在打开。 "别说这些了,我已经很乱了,我对于女生,从来没有主动过,可是这次我却不知道怎么主动。" "你已经喜欢上她了,怎么会不知道。"宋染着急的真想灵魂附体,告诉他怎么做。 "她不一样,她不是一般的女生,我不想因为自己草率的示爱,弄丢她。" "兄弟,你这么多年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宋染在旁边感动的泣不成声,他从来没有见过子慕痴情的样子,以前的爱情不过就是女生像他示好,但是他都远远的观望,从来没有主动过一次。 "不过,好像哥们也帮不了你,从你的描述中,感觉你的安总呀,就是一个正派人,这种人遇到我们这样的邪派,那是两个极端的,就像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你懂不啦,也就是没招。"宋染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你算不算兄弟,你这样子我也是找错人了,找你肯定没有希望。" 从清吧出来,子慕嘴角吐着一丝丝烟缕:这样的女子为啥要让我遇到,遇到了为啥要让我喜欢,喜欢这么难吗,这么痛苦吗,这是爱了吗。思绪就像这叠叠的烟雾,弥漫又散开在弥漫在散开,就是没有个结果,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形状。 躺在床上的子慕被浴巾包裹着翻来覆去睡不着,人生中第一次失眠,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喂,妈。"突然一个电话想起。 "还没睡吧,我那就问下你最近工作咋样。上次因为你不听话,你爸现在已经被我劝的气消了,你也别那么倔强,有时间回来看看。" "知道了。" "嗯嗯,早点睡。" "嗯,妈"子慕心潮泛滥,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但是他深深的感觉这份感情来的太激烈,是一份他想要的爱情。"我有个朋友遇到了一个女生呢,那女生有点正派,你也知道我周围那些朋友,你说要怎么追。" 子慕妈妈听到这些,就觉得儿子撒谎了,事情不出在自己身上,怎么会头疼到这种程度。"那就慢慢去了解她,不要心急,这样的女生一般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很多原则,需要去用心感受。" 妈妈的一句话,好像已经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了,吓的子慕赶紧呼应好,挂了电话。 心里嘀咕:"女人真的太恐怖了,这些都知道。" 不过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八章 "那个绿地还馨项目启动的怎么样了。"上次地段被kill掉后,安素几经周折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虽然交通不大便捷,但是患者隐私可以全方位保证,医院承若首次来去路费实施报销机制。 "这个月底完全竣工,目前医院设备已经完全到位,按照企划部制定的方案,招聘以及其他就可以陆续开展开。"何主任说到。 "嗯,对了,何主任,上次邀请的国内外的几个专家,他们对于我院的方案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说来听听。"安素边环视周围的设施和环境,边想着内部结构要怎么实施更有效益。 "他们最大的建议还是配合治疗,病人内因修正,成长引导疏通,重新建立个人体系认知,但初期需要环境配合,不然会继续处于紊乱中,无法自拔,短期树立的正确方向也会不击而溃,如果直接求助外界,是不可能,眼下可以着手的就只有小家庭环境,可大部分诱因都是原生家庭造成,这便是因果环绕,需要家庭积极配合,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何主任说着看着安素,担心的就是这女生会在费用上继续缩减,那医院整体的利益也是不容乐观。 "嗯,知道了。改天这个方案会议一起商讨下吧,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指向。"安素心中默念,这或许就是不被完善的原因吧。 "对了,帮忙查下社会学角度对这方面的看法。" "好的。" "子慕,医院的费用事务你怎么看。"子慕跟随其后,在他们的交谈中也是听的真真切切。 "医院这笔开销确实很大,尤其是一些设施,并且这次的地产建筑绿化虽然有政府的补给,但是还是斥资较多。何主任最后隐晦的意思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子慕说到。 "嗯。是呀。"安素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她有点坏主意的打算,可是转念又打消了。 "这个项目老赫会让你做吗?"子慕困惑,上次那个案件引起的亏空已经让老赫损失了一把,后来的发文不过是内部的噱头,转移关注点,视频中那个男子逼迫安素签了字,显然安素不知情,可是、、、、、、。 "帮忙查下监控。" "请出示你的证件。"子慕来到安素的怡和小区物业。 他在之前可是去了躺派出所,软磨硬磨把自己的好哥们拉了过来。 "在5/10下午7-8点左右视频调取一下。" "只见一个男子背着一个醉醺醺的女子,视频距离拉近,看上去就是安素,男子拿出安素的手刷了下指纹,进了房间。" "没错吧,刚才看到的,你不许和任何人说。"子慕。 "必须的。" "但是那个男子的样貌还是看不清。他把自己弄的很严实。"子慕的哥们说到。 "看来是有备而来。"子慕脑子不停的转着:安素为什么会去喝酒,他们很可能认识,可是男子的目的从安素笔记本的监控看的已经很明确了,不为色只为钱。 子慕发誓替安素查明真相,当天晚上回来就在琢磨,无意间翻看到之前录像的记录,一个男子从大厅把安素放到沙发上,正好被开着的笔记本录了下来,他匆匆在安素的电脑上乱翻了一镇,视频中隐约只能看出炯炯的大眼睛,窘住的眉头,浓密的眉毛,着急的男子马上要冒大汗了,随后从旁边的打印机开始装订,一踏白色的纸张出现在眼前,上面隐约看到伊文苑几个字,她拿出安素包里的口红在其手指涂了下,狠狠的按了一个指纹,随后又在安素电脑狂乱的忙碌了一番,麻溜的收拾了一切,跑开了。 而案件发生后,子慕拿到的合同也只是打印出的合同,也就是说那个男子保留了原始的一份,子慕使用的是男子使用安素邮箱发的电子扫描件。 "你下午有事吗,出去转下吧",无聊的子慕在听到老母亲的一席话后,狠狠的反思了自己,忧思百态的自己也是很想找个机会和她有个独立的空间,不要每天都是公事缠身。那天正好是周么,子慕电话过去的时间也就4点左右,这中间时间并不长。并且那段时间安素繁忙,财务可能对于当时邮件的正文没有做过多不必要的防范。子慕看过那份邮件:指明财务先按正常流程提速完成,后期文本合同等手续会相应补全。看来这个男子还是很了解安素的作风,并且对于公司流程也是了解很深,难道是竞争公司的对手所为,可是单枪匹马不是一个劲敌,难不成真的是对方的公司想要一个搅屎棒来这边示威一下,这个只是开始吗?没有证据佐证的时候,所有跳出来的思维好似都成了案件的线索,弄的子慕焦头烂额。 "赫董那边什么态度。"子慕背地里安插的兄弟还是蛮强大的。 "还是保持的态度,不过看的出,赫董从上次业务下滑,保持中立态度,鼓励爱将。这次好像带了一丝恼怒,希望安总给一个合理解释,至于董事会直接发文,有人说是安总找了赫董之后做的决定。"子慕的兄弟沈仁在其耳边语到。 "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不清楚,这部分从各条路都没有打听到,好像是他两个人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子慕脑袋发热,他不敢往那方面想,可是还有是什么会让这件事瞬间平息,这次亏损不是一个业绩提升就能解决的,到底是什么约定。此时的他恨不得马上找到安素,他只想见到她,可是要怎么问。看来安素知道这件是事情,那个男子难不成是、、、、、、她为何如此极力隐藏和保护,怪不得那天喝酒,平时滴酒不沾,真的很可能。子慕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这段事情的感情堵的自己要发慌。 "看出问题了吗?"