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曾经任各种大投行包括中信、中金和光大的首席经济学家,这本书也基本是作者此前报告观点集结的文册。看研报如果是为了投资,其实看首席经济学家的文章,多半意义不大。因为他们所写的文章过于宏观和中庸,缺乏鲜明的观点和对某个领域针对性的投资建议,而且甚至有一些定位不明确的首席们,经常站在政策建议的角度对着政府喊话,而忘了自己身在江湖的真正职责。 但(当然得有但是,不然就没法写笔记了)如果是出于学习逻辑和分析思路的角度,看看首席的文章还是有意义的,当然不能直接作为投资参考,除非你是10年20年的投资。 本书两个值得学习的地方,一是开篇对于经济学和货币政策发展历程的简单总结,二是其中关于一些似是而非的论点的解析,是对经济学常识比较好的思维锻炼。 读书笔记: 1、简单的经济学和货币政策总结: 古典经济学包括两部分:一般均衡论和货币数量论。 凯恩斯主义核心是总供给理论:总供给是为满足总需求所需要雇佣的工人数,总需求是住户和企业购买商品和服务的总支出,总需求决定总供给。凯恩斯对大萧条的解释是总需求不足,在货币的交易功能外更强调货币的储值功能。 新古典与新凯恩斯经济学 新古典经济学的代表人物罗伯特卢卡斯发扬了约翰露丝提出的理性预期假设。在理性预期学派的基础上,出现了革新版的一般均衡论,即实际商业周期理论,用生产率变动解释就业、投资、消费和GDP的波动。 新凯恩斯学派,借用了古典经济学的微观基础,加进了理性预期假设,但强调市场体系中有一些摩擦,导致经济有暂时的不平衡,其中一个重要的假设是价格不能及时变动,货币变动先影响实体经济,后影响物价。 一定意义上,新凯恩斯经济学是古典的货币数量论的一个更切合实际也更有现代微观基础的革新版本,被冠上凯恩斯的名字有点名不副实,其实它更多的是古典经济学的精神。 操作标的上,受弗里德曼货币学派影响,70-80年代央行主要以货币总量为中间目标,背后的假设是基础货币和广义货币之间有稳定的关系,而广义货币和名义GDP增长/通胀之间也有稳定的关系。央行通过改变基础货币的量达到控制通胀的目标。 到了90年代,金融市场的发展和创新使得货币的定义和量度变得复杂,央行转而以短期利率作为操作标的。依赖的机制是短期利率和通胀之间有一个稳定的关系,比如在美国有著名的泰勒规则。 70年代后期,里根的供给学派政策,通过结构改革改善经济的供给潜力,其中重要的方面是减税。在英国,撒切尔夫人的私有化政策,也是典型政策。金融方面,克林顿99年废除了33年制定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消除了多种金融机构之间的混业经营限制。其效果就是20多年的低通胀和高增长,西方成为"大缓和"时期。 2、本书中有一些比较好的文章是对于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的分析,如房地产交易是否会超发货币?再比如发展直接融资是否会降低通胀?以这个例子为例: 如果之前居民100块的存款对应了100块的贷款,现在公司将50元贷款置换成50元债券。相当于银行资产负债表缩减一半,直接融资代替部分间接融资需求。这是否对通胀有影响呢?作者认为要看居民持有债券的目的: 1)如果本来居民就想买债,只不过之前资本市场不够发达,那么将贷款转为债券,融资总量不变,经济增长不变,同时物价不变; 2)如果居民不想买债,企业为了发债,就得提高债券利率,导致利率水平上升,融资成本上升,融资总量下降,经济放缓,总需求压力下降,从而物价下降。 如果能有更多的报告和书籍多做这种讨论,可能对经济学中大量似是而非的逻辑进行梳理,使得经济学更贴近真实世界。 3、其他: 判断经济增长的走势,一般短期看需求(消费、投资、出口),长期看供给(劳动力,资本存量,生产效率),但两者经常交织在一起,政府的短期需求管理可能影响经济长期潜在的增长能力。 总需求定义成一个经济体在一定时期内形成的对产品和劳务的购买总量。总需求分成三部分:消费、投资和出口,投资进一步可以分成固定资产投资和厂商持有的存货变动。消费、固定资产投资加上出口往往被称为最终需求,存货变动是中间需求。 总供给是一个经济体在一定时期内由社会生产活动所提供的最终产品和劳务总量。它包括两部分:一是国内生产活动提供的产品和劳务,即GDP;二是由国外提供的产品和劳务,即商品和劳务进口。 总需求等于总供给,因此可得出GDP等于消费、投资和净出口。 供给端看,GDP=f(L,k),L是劳动力,K是资本存量,f是全要素生产率,短时间来看经济的供给能力,即潜在增长率的变化是渐进平滑的。 生产者/消费者比例是衡量人口红利的指标 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城镇化 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同比,可以用来分析基础设置建设实际增长率,该指标与政治周期相关。 国际经验显示,居民消费率在国家的发展过程中往往呈现U字型走势。农业阶段占比高,工业阶段占比低,达到高收入阶段后,消费从生活必须品向享乐型延伸,投资率下降,导致消费率重新上升。 美联储主要关注核心通胀率,新兴世界国家央行包括中国央行主要调控整个CPI衡量的通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