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苏三姑娘文阿琳

　　一 噢，原来她叫苏三啊。
　　文艺的苏三姑娘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女生。
　　她每天都会盯着彼岸咖啡馆门前的招聘启事发呆，彩色的字体忽明忽暗，闪烁在她眼底，她却从来不走进去。直到有一天，她揉皱了手里的书，我清楚的看到汗水浸湿了她的手心，踌躇了许久，她终于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紧随着她走了进去，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不起眼角落里，喝着一杯玛奇哈朵，捧着一本书看得起劲，我晃了一眼，《十一种孤独》。阳光轻柔的洒在她的脸庞，将皮肤衬的几近透明。我坐在她的右手边四十五度处，有服务员过来询问，我随口叫了一杯咖啡。不知是什么吸引住了她她侧过脸在我脸上停顿了一秒钟后又回过头，继续阅读。
　　我这才有机会偷偷打量她，小小的瓜子脸隐藏在厚厚的刘海后，随意扎起一束马尾，笑的时候脸上有浅浅的梨涡，总是一副专注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安静的女生她叫苏三，源于她每天下午六点都会搭乘206公交车回家。有次她上车时在身上搜索了半天，似乎是在找硬币，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盯了她一会儿，对着她轻轻一笑：你的钱不都在我这儿吗。有人传来暧昧的目光，我替她投了一枚硬币进去。她抬起头，望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投以感激的目光，当我想回以一个完美的微笑时，她又埋下头翻看手机，似乎在看什么小说。
　　我撇撇嘴，本以为她会说句谢谢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下次还你什么的，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站在拥挤的车厢內，扶着门把手，摇摇晃晃。站在我身旁的是刚刚那个‘’不懂礼貌‘’的姑娘，我在人潮汹涌的车厢內侧过身，不经意间瞟到了挂在她胸前的蓝色校牌，南大，一年二班，苏三。
　　噢，原来她叫苏三啊。
　　二 苏三姑娘安静的不会说话
　　不知你是否也曾这样暗恋一个人，她的举手投足都让你心动，浑身散发着足以吸引你的一种独特魅力，而苏三姑娘最吸引我的是她过分安静的性格。你是否这样想靠近一个人，用尽一切方式与她再次相遇。
　　再次见到苏三姑娘时是在南大一年二班的教室。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站在讲台上，微眯着眼翻看手中的经济学上半期期末计分册。
　　是的，我成为了苏三姑娘的代课老师。
　　教室里安静的可怕，偶尔传来翻看书本的悉悉簌簌的声音。看来苏三姑娘的记忆力不算太好，似乎不认得我了，我皱了皱眉，有些苦恼。
　　我清咳两声，开始点名：梁好，到。谢池，到。杨玲梅，到。苏三，恩？苏三？怎么不回答？我抬起头，看着坐在最后一排一个隐秘角落里的苏三，她只是抬起头，直碌碌的盯着我，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我心里有些打鼓。为什么她不回答呢？沉默了一会儿，尴尬片刻，我念了下一个名字。
　　下课后，苏三姑娘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她是经济学课代表。她手里抱着一摞刚收上来的本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逆光而站，阳光模糊了她的脸。这个安静的可怕的苏三姑娘连报告也没喊就直直的走了进来，她匆匆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来，她终于记起我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她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容有些仓惶不安，局促的放下本子后打算夺路而逃。
　　＂苏三＂我适吋喊住了她，她拉住门把的手缓缓松落，侧过头来，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她走近我，像受伤的小兽般看着我。我沉默片刻：＂那个……你为什么不愿意说话＂她就那样盯着我，还是不说话，眼神明亮。两分钟后，我终于败下阵来，叹口气挥手道：＂行了，你走吧＂。
　　从那以后，我总爱上网搜查关于如何治好自闭症的资料。
　　三 苏三的秘密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秘密，苏三姑娘也是。
　　＂我们通常说的价廉物美，物有所值等就体现了商品的两个基本属性，接下来请哪位同学来回答一下，商品的基本属性是什么？＂我嘴角噙着笑，有节奏的轻轻敲打桌面。
　　＂苏三，你来回答一下吧，恩？苏三？＂我望向她常坐的那个角落，安静的苏三姑娘正趴在桌子上，教室里只听得见电风扇＂呼啦呼啦’＂转动的声音，但我似乎还是听到了她轻微的呼吸声和鼾声。我走下讲台，想佯装生气的喊醒她，当看到她的黑眼圈时，我心头一颤，有些不忍心。仔细想想，苏三姑娘似乎最近都是这么疲惫不堪的，就算是在最擅长的经济学上也会趴在桌上睡觉。