赫董慵懒的坐着,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微微吹拂着上面的热气,眼神瞟向对方。 "赫董,您说的这个,我毛老弟对天发誓不会做出没有肝胆的事情。"瘦小的老毛看着对方,气宇轩昂的想拿出和对方一样的气派来,可终究被自己的贼头鼠眼败了阵。 "赫大哥,您还不清楚我几近几两。我每天都处在惶惶不安中,还敢和你较劲不成。" "那也是你自找的。" "哎呀,老哥,你大企业家,我这不耍点滑头,在绿化上偷工减料,我还能混吗,公司上下多少员工等着那点工资养家,你说现在做工程的能挣多少钱,有的项目资金一直拖欠,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考虑。"老毛从开始的低声细雨到后面的救世主献词的慷慨激昂。 "你手下的员工必须排查下,不然等我给你晾晒出来,到时候可不是走一个人的问题。"赫董看着对方的小眼睛。 "我的老哥呢,知道了,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赫董找了纷华的老毛。"安素的眼线来报。 不行,我得赶在他前面把事情解决,不然他是不轻饶人的,老毛那边的人会被逼死。 "子慕那边什么进展。" "他好像知道你的事情,从你笔记本的监控,但是对于对方的样子不能确认。"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能告诉任何人。" "嗯。" "出来吃饭吧。"正在子慕百思不解的时候,安素的电话来了。 子慕驱车来到安素小区,接了之后,两人一路默不作声,安素在想自己的问题,子慕却一股脑在生闷气。 等到了茶盒饭店,子慕随安素上了二楼,扭成乱麻的心脏已经像藤蔓一样伸展到脸颊,皱起的额头打结似的粗糙,压在胸口的那句话只能顺着呼吸一起一落,就是把这个核桃吐不出来。台阶上安素青涩的裙摆顺势向自己飘来,在黑色高跟的衬托下,扭动的身姿蔓延到纤细的腰杆,在到散落到肩旁两侧的卷发,秀发轻柔地散着芳香,搭配着细白修长的脖颈儿,一个小脑袋在上面直挺的立着。从来没有这么透彻的看过安素,从一开始都是那个眼神剥夺了他暖暖的小心脏,现在这秀色可餐的身姿,怪不得那些人。原来在他眼里需要关护的安素,可在别人那里是一份可口的盘中餐,怒火中烧的自己真的快要被点燃了。他恨不得立刻叫停前面的步子,从后面紧紧抱过去,告诉她:"你是我的,从一开始,你都是我的。"他不想在忍受这种所谓的尊重,他的爱就是这样简单粗暴,没有人让他可以这样做,只有安素让他觉得这是一辈子不能错过的人,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放手,一直在追的路上。 "子慕,你在干嘛那。" 还在深思的子慕被安素轻轻拍了下,落座在靠窗的二人座椅上,软硬刚好的皮质沙发,配套优雅安静的日本轻音乐,很湿柔心静,可是子慕已经快要到燃点,对于这慢拍的环境,有种想投诉的冲动。 "嗯。"子慕缓缓回过神,深情地看着对面的安素。为了省时间,为了加快速度,子慕真想安素可以从自己现在的表情中看透一切,他觉得安素不是那种傻女孩,一定会看的懂,他的痴情已经要走火入魔了。可对面这个让人有爱又恨的家伙只会装作视而不见,你又奈何。 "安素。"子慕觉得与其让对方看透,不如自己直接了当。 "子慕,财务那个事情你不用关了,我这边处理好了。"安素淡淡的说着。 你怎么处理的,子慕大脑又开始一次次波涛汹涌,洪水猛兽般不断向他袭来,他几乎要窒息,真的是那个交易吗。 "你在想什么,你放心,我是清白的,我不会做傻事。"安素早想到他会胡思乱想,就和当年的姐姐一样,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爱情就是那么突然,就是那样的受尽折磨。 "我没有,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查的。"子慕突然为自己做出那样的判断很是懊恼,或许是太在乎,一点都不想让她不理智做出错事,反而成了自己不理智,真是可笑。 "后面你会知道的,今天好好吃一顿,有时间我还要去姐姐那。"安素看着子慕。 "嗯,我陪你去。"可是子慕心里还是有点割舍不下,他不想继续这样蓄势待发,真的想速战速决,让安素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这份爱情。 "上次你说的那个秦昊?"子慕刚喝了一口牛肉羹说到。 "哦,那是安雅姐的前男友,你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她自己想起来和你说起,你也不要参与话题,在我们家这个词是被封杀了。"安素说完,做了一个被割喉的动作。 "你桌上那个照片是雅姐的吧。"子慕追问到。 "是的,那个还是和秦昊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出去逛,秦昊哥给他拍的。" "看的出,她很幸福。" "后来为了找到姐姐的笑,我在她手机找到这张照片,打印出来装订好放在桌上,每天都盼望那一天的到来,我曾经都在幻想,是不是我把秦昊哥找回来,她的笑容才会恢复。真的希望有一天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爱情可以回头,漫长等待的尽头是你曾经深爱的他。 "你的他?"子慕看着安素。 "我没有。" "其实说实话,姐姐的爱情纯真到什么地步,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不值得,甚至觉的傻,但是那份爱是一个被遍体鳞伤后突然找到归属的爱,你了解那种归属吗。"安素有点动容的说着,每次说到姐姐,她的感情世界就会开始滋生人间烟火,就像伯母的面色一样。 子慕此时很想说,其实你也需要那种归属,只是你一直隐藏,或许雅姐那份归属比你的更简单,因为浮华走过,剩下的即是从简。 第九章 医院到处是嘈杂的声音,电梯楼道穿梭的人群,挂号就诊排队的长流,取药的人流就如同地铁站的阵势一般。各色的肤色衣饰变着花样在摆着造型。 "我门从外地来的,嗯,昨晚住了宾馆,听说这家看的还不错,寻着名气来的。"一个穿着花短袖的中年女人,厚厚在蝙蝠袖肉肉的把臂膀撑的很大,瘦不拉几的一双腿在一条黑子的铅笔裤下更显的上半身的臃肿,黝黑的脸庞近看层层耷拉的干皮用手刷一下就要掉的感觉。 "那你们在这边逛几天,让孩子也散散心。"一副富态的女人,看着和黝黑的胖阿姨同岁,却皮肤白皙,腰身纤细,一身素色的布衣裙,一看都是高档店里的奢侈品,有可能还是量身定做版。微微汤起的卷发配着一副时尚的银边老花镜,前卫不乏气质。 "不了,这边费用太贵了,宾馆一晚100多,我和他爸,他儿子都是都是三个人挤一间房。回家还有每天还要去地里,等着收割呢。"说着虽然笑乎乎的。 可是这位气质阿姨心里瞬间酸酸的:这么大年龄了,儿子生病,自己还没有积蓄,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可看着对方还不乏生活的希望,也就不再说出给别人添堵。或许对面的她和自己一样吧,把医院当成了希望,听着名气好,就一定会治好,却从来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儿子是什么病。可叹人生曲折,繁华散尽,却不知冬之冰封的刺骨和无奈。 "我睡不着觉,你给我配的这个,我已经加了4倍的计量了。"同样黝黑高大的男子坐在就诊医生旁边切切的说着,很是害怕自己说错,抑或是病情自身带来的恐惧和生怯。 "这样,一会安排去心里咨询室,并安排精神科医生,一起看下病人最近的状况。"急诊医生对着旁边的护士说到。 "好的,主任。"随后护士指着男子:"你跟我来吧,这边。" "我要过去了,我儿子需要全面分析下,不和你说了,"黑胖阿姨对着气质阿姨招呼了一声,随后消失在茫茫人群中。相遇因为相识,相离因为相生。熟络的心刚好被她暖起来,瞬间又不得不面对这没有希望的着落,气质阿姨看着旁边坐着发呆的女儿,女儿两眼无神,表情呆木。如果遮住这张脸,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腿,一身淡黄色花边白裙,脚下登了一双米色的包头懒人半拖鞋。看着都是母亲给搭配的,想提提宝贝的精神,可是看来一点效果都没有,这套装饰也不过成了路人的风景,女儿却看不到她想要的风景,这位母亲多少个黑夜痛苦,多少个黑夜梦中惊醒。 安素今天也是一身的精神气,她特意为自己找了一件比较女生的衣服来消退医院严肃的气息,也希望自己给病人带来好的心情。