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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者的悲哀


  看《大风起兮》,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感觉很悲哀,一种莫名的凉意从脊背冒了出来。透骨的寒冷。
  项羽乌江自刎,一代战神从此化为过往。尸体被分开来,拿去领赏。曾经的辉煌,破釜沉舟,令诸侯不敢斜视,如今都已经成为云烟。
  刘邦说,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在营帐里面,刘邦哭了。我想,他是真的伤心。项羽是刘邦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敌人,也是最好的兄弟。这样的一个人死了,都难免会让人难过的。
  刘邦很矛盾。
  所以刘邦对死了的项羽说:兄弟间,为何要相互争斗,为何要相互残杀?是为了天下,一按下这么大,足以容下我二人,是为了女人?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不足以让我们二人残杀。那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吗?你知道了,也不能告诉我,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难道就是为了个关中王?……你说是兄弟大还是江山大?你告诉我……你说是兄弟大,还是江山大?……
  酒杯空了。只有相互争斗了多年的彼此才能如此深刻地了解对方。
  韩信也很难过,他的难过是那种空落落的难过,就像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山上,看着山下的感觉。那已经是最高的山了,他该往哪里去?这是英雄无敌之后的落寞,战神项羽死了,从此之后韩信也就再无敌手了,无敌也是一种寂寞,深刻的寂寞。所以项羽死之后韩信不像别的诸侯那样开心,他的眼睛里面印着的是深深的落寞。如此的深,仿佛一潭池水。
  刘邦是胜利了,可是在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也是失败了。人生有得必有失,坐在高高的龙榻之上,他坐得并不舒服。他做噩梦,常常担心有人会抢夺他的宝座,而怀疑得最多的,是他的兄弟们,那些曾经与之同生共死的兄弟们。樊哙,韩信,英布……
  韩信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以韩信死了,英布死了,那些和刘邦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都一个个死了。
  刘邦并不开心,在政治上,他是胜利的,可是,失去的更多。一个人,连爱情,友情都失去了,那么,他还有什么?九五之尊又如何?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刘邦死的时候回忆起和项羽结拜成兄弟,和手下那些兄弟一起打天下的时候,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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