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我才20岁,鬼才结婚呢!新娘是黑是白我都不知道,我选择了人类最初始的反抗方式——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去他妈的,只因未到伤心处。我的人生天空瞬间黑暗起来,这么重要的大礼,当事人不知道竟还能成? 哭是件费心的体力活,我风华正茂,需要及时补充能量。扯过抹布擦把脸出去吃饭。 开门看到爷爷和三爷在葡萄架下喝茶。三爷前年去的世,我哭的呀。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所以不必太为了死人伤悲。他们对我倒没有实行说教,只满脸的喜气洋洋,让我看着毛骨悚然。 我挺直腰板小跑过去,他们如同举着五指山的佛爷般安详无害。 吃什么呢?这是人生思考最多的问题,至少我是这样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等我填饱肚子,就要踏上逃婚之路了。 "石少,几点了,吃早饭不?"尖锐的女高音声声刺痛我的耳膜。 我揉揉耳朵,翻身换个姿势,从枕头下掏出空调遥控器调低两度:"妈,不吃了,让我再睡会。" 脑子的重量几乎让我负担不起,唉,接着睡。 深夜的酒吧门前,我扔掉最后半罐啤酒,踢着路旁碎砾,能去哪呢? "愁多莫饮酒,酒尽难尽愁。"我咳嗽着自语自语。说实在的,我是有几分诗人气质的,也喜欢文学。曾经有几个会写诗的女生朋友,很看重我的随手一写。说着"与君共勉"的漂亮话,都有些清高。 你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怎么来的?是因为大家互许清高。清 也就腻乎不到一块了。 清高这个词是褒或贬,我说了不算。做君子还是做小人,你说了不算。 说这些有啥用呢?文学和诗不如钞票顶用,胡同口的刘傻子都晓得。听说刘傻子跟他哥去新疆干起了防水,走那么远,但愿他能多挣些钞票,也算对得起我弃书从商。 这些有联系吗?我想是酒精把它们联系在了一起。 酒精最大的作用即在此处。 我失意的回到了家中。逃不是个办法,是好是坏总要面对呀! 院子里站满了人,我三姨四姑父五舅姥爷六奶奶......呆数着熙攘的人头,我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嫂子走过来与我告知:"今儿是你拜堂的日子。晚上洞房花-烛-。"遂踩着高跷式的红色高跟鞋啪啪离开。洞房花-烛-说的口气颇为轻佻,又一个奇怪的女人。 我看到小时候暗恋过的女生,莫非新娘是她? 可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我看到隔壁村的二丽,她很喜欢我,总是摘自家果园的桃子李子给我吃。很能干活人也善良,她是个好姑娘 可她很黑又胖,夏天还喜欢穿大红大绿。新娘是她?我会寻死的。 哦,我看到一个身材曼妙长发素颜的女孩,戴着说不出朝代的喜冠,显得不伦不类。是了,大家都是90后,选择偏于自主。 是她吗? 接下来的一切乱哄哄的,像打散的马蜂窝。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格物致知,可以继续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新人入洞房,洞房外的人想必是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不可否认,此时我对娘子充满了好感。一等明眸善睐,一等楚楚清纯。能娶她回家,天大的好事,估计刘傻子都不会逃。 我却逃了,可见不明就里的逃避比傻子还逊。可别让刘傻子知道,不然他会艳羡我这逃不掉的好运。我爷爷常说:艳羡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娘子开口了,其声绵绵诺诺。 她说,她说?:"你不记得我了吗?在我五岁那年,你到我们村走亲戚,那使我们缘分邂逅。临别时,你亲了我,说长大要来娶我。你,还记得吗?" 娘子合起水汪汪的的眼眸,羞涩的低下头,十指在裙带间缠绕。 我茫然的回想,努力的回想,越努力越迷茫的回想;没有这回事呀。 "然后呢?"迷苏听故事时最多的话是然后呢。别人的然后呢是否代表着敷衍我不确定,她一定认真地在听。 "然后就8点半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难得有一天假期,却做这么累的梦。前天迷苏说什么来着:晓来一梦颇多事,醒后思之更费神。 当然,每个人的梦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梦却带着一样的妥协、失意、无奈,惊喜。每一个难以达成的心愿,每一个不为人知的心结,都会在梦中若隐若现的浮动,待哪日你惊讶起梦的骇人心神,姑且恭喜你:在梦中觉醒。 在梦中可以荒诞到做最真实的自己。至于这个梦,是否有绝对真实的我? 梦是我讲的,你当然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