她笑嘻嘻的从子慕停放好的白色奥迪上下来,整理了下刚才睡去散乱的头发,径直从医院大门侧面的露天车库走了过来,刚进入小门,在旁边等着子慕过来,隐隐听到哭声,她转过身,看到身后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双臂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抽泣声和身体上下起伏同频率进行着,在头部正下方的地面已经被浸湿了一大半。 "安素。"跑过来的子慕,手里拿了一个粉色的保温壶。 "嘘。"安素在子慕胸前做了一个手势。 "小姑娘。"她慢慢走了过去,蹲了下来,轻轻的呼唤了下,真害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她。 "你没事吧。"看着小女孩慢慢抬起头,眼睛红肿红肿的,消瘦的脸颊,额头长满了痘痘,干涩的嘴唇好久好久没有喝水了一样。 "你没事吧。"安素再次轻轻问到,想确认小女孩是否情绪稳定下来,好进一步询问,她轻轻将对方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下。 旁边的子慕看到这柔和的一幕,想着老妈肯定喜欢死了。 "没有。"这话音刚落,哭声像止不住的浪一样拍打。 安素一把将其抱住;"不哭,不哭,有姐姐那,有姐姐在那。"她瞬间想起初中那年:"素素,快跑,快跑呀。"她永远忘不了姐姐替她受到的伤害。此时的安素真的也想失声哭一场。 "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是费用问题吗,还是你家人,或者,你都可以给我说,我是这医院的负责人,你大胆可以说出来。"安素看着小女孩落寞的眼神,没有一点希望的眼神。 "我去看病,我着急一会赶时间做兼职挣钱,我就敲门进去,还没开口说话,医生一句你神经病,一直敲什么门,真是没有教养,脑子都不正常,还以为自己咋样。"小女孩说着抽泣着。 安素听着小女生说着一切,眼前好似是当初在深圳的姐姐:"我去看病了,周内要上班挣钱呢,是很累,医院费用也很高,话不投机,跟医生无法沟通,医生不和我沟通,说我说不清楚,拒绝和我沟通。"虽然姐姐当时描述的好简单,很平静,或许也是哭红眼睛过好久次才平静了下来。 "你知道哪个医生吗?"安素问完摸着小女孩的脸颊,就和姐姐摸着她一样。 "子慕,开车去小女孩兼职的地方。" "这个是几百块,我身上没带那么多,你先用着,如果兼职很累,可以放松下,好不好。" 车上安素和小女孩说了好多,听着小女孩每次看病的经历,说着自己每天是怎么从没有呼吸到有呼吸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压抑着,并且吃药的副作用,她最近一直脱发,她不想自己还不知道恋爱的感觉就离开了,不想自己变丑。 安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小女孩搂进怀里,两个小脑袋相依,她眼眶继续波澜,却没有泪滴流下。子慕从内后视镜看着一切,他一个被娇养宠大的大男儿,却不曾知道人间疾苦是如此苦不堪言,生病的孩子还需要自己挣钱去看病,将希望寄托过去,得到的依旧是世间的白眼和冷漠,义愤的他真的很想揍一顿,却不知道哪里是发泄口。 "再见,再见。" "记得我名片上的电话,有事打给我。"安素在车上挥着手道别,却有种种不舍,不知道女孩是否有钱打给她,是否以后还会见到她,见到她又会是在哪里,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姐姐是否在哭泣的时候有人照顾,她是不是一个人哭了一路,也没人理会,漫长的夜只有哭累的才能熟睡的姐姐。此时的安素喉咙被塞了刺一样扎的疼痛,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为什么。" 子慕看着副驾驶的安素,眼睛红红胀胀。"安素,想哭就哭一下吧,没事,没有人。" "我没事。" 你需要逞强到什么时候,你拥有的眼泪在痛苦的时候不用,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对自己这么残忍是为什么呀,子慕继续怒气,恨自己连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的能力都没有,恨自己不过是一个温室里的兰花,为什么不是风雨里的大男子,用黝黑的臂膀,有力的肌肉去撑起她的一片天,从最开始遇到的就是她,而不是现在遇到。她的经历不是子慕阅历中可以感受的,不是子慕可以体会到的,他的人生中只有潇洒的大江南北游玩,只有爱慕的女子投怀送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他何来气可受,每每都是老爸的助理送各式各样的礼物、水果,面子打足的自己哪有过她的一点滴经历,她的贫穷,她的忍耐,她的苦不堪言,她的愤世嫉妒,她最大的无助。他真的想大喊,安素,你当初在哪里,你在哪里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安素平抚了下心情,径直奔赴何主任办公室。 "梅医生还在就诊。" "嗯是,今天她值班。" "立刻通知开除,她问起,让她看下医院手册。并邮件广播给予通报,扣除当月工资。"说完,安素转身便走开。 "刚才安总来了,直接开除梅医生,还通报,扣除工资,好狠。"旁边的护士纷纷细语,吓得直哆嗦,好像自己的腰包本来就不股,还被一次掏空,好心塞。 "通知,下班后全体员工大厅开会。" "通知,下班后全体员工大厅开会。"广播不时传来一个男子清脆干练的声响,声线中不乏男性荷尔蒙的散发,很是魅力。 "通知两边可以吧。"子慕看向安素。 "嗯。" "刚才那个声音是子慕哥哥的,好好听。"奶油妹妹们一个个跟吃了糖蜜一样兴奋,很快就从刚才那种胆颤心惊的掏空腰包的惊恐中恢复过来。 "我好喜欢他呀,就是他女朋友这么找了安总那么犀利的一个女人,把哥哥的男人魅力都遮挡完了,整天一个男人婆的样子,子慕哥哥怎么喜欢她的。" "你别瞎说,其实医院看下来,还最属安总配得上,你没看安素大家闺秀的长相,就是性格干练才会让人有错觉,不过干大事在没点魄力是走不到这一步的。" "你是她亲戚介绍来的吗,向着她说话。" "你们这就是明目张胆的羡慕。" "中午发生的那件开除梅医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不知道的都相互宣传到位。你们进医院应该都看过医院的手册,对于医德、医貌都是有明确规范的,相比这点是每一家都倡导的,可是失德、失貌的事情发生,在我的医院是坚决不允许的,对于病人产生精神刺激的行为言语,严重者医院支持患者法庭上诉,本院将和患者并肩到底。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幸运幸福的,就像车祸现场,不是因为她站在了那个位置,你会逃过一劫吗,不是她买了你的车票,你会逃过一劫吗,不是他们的经历和病情,你们呢会知道需要在哪方面更保护自己吗。不管任何病情,他们就是受伤了,需要呵护,他们就是手术室的患者,期望这一场长久的手术下来能有一个完好的自己,而不是你们层层的剥离和打碎这梦的渴望。还是那句话,我的医院不允许由第二例出现,如有直接上诉法庭,上诉原因:精神侵略。"希望大家把自己该有的职业精神拿出来,在这里干就拿出12分精神出来,否则立即走人。"说完安素从大厅一个中央礼台上走了下来,礼台背面是一台红色钢琴,钢琴白色的安静在此时的也是分外夺目,就像明朗的天一样清晰。 "大家刚才都听到了吧,安总一向说到做到,希望大家恪守职责,给病人一份该有的尊重,给他们一些积极的力量来面对黑色的乌云。安总说的没错,你们是幸福幸运的,自己体会下什么是珍惜,好好的体会下就知道怎么去真爱一个前来看病的患者。 此时窗外已经聚集满了人群,虽然已经下班,可陆续走的人还没有等到车,看着厅内开会便围观了起来,看的外面的人泪流面满,对于安素的真切感情,不知道怎么去感谢这样一个人,给自己报销车费不说,吃饭的饭票都被医院管了,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感谢,只有感激的泪。 "素素,今天扣除梅医生工资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只是想让她记得,生命不分大小,尊重不分大小,她可以下的去手伤害一个遍体伤痕的幼小心灵,我为何要放纵一个完全可以知道下场的成年人,这个也是明确规定的,没有刻意附加。"安素平静的说着。 "忘了,这个,你今天火挺大,是不是跟你那个有关系,喝点热水。"子慕顺势把旁边的保温壶拿了过来,"你自己倒,我拧的不紧,可以打开。" "嗯。"安素刚打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鼻而来,"这什么吗" "益母草颗粒还有一些补血的东西,我问我妈了,你这平时体寒,就应该多喝点。不要老贴一个暖宝宝,不起实际作用。平时做事脑子都在线,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傻乎乎。"子慕很湿坦荡的说着,好似自己比眼前这个女人更了解女人,这可多亏老妈指点江山。 "你才傻乎乎呀,胆子越来越肥,当着上司的面直言傻乎乎,在你的条款里面应该在加一条。"安素静静的喝着,感觉肚子暖暖的,是比较管用,刚才不疼可能是自己动气,已经把血化开了,她竟然被自己的神逻辑打败了,傻傻的笑了下又恢复安静。 第十章 "那个绿地还馨医院听说开除了一个医生,因为医生的一句话。"赫董的娇妻很是不好气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赫董苦笑了一下。 "我怎么知道,那可是我好朋友的亲戚呢,你这让我面子以后怎么放。" 赫董继续夹着青菜,吃的很是清脆,好似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 "她呀,只是秉公执法,这个医院明确规定的,你那什么朋友自己也心知肚明,做错了就该承担,没什么面子不面子,小孩子都不成样子了,那些人的生活都活不下去了,你还讲什么面子。" "可那不过是个小孩子呀,我那朋友多金贵。"娇妻不依不饶,好像就想非要找机会出出恶气,这样能干的女子以后自己的老公保不保还是个问题。 "那句话说的对,没吃饱的时候就一个烦恼,饿,吃饱了,你的烦恼就太多了。赫盟不是孩子吗,照样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欺负你能忍,你还不把别人绑架了,我如果那天倒闭了,别人这样说我穷鬼,你还金贵吗。风水轮流,人生不过你幸运了,人家安总说的对,你是幸运幸福的。"赫董拍拍自己吃撑的肚皮,扭着腰杆。 "那你也不关心关心你那爱将的个人问题,还不赶紧找个人嫁了,这个年龄比较适婚。"娇妻继续担心着。 "人家的私生活不要多问,哈。"说完就出去了。 留下满脸怨气的娇妻懊恼地剁脚。 "医院那边按照目前的经营,你觉得收益可以吗?"赫董一个电话把自己的眼线光辉叫了过来。 "目前还没有,医院开展了一些补助,收支间距还是比较大。" "安总这样做,什么时候才能把兑现你的补齐,感觉这窟窿越来越大。"光辉着实反馈。 "最近市场业绩我看上升的不错。"赫董看了看报表。 "嗯嗯。" "小辉呀,你觉得我找安总谈话,她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嗯,这个吗,应该会说目前状况不是很佳,还望赫董再给点时间。"光辉半疑半惑的说。 "你觉得她知道那笔资金的去向吗?" "只听闻是她哥哥安燃使的鬼,不过我也调查了,这人确实是本性比较恶略。安素想袒护自己的哥哥,又为了姐姐所以弄了这个医院的项目。" "还是有点脑子的。" "可是安总就没想过一个坑在挖了一个坑,她这不是再给自己挖大坑吗。" "你还是不了解她,对了,你和子慕熟悉吗,有时间可以问问他,你就会知道她的为人。我当初用她,起初也觉得她一股傲气,后来也是渐渐被折服了,这小姑娘担得起,做的起。"赫董嘴里叼着烟轻轻的说,好似也在想着计策。 第十一章 "我怎么可能给她开口要钱。"烟雾缭绕的房间传来两个人抑扬顿挫的声音。 "那你不要,我们怎么生活,你们公司的什么时候可以发下来呀,小孩子都等着用那。"萧非一脸的抱怨。 "你又不是没见过她,她因为安雅的事情,几乎要把我吃了,你觉得她会帮助我吗?并且最近项目资金都短缺,我们好几个同事和我一样的处境,很是混不下去,现在工地上当官的也是穷人,你还不知道现在行业的不景气。"安燃毛躁的头发好久没有洗过的样子,说话的时候间或露出两排发黄发黑的牙齿,嘴唇乌乌失去了该有的健康色。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别一直催好不好,我需要想呀。" "喂,老魏。好好,我出来了。"正在吸烟的安燃接了一个电话,烟蒂扔地上,脚丫子直接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下,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萧非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只见一个身姿轻盈的跑了出去,闻到远处传来"喝酒。"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要不要过日子。"萧非大喊 "喝酒想办法挣钱呀,我的姑奶奶。" 听到挣钱,萧非也只能半信半疑,唯恐日子继续不下去。 "老魏,你刚说有个好计策,什么计策。"两人来了一个比较隐蔽的按摩室。 老魏看了看那几个按摩的女子,将他们支了出去。 "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有个厉害的妹妹。"老魏狡邪地看着安燃,嘴角上扬吐出一大团烟,模糊了安燃的双眼。 安燃被这浓滚滚的烟呛了嗓子,干咳了几声,静了下了:"别提我那妹妹了,在家你嫂子也是不停的说呀说,好不容易耳根清静一点,你又在这给我找事。 "你现在的靠山只有她了。" 安燃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这家伙打了什么注意。 "你看,你妹妹在盛起集团,,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人人相进的公司,巧合的是和我们公司业务很类似,并且你需求的那些,在她那里就是一个小数点后面的数。你想想,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的职位权利很大,可以签合同。"安燃静静的说。 "所以那。"老魏好像觉得这家伙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你疯了吧,合同是有法律效应的,弄不好我全家倒霉。"安燃顿时醒悟这就是破釜沉舟,那是什么计策,纯属捣乱。 听我说,老魏在安燃耳边耳语了下。 "这件事其实没人追究是不是就不是漏洞。 "老魏,你听说没,盛起财务亏空,为啥会这样?"很是不安的安燃听闻消息来到老魏常来喝酒的地方。 "来来,我们去里屋谈。" "怎么回事。"老魏心里很是烦恼。 "财务短期亏空,不是小问题呀,哥,你到底做了什么?"安燃有点不知所措。 "兄弟,你都说短期了,他们自己会周转过来的。不用担心哈。"老魏说完,准备起身就走。 "怎么办。"安燃此时想打人,他并不想把事情搞大,并不想让自己的人陷入僵局。 "你知道现在安素若果找到是我做的,我们全家就完了。" "你放心,我们做的已经天一无缝了,指纹是她的,这个不会找到你的,并且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不是刚好看场好戏。" "你混蛋,她是我亲妹。" "哎呦呦,你还有感情,别人早都不拿你这个哥哥当回事了。" 听完,安燃一声怒吼,把啤酒瓶摔的粉碎,看着散落一地的玻璃渣,顺着手臂下滑的血滴,安燃一滴滴干涩无味的眼泪留了下来。觉得这一些为啥就这么突然,突然的让人很不适应,他恍惚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中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到底是哪里,他需要安静的想一想,难不成是那份合同。 "合同呢,我给你弄好了,你看下,这数字不多吧。你到时候过去后,我会发电子版给你,你需要看待你妹妹他们合同的内容,稍微修饰下,比较贴近她的风格,然后记得最后发扫描件过去,一定要写正文催着办款。 对,上面写的额度不足以让盛起出现这种情况,难不成真的是老魏发来的电子档数字有修改,这家伙一直心很野。