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刮过早晨睡意朦胧的天空,慢悠悠的,在河面荡漾的波纹里消失了。 早晨起床,一切程序化的流程结束,我拎着书包跟在妈妈后面,睡眼朦胧地下了楼。 到了小区门口,卖菜的老人趁着城管还没上班,死守着阵地,吆喝着,叫卖声连同闹铃一般的鸣笛声,齐刷刷的闯进我的耳朵。我烦闷地清醒过来,看着妈妈开车在人群之间穿梭,好不容易挤出来,几分钟早已飞速地溜走了。 上学路上的每一分钟都关系着到校的时间,我眉头皱着,火急火燎地拍着妈妈的座椅,我不想再看手表,只焦躁地觉得一分一秒在这时候都流泻得让人抓狂。我竭力想拦住它,但却徒劳无功。 风不断从车窗外冲进来,我们又到了一个路口。这个路口最为繁忙,老人小孩汽车电瓶车三轮车,朝着不同的方向奔涌而去,而这里却没有红绿灯。 妈妈将车停下,让行人通过斑马线,我的心里更慌了,但却不能催促妈妈的前进。背着书包和我一样的学生从面前跑过去,拎着 包神色匆忙的大人从面前匆匆走过。接着走来了一个穿着咖啡色外套的老人!天哪!"礼让行人"的大字真叫人烦躁!等这个老头慢吞吞踱过路口去,我铁定是要迟到了! 但,我似乎想错了。 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大爷在路口停住了脚步,他面带微笑地将手一挥,示意我们的车先走,他的动作似乎带着指挥千军万马的雄浑气势,在匆匆的人群当中显得格外显眼,我微微有些怔,妈妈却笑了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于是,他点了点头,朝我们又是和善的一笑,接着昂首挺胸的大步流星向前去了。我只望见他头顶上斑白的发,和他那指点江山一般的气势。 他也许正急着去前面的菜场采购全家老小的早饭,但他仍然挥挥手让我们先走,因为他知道早晨走这条路的,大多都是上学的孩子。 过了路口,我感觉到妈妈把油门踩重,想要加速前进,我依旧很急,却不知怎地脱口而出:"慢慢走,不急。" 风,依旧喧嚣呼啸,但,我们的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