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空依旧万里无云,烈日当空,蒸腾的暑气逼着婵儿阵阵哀鸣,一切都是如此单调乏味。 我和爸爸去一个叔叔家做客,电瓶车后,太阳帽下,我烦躁地催促:"快点,再快点"。或许整天处在二十五摄氏度的我,还不适应周遭。 车停了,我迫不及待地冲进空调房,边拭去脸上的汗珠,边后悔出来,而我又庆幸自己出来。 一阵清脆的竹声传入耳中,心存疑惑,寻声而去,这是个老人。苍白的头发有点秃顶,黝黑的皮肤令人吃惊,那粗糙的大手正将竹条放入机子里。"滋滋,滋滋",随着老人干净利落的一抽,竹条边分成两半,反复之,娴熟地将竹条变成纤细的一片一片,不禁感慨老人技艺的精湛。 听叔叔说过,老人壮年的时就靠这竹子来养活一家人的。老人见我来,放下手中的活,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那凹陷的眼珠,深厚的皱纹,在笑起来的时候竟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令人难忘。 老人的"工作室"并没有空调,他席地而坐,做着手中的活。"您老人家不热吗?" "不会的,用心做就不会感到周围的炎热了。"老人动作缓慢而娴熟,目的明确,从不拖泥带水。将竹条按一定的顺序相互缝合,并用大木尺加以固定,时不时洒点水沫,以保证竹子的清凉与手感。我悄悄地将手机塞入口袋。此刻老人仿佛站在舞台上,开始他的独奏,旁观的我看到了老人年轻时的苦难岁月,也看到老人对竹编的真挚的心。 过了许久,一个竹筐也便成形,或许我看得过于入神,早已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不禁感慨老人的高超技艺,老人满是自豪:"当年凭这个手艺过日子的,尽管生活不像以前了,我也决不会放弃这一手艺的,没事就来练练手,深怕生疏了。" 老人一番话语惊艳到我,是的,人们早已习惯方便的生活了,又有多少人会坚持传统呢?一阵清风拂过,葱绿的一片中传来"飒飒"的声响,很是清脆,又是一阵竹香,这香来自屋后竹林,也来自老人心田,那对传统手工艺的热诚。 轻抚竹片,一拍一叠,一敲一抽,老人那飘逸稳健的身姿定格我心,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