安燃回忆着一切,他并没有觉擦到手臂被玻璃划伤的刺痛,飞一般的跑了出去,1.78的身高却因为不良的生活习性只有120多斤。 第十二章 "盛起最近可是比较头疼,事情闹这么大了,你也不去看看她。"江蓠对着陆默说着。 陆默看着窗外层层叠叠的楼宇,灰暗的天气有点黯然神伤。"我要怎么去看。"他反问回来。 "你就真的不喜欢她吗?我不觉得她哪里不好,而且她现在的处境是非常需要帮忙的。虽然我知道你们的约定,可是这点情怀你还是有的吧。"江蓠以同样的姿势站到陆默旁边,双手抱臂。 一眼看过去,两人有相似的身影,宽广的臂膀,健硕的肌肉,修长的腿不乏力度和充满耐力,一看就是久经健身房的人士,正面在比对的话。 陆默深深的双眼皮嵌在浓黑的大眼睛上,大额头在短短的发型中很是耐人寻味,高挺的鼻梁下一双厚厚的唇,色泽红润有弹力,而江蓠有同样的特质,不过稍逊一点就是没有陆默整体看着秀气。 "等等,你的护照。" 陆默从运输带拖下自己的行李,一个俯身护照掉在地上,自己没有留意就拖着行李匆匆离开了,旁边的安素看着地上的护照,准备叫住那个男士,可是眼看自己的行李从对面的传输带就要过来了,她一前一后看着两个都很着急的事情,于是撒腿跑过去把自己的行李费劲拿了下来,狂奔着去追刚才掉了护照的男士,一路追一路喊:"等一下,等一下。"等对方听到的时候,安素嗓子像进了风一样,不听使唤的说话不利。 陆默听到好似是有人在喊,于是放慢脚步,真的是有人在喊。他转过头,看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小女孩,刚才的一段小跑就把自己累的苍白的小脸,不停的喘着粗气"你护照,掉行李传输带那了。" "哦。"陆默从安素手里接过。还没来的急道谢,抬头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已经消失。 "你说这女生有没有脑子。他还我护照,把她的给我,脑子怎么长的。"车上陆默一脸的懊恼,真不知道这人做好事是怎么做的,气死人。 "你不是说她走的很匆忙吗,而且当时手里拿了很多东西,你的和她的就弄混了哦。"此时的江蓠有点想笑,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不过从陆默的描述中国呢感觉很可爱,很适合陆默。 "你帮我找回来,交给你了。"陆默看着窗外,头也不转的说了声,好似想赶紧把这件事情甩出去。 "好的,我的大少爷。" "你不要在逗我了,我被这小女生都弄毛了,你还在这哄抬我。" "你这可不是少爷脾气吗,你去问问,哪个人是你这样子的,你该收敛下了。"江蓠暖心的提醒着。 "疯了,真是个笨蛋呀。"前面的司机一脸的雾水。 "我怎么把护照弄错了。"司机继续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小女生自言自语,神情多变,很是不让人放心,是不是拉了一个不正常的人,还是,赶紧把她送到,于是开了高速限行的最大码。 此时陆默的车子正好和安素的出租擦肩,一直望着窗外的陆默,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乱糟糟的小脑袋在车窗里瞎摆动,两辆车基本是平速,都到了最大速度,陆默在一阵风中终于看到正脸了,安素一脸的苦相,很是烦躁一回国就倒霉。 "就她,就她。"陆默着急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个笨女生,跟上那个出租。"陆默静了静,理顺了自己的言辞。 "你俩有缘分呀。一会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我们陆总这样的不安分。" 江篱心里碎碎念:平日花枝招展的女生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让我们的陆总开过口,从来都是冷眼阔气地从她们身边划过,这次惊人的失去了养尊处优的高姿态,和一个一眼情缘的小女孩赌气,看来又是一场激烈的感情戏要上演喽。 "什么不安分,一回国就遇到这事情。"陆默惯有的不喜欢被不三不四,甚至说拖拖拉拉的女生靠近,本以为自己的一不小心在刚才的机场大厅顺利结束,完美终止,没想到竟开启了新篇章,这是要让自己人格分裂吗,和这样的人接触或许会有这样不能自已的失控感,这是他与生俱来本能的反应。 看着出租停在了一个叫盛起公司的楼下,便开走了。 "那我停在这里,你去要你的护照。"江蓠说到,眼睛却看向大步跨进公司楼宇的小女生,隐隐只能看到背影,1.7多一点的身高,一袭微卷的长发到了腰的1/3处,同时整个头发满满的覆盖了肩颈,和瘦弱的背部形成等齐的宽度,腰身和腿形成鲜明对比,几乎是3/7的长度,很是有着模特的身材。身体轻柔地在上下台阶晃动着,一身米白色的直筒裙刚好在大腿一半打了结,裙子的花边也随着身体的晃动打着节拍,带着金属细带的黑色凉鞋裹着白色的修长的脚丫也随之舞动起来。 "为啥是我要,你不是说你搞定吗。"陆默的大少爷脾气一发不可收地尽情扩展开来。 "一个小女生你都搞不定了,不是陆总的作风呀。"江蓠一股嘲笑。 "等一下,这女生刚回来就奔到公司,不会是赫董的千金吧,怎么姓不对,难不成是私生女。"陆默自己浮想联翩:"怪不得脑子笨笨的,像这种有钱的大小姐一般都缺少独立生活的能力。我们走,让她自己来找,我就不信这家伙能笨到把自己弄丢。" 江蓠一路隐晦地笑着。 从公司匆匆回来的安素在楼下大厅速战速决办理了酒店入住,一副疲倦的姿态拖着和自己一样懒洋洋的行李箱,坐电梯,进门,刷卡,一个倒地铺在柔软的床上。摸着电话打了起来。 "姐,我回国了。你有没有想我。"安素奶声奶气地说着,就像女儿进家门撒娇一般柔情。本能的她直接会选择打老姐的电话,老妈那边不用打也心有灵犀好似可以看到对方发生的一切:烟雾缭绕的小屋子,挤满了尽可能多的人,手底下揉搓着的麻将声和周围纷乱的话语声吹散了烟雾的浓卷,吹跑了它的方向。嬉笑中不知道彼此说了什么,只觉得装满了每一个人可以宣泄的情感,各色的情感发酵变成气泡,上升到屋顶,被下方继续升腾的气压瞬间击的粉碎,看着凝结的空气被打翻,就和拿起电话想拨过去的号码一样被打翻在手机的隐藏界面,带着冷冷的气息。 "想呀。你在国外时差打电话都不方便。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那边安雅刚洗漱完,听着妹妹温柔的声音,和之前没有太大变化,她很是欣慰这样的一个成长,带着女儿身该有的女性特质。 "你在那边怎么样呢。"安素焦急地问着,好似真的想和姐姐在同一座城市,钻进同一个被窝,在她怀里不停地说着她的游学故事,姐姐也同样有很多自己的故事,就这样依偎着熟睡过去。 "挺好。你做了那么久飞机,好好休息下。"安雅看着时间不早,想着这样聊下去,安素喜欢熬夜的性格还是得不到纠正, "嗯,你不说我忘记了,我把护照弄丢了。"安素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可是相比和姐姐说话,仿佛这些都真切的成了身外之物,大不了重新办理,就是手续比较麻烦。 "丢哪里了,有没有挂失呀?"安雅不安的问到,自己却在脑海里构造画面:是不是被人打劫,她是不是在撒谎,从内心底担心这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我和别人的拿错了?"安素嘟着嘴巴。 "怎么能拿错。" "说不清楚,我到时候去他单位拿一下吧。"安素眼前浮现那个丢三落四的对方,自己这次匆忙失误或许是回国前在那边日夜通宵的方案才紊乱了该有的井然有序。火烧了眉毛的杂事,外加盛起一些文案的草拟,需要紧急来到公司处理,所以就提前在那边做了规划,累坏了的自己也知道给那个没有礼貌的家伙一丝丝人间情怀,别人却是什么态度。 "好,尽快找回来。"安雅轻轻的说。 "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安素寻着对方的尾音回道。 "晚安。"安雅柔柔地道。 "晚安,么么。" 挂掉电话后的安素一个翻身就死猪般睡了过去,删繁就简的过了这个夜晚,直到第二天的朝阳洒进房间,像弥漫的森林带着薄薄的雾气布满了一束束颗粒感饱满空洞的银光棒。 第十三章 "对的,目前对比国外的生活环境,我们还是希望更多的绿色环绕在身边,新的绿化将随着后期第五代楼宇的展现一并带出,那即将是一家一户天堂小区的实现,独立的阳台,花院,蔓延在楼层间的绿植更是一道风景。"安素神采飞扬,侃侃而谈。 