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个夜里,我都会挣扎着醒来,坐在上铺的床上一个人不知所措,也有很多个夜晚,我总是在同一个梦境里反复徘徊,不想醒来。 最近乌鲁木齐下了一场雪,我很是羡慕,羡慕之余又多了几丝悲伤。后来听说伊犁很快也会下雪,于是那种悲伤就越来越浓。因为我很怕冷,一到秋冬,双手双脚就冻得像冰块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小就是这样,好像又不是。于是很多人不习惯这样的我,一到夏天怕热,秋冬怕冷。但事实看起来我更怕冷。 在别人还穿着T或者卫衣时,我已经把大衣穿在了身上。 然后在夜里我会经常被冻醒,有时候是由于自己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下床,又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醒了,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自己暖不了自己。 于是在很多个夜里我被冻醒以后就用僵硬的手指写下一大篇一大篇的文字,一直到天微微亮,我才又钻进被窝里,试图温暖自己,只是未果。仅此而已。 于是我又开始习惯性的失眠,成夜成夜的合不上眼睛。靳天盛说我压力太大。我笑了笑说,我哪里有什么压力。 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压力,即便自己现在高三。我会在很多堂语文课上肆无忌惮的写我的文章,直到语文老师再也忍无可忍叫我去办公室。最后的结果我把门摔得震天响。后来全校都知道高三文尖班的李海梅公然在办公室骂她的语文老师,直至最后摔门而去。于是在一场接踵而至的月考中,我得到了报复。语文老师的同事兼好友用作弊的名义将我从文尖班刷到了普通班。在这场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阴谋面前,我百口莫辨。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学生。 于是我选择缄默。 然后在以后更多的夜里,我拼命地去写我的文章。我更加排斥和任何人讲话,哪怕微笑。最简单的一句问好都会被我忽略掉。于是我把自己的所有情感倾注在我的文字里。我对我的文字笑,对我的文字哭,同它们讲话。然而这些都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 我还是失眠。却写不出文字。不是没有灵感,也不是手指头死掉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写不出来了。那是不同于任何一种悲伤的绝望。 我开始不安,焦虑,恐慌。我不知道写不出文字的我将会陷入一种怎样的境地。于是我拼命地逼自己看很多很多不同类型的书,然后强迫自己去写。却还是什么也写不出。 于是一个人开始彻夜睁着眼睛到天亮。 我持续一个礼拜没有合眼。我觉得一定我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但又不知道。最后我把它归结为我的心和脑。 心里装了太多事,脑子想了太多。于是,我决定整理。把那些无关痛痒的统统清理出去。 最后剩下,文字,和一个人。不是我。 可我还是失眠。 很多人因为我出了事而和我断绝关系。对此我没有丝毫怪罪他们的意思,反而有的只会是感谢。 人总是在逆境中学会成长。这话一点也不假。但放在我身上却有些牵强。"你还处在做梦的阶段"这是一个陌生人说的,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静子说我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很狼狈,更可悲的是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我哪里懂得什么成长的含义!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吃N堑,长不了一智。十足的一个蠢货! 没有一个人喜欢这样的我,连我也是。 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可能我真的精神分裂。 我开始像刺猬一样保护自己。每当有人靠近,我都会用我尖锐的刺,伤的他们遍体鳞伤。, 然后被他们讨厌,唾弃。 我发誓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那天有人跟我说,我才发现你居然是这种人!语气里浓浓的鄙视丝毫不用掩饰。 于是十八年来我第一次爆了粗口。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那些肮脏的语言竟出自我的口。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还有,我不再依赖任何人。包括我哥。他结婚了,有了一个贤淑的妻子。于是,我变得多余。 很多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多余。于是我想起了一个句子:那些幸福是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觉得我更加多余。 既然多余就应该消失。我是这么觉得。于是自杀过。为情。也曾在死亡边缘徘徊过,只可惜就是没有死。 不知道是不是我命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现在的我还活着,纵然一天不如一天。 有很多人骂我,你怎么还不去死!我就笑着告诉他们,其实我也想呐! 可能我潜意识里对这个世界或者某个人还有留恋吧!所以死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 好吧。我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左手的伤疤还在,尽管做了激光,还是有印子留在了那里。并没有多么触目惊心,可还是把乌兰吓了一大跳。 很多人问我喜欢上了一个怎样的男生。我不知道该用怎样贴切的词去形容他。好的东西,是不需要用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的,只需要放在那里,就会有人懂得欣赏它的美。人亦如此。于是我告诉每一个人,他的好,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但后来的后来,我被他们所有人嘲笑。 再后来的后来,我也开始嘲笑我自己。 但我还是心存希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坚信我们总有一天会遇见。也许到了那一天,一切都会不同于现在,一切都会发生变化。写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自己给他写下的一个句子:到了那一天,谁会牵着谁的手来赴谁的约?会不会是你牵着她的手来赴我的约?也会不会我们牵彼此的手?而我,是真的想牵你的手。 我这是不是做梦?哈哈~但愿不是。反正他也看不见。就当自己给自己一个坚持爱下去的理由。 不过,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