说完整个大会议厅齐刷刷的掌声呼啸而至。 "安总,不愧是有实力的战将,这对于我们产品部的设计也是一大题材,创新和跨度都是市场最佳的前景呀,大家在次感谢安总。"产品部总监老万频频点头。 "看来赫董的眼光还是很独到嘛,真是识了一匹千里马。"老万和周边其他总监纷纷攒到。 "嗯嗯,这都是安总的能力所在,以后还希望各位鼎力相助,以公司未来发展为核心,以公司利益为前程,大势所向。"赫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真是没有看错。 刚回国不久的安素就这样再次跻身到工作的氛围中,每天的上下班,出差,排查业务,多少次窗外灯火通明,色彩斑斓了整个黑夜的落寂,看着奋斗的人群慢慢消失远去,色彩斑斓依旧驻留在不变的地方,没有独自暗下光芒,为每一个人继续点亮通行的道路,不管那个人在哪里,干着什么工作,依旧有一束光照回回家的路。 "该不会这小女生笨到把自己护照的事情都忘记了吧,我千错万错,为什么没有想到她会愚昧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我又该如何祈祷失忆的人拣回自己该有的记忆。"坐在办公室发呆的陆默手里拿着安素的护照,不停的端详来端详去。想象不出来这个笨女生笑起来,让自己的心头有点丝丝的牵动,好像胸口系了一根隐形的线条,不停地抽动着。 "陆总,陆总。"江蓠看着没有反应,直接在桌上狠狠的敲了敲。 陆默一阵回神,赶紧把护照放了下去。"你怎么不敲门。"一脸的恼怒,好似害怕自己降低了身段的行为成为江蓠这个老狐狸的笑柄。 "我敲了,你没有回应,我就直接进来了,"江蓠淡淡的说着,好似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其实在门口就看到发呆的陆默,拿着对方的护照,一会微微嘴角上扬,一会恼怒不休。从对于本人的了解这两表情已经完全说明刚才对方内心活动的所有场景,直白的不能在直白。 "这个是公司最近的业务,你过目下,哦,还有下午要去盛起参观。"江蓠微微说到。 "参观什么,这事情不是找我吧。"陆默一脸迷茫。 "董事长重新安排的人员,说是为了两家更好的合作。"江蓠说完看着没事就出去了。 要不要带着护照过去。带的话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殷勤了吧,不带、、、、、、陆默自己心里干涩地抉择着,感觉两个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选择,希望的当然是那个傻傻的笨女生亲自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完璧归赵。 "陆总,江总,欢迎大驾光临。"安总的助理小文立刻从办公室出来接待。 "你们这边先坐,我去给两位倒杯咖啡。昨天我们的安总已经交代好了,一会由我带你们参观." "安总?"陆默转过头,由于是自己临时接到的通知,基本不清楚前因。 "是前段时间回国的一个女生,听说是赫董在国外进修的时候,看到的一个很有潜力的资源,并且那个女生在国外也是开拓了不少的客户。"江蓠介绍着。 陆默则在办公室环顾周围,踱步到安素的办公位置,看着桌上的一个相框,这女生的笑怎么那么相仿。" 此时从外面进来小文,那照片是我们安总的姐姐,当时很多人都说这个小姑娘介绍给他们呢。 "你们安总叫什么?"陆默心里很是有疑惑,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巧合吧。 "安素呀。"小文走进陆默,把咖啡递到对方的手上。 "哦。"陆默喝了一口咖啡,原来不是千金,可是看着也不像一个很有实力的人。 "本来那,今天是安总带着你们的,她有紧急的事情必须去处理,这次真是有点慢待两位了。"小文看了看两位的神情,带着歉意说到。 "没事的。"陆默继续看着照片。 "啊,忘了,她交代了,说今天你来,特意交代护照要还到本人手上,还有上次的失误她有时间会当面道歉。"小文说着带着两位出去参观。 "你们安总平时都是这么严谨吗。"陆默看了看小文。 "是的,她虽然来这边不久,但是已经很快掌控起来所有的业务,并且上次回国前她也是通宵了好几天,她是有备而来的一个人。"小文轻轻的说。 通宵,"你的护照"苍白的小脸,短促的呼吸着。陆默眼前浮现那个笨女生,此时又感觉是那么的脆弱和娇小。陆默脑海的画面继续浮动着:怪不得她那么匆匆,通宵那么久,在加上长途机,我都很折腾了,这小女孩,原来我一直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并且:"安总说有时间当面道歉。"怪不得她的业务那么好,或许就是那颗心吧。 "这才放心了吧,人家虽然没有前来找你赔礼,但是这样的作风已经很少见了,很是大气,不愧是老板的典范。"江蓠开着车,一边和陆默絮叨。 此时的陆默却有点失落,他将对方的护照放回的时候仅出于礼节,可是现在心里却空空的,被挪走了一块最充实的地方。他看着窗外,想着那天机场回来的路上,现在会不会还可以看到那个小脑袋,此时的她会不会和之前已经大不一样。 "在战场上的人还会有真实的感情吗?"陆默看着窗外轻轻的问着自己,也好似在问着江蓠。 第十四章 "病人的情绪很是紊乱,不能受到一点刺激,你们是怎么做家长的,目前她可以接受的东西很少,不喜欢,不想看到的,就不要出现在她眼前,知道这样只会强烈加剧的本人反应,恶化病情吗。"医生很是恼怒的说着 "她自己就是钻牛角钻的,别人家孩子怎么好好的。别人家吵架打架离婚一大把。"一个高大黑瘦的背影在那边颤抖着,颤抖着自己的自以为是,自己的丰功伟绩,自己的义正言辞,自己的从不认输。 "这位家长,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天性,都是一个不一样的个体,如果你可以看到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就不会你说的那么的一概而论。"医生稍微松了口气,缓缓地和这位不清楚事情的家长解释。 "她就是放不下,自己给自己压力太多,自找的痛苦,没办法,她妈就是懦弱鬼,生的她也是这样字,小心眼,没本事,医生我给你说,她妈打她都不起作用。"家长继续张着大口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地喷。 "那你那。"医生反问到。 "我是男人,我一家之主。"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好似自己的地位永远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嗯,可以了,这些是开的药,回去记得给孩子服用。" "何主任。"看着外面敲门的安总。 "安总,你来了呀。" "工作怎么样。"安素问到。 何主任一个手势招呼安总和子慕到自己的办公室。:"现在的困难不是一点点,原生家庭配合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们亘古的思想基本在这个年龄扎了跟,尤其那么是山外的人,有时候没法交流,外加没有资金可以在医院住院,只靠药物的维持控制情绪,没有认知的转变和心理创伤的治疗是不可能让这块伤疤很快愈合的,外加他们无法意识问题的严重性,一切包揽给医生,感觉一个孩子是不需要交流的,医生就是上帝,你给我药就行。" 第十五章 "你去不去上学。" 姐姐面无表情,哭红的眼睛此刻失神地看着远方。 气急败坏的老妈忙乱中从背后找了一根长1米多的木棒,粗细刚成行,树苗一样可以挺住微弱的寒风细雨的样子,就像此时的姐姐一样纤弱的身体刚好能够承受一个棍的力度。看着棍子从高空落下,狠狠地打在姐姐穿了秋裤外加单薄裤子的大腿上,姐姐嘴角抽了一下,面色瞬间狰狞开来,一颗泪在眼眶打转,或许哭的太久,俨然这颗泪已经掉不下来,或者好似觉得这一棍真的来的太轻了,恨不得让这跟棍在自己身上断裂不是更刺激吗。姐姐的眼神不再那么的凄美,反而充满了火焰,火苗突突地往外冒着,几乎要将这里的一切化为乌有。 "我不去,我不想去呀。"此时的火已经开始自燃,爆破式的轰炸了整个房间的冷清,气氛变得焦灼起来,热腾着每一个在场人的心,老妈更是没有主意的蚂蚁,好似不去学校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她多年的脸从哪里捡回来,她以前的梦谁去实现,她必须要残忍,残忍到自己都看不下去,此时眼前的这个小女生仅仅是一道可以利用的工具,她的作用就是考上大学,挣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家是多么的厉害。 "你不去也得去,明天早上一大早,你就给我滚回学校去。"老妈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老爸却是一脸的失望,怎么会养了一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眼看希望即将灰飞烟灭,不堪善罢甘休的老爸老妈异口同声。 第二天天不亮,姐姐在寒风中被送到了学校,老爸老妈一脸的道歉着:我这孩子,不听话你就打。" "这老师根本不够资格。"姐姐看着眼前这个恐怖的人种,是什么让她有了这个岗位,超过爸爸身高的个头,一脸的黑色,粗糙的皮肤衬托了一双愤世嫉俗的双眼,带着利益的遣使一直前行在路的尽头,望穿风景却不曾和你说一句像样的话。 "你是不是疯了。"老妈狠狠地瞅了一眼姐姐,恨不得把这孩子的皮扒了重新塑造。 课堂课间总是充满嘲笑的气息。 "我让你高傲,你在我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学生,还没有能力和我叫板。"老师的愚弄总是让姐姐在学校出尽风头,带着伤痕回家的姐姐越来越沉默。 这种伤痕也只有自己回家包扎,像森林里的野兽,为了争夺一袭可以生存的空间,受伤的小东西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姐姐早都看透了一切,看透了这个家的冷漠无情,从一开始就透着买卖的气息,根本没有人间烟火味,从来没有像一个正常的家人处在一起开开心心说话,吃饭除了掀桌子就是拿刀架脖子,就连姐姐这个想安安分分吃点蔬菜补给下身体的她也会顺势成为一个被宰割的羔羊,被强制拉进战火里,好似就是让姐姐明白我们两个大人有多么不容易,为了你们艰难的生活着。 或许姐姐心里早有了定论:看着周围离散开的家庭,各自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好似迫切这样一种熄火式的方式来解决这个天天烟火四起的家庭,她并没有觉得自己不开心,只是无缘被拉进去成为撒气筒,觉得两个成年人的处事方式很是不被她看好。 老爸老妈又开始战火了,在旁边的姐姐不知道这次是劝还是不劝。 "别吵了呀。"实在看不下去的姐姐很是不喜欢这样的一个家庭了,既然不爱了,既然爱的这么的破碎,为什么还要挣扎,这句心里的话好似是对着自己说的:我不忍心他们争吵,又不忍心他们分离,我能做的都做了,成为亲戚朋友眼前的乖孩子,成为学校的第一,成为所有他们渴望的身份,我和他们同吃同睡,同煎熬过每一个劳累的日夜,永远是他们第一个可以呼唤过来的小孩,可是这种爱我爱的起吗,这真的是爱吗。 "走开呀,滚,我们的事情用你管。"老爸一声吼道。 "走远。"老妈依旧不依不饶,所有的火都在姐姐的身上燃开。 "我要怎么做,上次你们吵架骂我不劝架,这次劝了就是这样的结果是吧,你们如果气不打一处来,就打死算了。"姐姐说完转身便走了,走的那样的决绝。 其实说来姐姐的心智是很早就成熟了,只是压抑了太多的情感无法真情吐露,才感觉有时候也是沉默不语。 "你没事吧,怎么不在家休息。"姐姐的同学看着姐姐脚下吃力的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地走着。 "你脚扭了,我看看。"同学蹲下来看一眼,刚扶起的裤子瞬间就放下来。 "你都淤青成这样,怎么上课呀,你不要自己了。"同学有点心疼,如果是她自己,现在一定被爸妈哄着,窝在家里看怎么养着了。很明显这个是刚拆了绷带,为了让裤子可以把腿遮住。 "喂。"在宿舍的姐姐接听了电话 "你干嘛那,老师说你今天没去上课。" "我脚受伤了,昨天包扎,今天还是肿胀的去不了,而且、、、、、、"姐姐正想说,昨晚很疼,基本没怎么睡觉,我昨天还没有吃饭什么的。 "你混蛋,都什么时候了,高考就剩100天了,还在找借口,给我马上去学校。"说完电话瞬间挂断了。 看着电话那端声音的骤停,耳际却不停环绕那句声响,层层叠叠从消失在远处,又从远处飘来。"你混蛋,你在找借口。" 姐姐看着肿胀的脚踝,饥肠辘辘的自己瞬间却有了力气一样活了过来,望着窗外被阳光包裹的璀璨天际,一点和自己的心情不符,凉透的心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是好似没有话可以说了,就这样一次次的激情被浇灭,一次次的淡去,直到化作烟灰,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她找到绷带的扣子,忍着痛剪刀直接剪了了个口子,顺着扣子撕拉滑了下去,此时的痛感觉减轻了那颗心碎的刺痛。她拿了昨晚的试卷,放在包里,没有吃饭径直向学校走去,每一步都尽量让自己走的有力度,端庄起来,好似一个重生的自己,不在需要搀扶,不再需要关切的问候,是一个去前线的战士,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脚下肌肉颤动发出疼痛的呼叫声早已被自己的斗志昂扬抛到九霄云外。 素素看着窗外,回忆着姐姐生病后给她说的点点滴滴。一个绷住的线逐渐摔断,积攒的情绪才慢慢的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她不曾想过姐姐压抑了这么久,而她永远是让姐姐庇护着,怪不得姐姐总是让自己出去玩,等叫她的时候在回来,有时候都是姐姐给自己做饭,很多时候姐姐把事实都隐藏了起来。不过这些好似还是一个感情走向落寞的开始。 在看到今天不配合的家庭,自己这样的一个家庭怎样才能让一份爱点燃,漫天的星光和街头穿梭的情侣,一对对的浪漫了整个世界,爱的好纯粹。 "素素。"子慕看着前面的被一群人围观,应该是情侣的游戏,他想带素素过去看下。 "不了,直接回家,感情的世界想象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素素看着窗外淡淡的说着。此时的她已经在想象那个叫陆默的人在做着什么,可是貌似自己这份感情来的也太荒唐了,离谱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异想天开。 思绪开始飘的很远,飘到一切都是正常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那样的惬意生活中。 第十六章 "陆总,这个是盛起公司最近的项目,你看下有没有意向的。"江蓠拿着自己熬夜通宵整理的文案走了进来。 陆总低头看着安素一份份草拟的方案,旁边的江蓠则全权扮演了一个解说家"这些资料可是赫董看着懂事长的交情才吐露的一些详情,比自己打探到的可深挖了不止5倍的价值,从这些里面我们基本可以推测盛起的行业走势,对于我们后面抢先融资做了十足的铺垫工作。 "去下这里,"陆默在文案上指了指。 "毅扶湾。"江蓠看了看。 随后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公司。 "这地方还挺远,看着导航的路线,安素把项目开展在这里干嘛,偏僻的没有人间。" "这个项目是迁徙过来的,深圳那边也有一家同样的。"陆默刚才从文案中瞄到的信息。 "我都没仔细看每个项目的用途,这个项目其实不算大项目,也就被我这个商业路眼直接忽略了。"江蓠开着车,一个大墨镜很是时尚的挂在脸上,酷酷的外轮廓好似去这个地方对不起自己这般装束,感叹花开一时,却美的分外凄凉。 "你可以了,他那穷小子,你让他自己看看,养得起你吗。"这边的老妈气不打一处来,好似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你们不要插手,听不到吗。" 开了免提的老妈被手机里穿出来的声音弄的很是刺耳,此时的手机都快在声带的震动下跳跃开来。 "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公司还可以,就不要给我瞎折腾,你们公司的情况也需要跟我说下,至少让我在周围人面前也涨涨脸,男朋友不着急的,更何况这个不适合你,我的傻孩子。" "傻孩子,对,我从一开始就是傻孩子。我现在不是每天用药物维持上班,睡眠,所有,我会正常的交流工作吗,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那边继续嘶吼着,没有间断地呼啸。 "会好起来的,那么多吃药的,没事的。"老妈继续淡淡的说着,好似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好似这不过就是吃点药就好了的事情,她不曾想过对面的那颗心是打了多少个死结。 "对,吃药,我就这样继续吃一辈子,我吃了5年了,你们是什么态度,在和秦昊的交往中,你们只有钱,只有嫌弃他穷,有没有考虑我是不是一个健康的人。"嘶吼声变成了虚弱的抽泣,淡淡的消失远去,平息了一切,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和安素刚进门被电话声响惊住,呆立在门口的墙边,侧身听着发生的一切,听完自己却像湿了魂魄一样抽风地跑了出去。 晨起的朝阳还没有升腾成炽热的球体,不过已经渐渐在地面加了热度,继续加,继续加,滋生了每一个路人的细胞,开始膨胀的人群也拥挤起来。 安素出去时候的摔门声,让还在迷糊中的父母缓过神,呆呆的看着刚才会不会是安素,还是安燃,可是安燃不会悄无声息,一团焦虑在两位老人的躯体间环绕,渐渐包裹了整个房屋。 安素插上车钥匙,左脚先一个轻轻的缓和,启动了车子,右脚一个油门从车库杀了出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理不清自己的头绪,只觉得有一团火,和头顶日渐壮大的烈日一样。没有导航的她,凭借自己的意识,疾驰在高速的大道上,畅通无阻,纤细带着骨力度的手指一次次狠狠地握着方向盘,力度大到自己无法把控,奋力疾驰的自己真希望在前方腾空跃起,跨过磅礴的海,跃起的一瞬间看到海的深蓝和天的碧蓝衔接,看海的翻滚让自己沉浮于它的怀抱,翻涌的浪肆虐地在自己身上澎湃、击打,直至累的瘫软倒地。她继续加码,拐进了一条土路上,这条路崎岖忐忑,自己也是上下起伏地前行着。看着前方被维修包围的围墙,自己一个低头,眼神被抽离了灵魂一样,拐出无名路,继续在高速上驰骋,来到了一个叫"毅扶湾"的地方。 外面被白色栅栏围了一圈,空白的地面种植了各色的绿植、花卉,从一个宽大的玻璃门进去,里面阔亮的大厅,被一个拱形的透明屋顶环绕,阳光在这一层屋顶的遮护下变得分外柔和,就像此时谢了气的安素,捋了捋自己的情绪,从大厅中间的木制台阶上了二楼,看着大大小小不同年龄的小孩在书架翻阅着,??坐在旁边的沙发徜徉到自己美好的国度,脸上洋溢的笑,她很是欣慰。 毅扶湾一共六层,二楼是专门设计了图书厅,五楼是孩子们的休息室,六楼是专配的餐厅,有早茶和很多新鲜的每日一餐,精心的准备就是希望这些孩子可以在美好下放开阴霾的心,彼此可以更好地走进对方。 "安总,您来了。"从阅览室出来的晓晓看到安总的背影,随之上前招呼到。 "嗯,最近情况怎么样。" "在那。"晓晓手指着对方。 安素问过名字,轻轻向对方走去,看着对方背影,侧着身子,一直望着窗外。 "咨文。"安素从背后轻轻地呼了声。 小女生慢慢转过身,泪水打湿了的衣领,水光碧波的脸颊依旧挂了两串长流。 安素从包里拿出带着香味的湿巾,一点点为咨文逝去。 "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安素拉着咨文的小手,不过18岁的少年也同样跻身到了这个不知冷暖的世界。 "这里是绘画室,你的世界还有。"安素指着画里面奔走的人,身后泞泥路面划过的脚印。"你的笑,你的泪,你的恨,你的每一份感情这里都会接收到,慢慢来。不是你没有爱,是你的爱受到了伤害,现在还不能很好的去爱更多的人,甚至自己,我们先慢慢爱着自己,爱着自己的身体每一个触角带来的情绪。"安素从背后轻拍着咨文的瘦弱的肩膀,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好似当年的姐姐和安素一样。 咨文在听着,轻轻地放松了身体,泪却不停地留着。"素素姐。" 此时的陆默正好参观到这个绘画室房间,看着里面的两个背影,看着背影面前那副曼妙的画,看着画被正面窗户打进来的光涂了金色的粉末。一切都云里雾里,却有一种被带进梦的境地。 "没事的。咨文,记住了:你的爱一直都在,这份爱只是受到伤害,暂时将自己保护了起来。"安素摸着咨文的头,轻轻说着。 咨文也轻轻依附在安素身上。 从洗手间出来的陆默,同时看到安素的影子,上前了一步。 安素被挡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躯停了脚步,她轻轻抬起头,眼睛还没有逝去刚才抽泣带来的红血丝。 "你今天没事吧。"陆默看着对方轻轻地问。 "嗯?没事。"此时的安素想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从家里出来狂奔到这里,看到咨文的样子,回忆到姐姐的一切,安素此时的心情就像坚强的那根弦瞬间断了一样,这根弦在姐姐那里更是绷紧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 陆默看着安素低头不语,手背上瞬间一颗雨滴掉下,她急忙想擦拭,却被陆默一把抓了过去。 "跟我走。"还在外面和小朋友玩的江蓠看着两个人匆匆出去。在后面着急的追着。 "你自己打车回去。"看着疾驰而去的陆默和安素,抛给他的只有地面上烟尘四起。 "真是,这也太不把兄弟当回事了。"江蓠子在后面看着洒脱远去的陆默。 "想去哪里,我带你去。"??车子行驶了一段,陆默看着安素。 "不用了,我没有要去的地方。"安素默默地回到着,心里的一根线却生长了起来。当初姐姐提出的那个建议: "素素,你那边客户资源应该很多,你回国后记得在那边建立一个心灵康复院,就叫"毅扶湾"。我希望这样的一些生命体可以坚强搀扶着走下去。" "毅扶湾,安雅你个坏蛋,"安素心里默念:"你自己永远都背负那伤痛一直前行到什么时候。" "你为什么不能自私一次,自私到自己就是霸主,自己国度的霸主。"安素回想着一切,嘴角狠狠地咬在一起,表情很是凝重,两只手拧在一起来回揉搓,可以看到手心浸出的汗渍。 陆默看着此时的一切,看着安素心里压抑的情绪在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里舒展开来,慢慢的生长,扩散。 他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开到了环境幽静一点的清吧。 "来瓶酒,不要太烈。" "他给安素到了一杯。"两人在比较幽暗的包间做了下了,包间简单用前后的帘子隔开,隐晦的纱帘隐隐只能看到对面是否有人。 "我不用喝酒。"安素看了看对面的陆默。 陆默则自己拿起来一饮而尽,放在酒杯说到:"你现在这样子和你姐姐有什么区别。" "我不会成为她。"安素继续看着陆默。 "我不会成为一个被欺负的人,我也不会让她继续在受到伤害了,一点都不会。"安素说完起身离开了。 陆默看着这样的女人,自己自斟自酌喝完了点的所有酒,随后电话打过去,很快江蓠便赶了过来。 "你看你,被一个女生给灌醉了,安总那,怎么不送你回家。"江蓠来了之后,看到左摇右摆的陆默,"还是哥们靠谱吧,关键时间女人都是伤人的利剑。" "别说了,让我安静会。"陆默被江蓠搀扶着做进车里。 "她和那个女人没有区别。"晕沉沉的陆默斜躺着,嘴里不自觉地说了句话。 第十七章 "秦昊,我回来了。"安雅踩着高跟鞋匆匆从外面回来,没有换鞋就跑到厨房,从后面抱住了正在炒菜的秦昊。 "累不累呀,赶紧出去,这里面太呛,把门带上。"秦昊把刚切的西红柿放到安雅嘴边。 "没事,我又不是大家闺秀。"安雅把西红柿放在腮帮子,嘴里说着。 "哈哈,你以后就是了。等有了小孩子后,你就慢慢知道怎样做了。"秦昊继续做着饭。没有看到安雅表现出的一些焦虑神色。 "我是自私的吗?我真的为自己自私了一次,而且是对自己真爱的人。"安雅心里每次被提及到的相关信息就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不安中。 "安安,你怎么了。"秦昊说着一个亲吻在安雅的脸上。彼此都知道对方互相喜欢着。每一次的外出,每一次秦昊在路边等着她的身影都让在百米外的安雅从路对面飞过来,然后扑到秦昊怀里,秦昊一把将对方抱起,一个美的旋转,彼此就成了对方的全世界。 "越来越好吃了。"安雅吃着秦昊做的饭,心里很是美滋滋,她从小都没有吃过老妈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她在这日积月累的关怀下慢慢感觉原来生活的美好这么多,自己的病情也迅速向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