　　终于坐她前面的平日与她走的最近的梁好推了推她，她迷糊的睁开睡眼暒忪的眼，见我站在她面前，她微惊，但还是不说话。＂苏三，商品的两个基本属性是什么？＂她顿了顿，立刻用本子写下几个字，递给我。＂价值与使用价值，不错，回答对了＂我又走上讲台继续讲课，心中疑问更甚。
　　我决定窥探苏三姑娘内心的秘密了。
　　放学后，苏三唯一一个好友梁好被我叫到了办公室。这个女生有些紧张，不安的捏紧衣角。我边批改作业边假装不经意的问她：＂那个，好像是叫什么苏三的女孩子，她有自闭症么？＂梁好犹豫了许久，似乎在纠结什么。＂恩？怎么不说话？＂梁好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苏三她其实挺可怜的，她从小父母就离婚了，生活在单亲家庭，＂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她父母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她从出生开始就不会说话，连哭都没有声音，后来貌似是她父亲不要她了，她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她家里不太富裕，周末都会去彼岸咖啡厅打工，她总爱一个人，特立独行。＂我如雷贯耳般，抬起头看着陷入回忆中的梁好，她接着说：＂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是同学，一直到现在都玩儿的挺好，她不愿别人提起她是个哑巴，所以班里的同学都善意的不愿告诉任何人＂。
　　原来，这就是我亲爱的苏三姑娘的秘密啊。
　　原来，她不会说话是因为她是个哑巴。
　　四 苏三姑娘，我会好好爱你。
　　有没有那样一个人，他赤足踏进你的生命，不轻不重，却落下深刻的痕迹。苏三姑娘虽然是个哑巴，但她是个好姑娘。
　　又一次见到她是在清水镇的大街上，她每天搭乘206公交车回到这里，下车后朝右拐进一个小胡同，然后步行10分钟到家。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们需要搭乘同一辆公交车回家，我比她迟五站下车，我们的家相距三公里。《匆匆那年》里陈寻为了方茴放弃了高考物理最后一道十六分的大题，而我为了美丽的苏三姑娘每天和她同时下车，然后假装家也在清水镇，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多走几步路。但是每天都得步行三公里回家，不愿再坐公交车。
　　又像往常一般，我和苏三姑娘同时在清水镇下车，同行一段路。我丝毫没有为人师长的模样，一直在苏三耳边说话，谈最近喜欢的小说，电影，纠结到底是移动手机好用还是电信好用。苏三姑娘倒也没有不耐烦，低头玩手机。偶尔会打字回复我一两句。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淳朴的小镇，美好的姑娘，还有空气中悸动的味道。
　　在我们快要分别时，我看着苏三姑娘拐近小巷。路边一个邋遢的残疾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裤脚，我一惊，正想走上去，谁知苏三竟安抚似的摸了摸他干瘪的手。放了一百块在他的碗里，不等他说谢谢就干净利落的走掉了。我看着这幅场景，有些感动。
　　亲爱的苏三姑娘是个好姑娘。值得我用时间珍藏的好姑娘。那年的夏天是我遇见苏三姑娘的季节，樱花开了几转，物是人非，我只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有我来陪她。
　　五 苏三，我想跟你告白。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在时光的悄然流逝中我与苏三姑娘关系也更加密切，成为了朋友，但是之后的故事发生的有些荒唐。
　　那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寒冷的日子。学校在学生的强烈要求下特许放了一天假。有的学生窝在寝室里打游戏，睡觉，但大多数的女生还是选择了逛街，挑选自己喜欢的礼物送给爱慕的男生。在这天告白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我决定效仿一下，在今天这个日子给我心爱的苏三姑娘告白。
　　夜幕降临，大街上人潮汹涌，我满怀期待的挑选礼物。今天一天都没见到苏三，或许她不像其他女生一样，喜欢逛街吧，或许她正开着台灯在微弱的灯光下读书呢。我一想到苏三低垂着头趴在床上看书的样子，心脏便忍不住悸动起来。
　　我走进了一家饰品店，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我看花了眼，我心想：苏三会喜欢什么呢？我应该去书店买礼物吧。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笑。年轻的老板立刻接待了我，问我想买什么，我问她：女生都喜欢什么啊？老板向我推荐了许多饰品还有一些精致的玩偶，我却独独相中了一条亲吻鱼的项链。外观十分好看，我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了，立刻买了下来，我相信，亲爱的苏三也会喜欢的。
　　我走到苏三寝室楼下，宿管阿姨不知怎么不在，我轻易便进去了。我问到了苏三住的寝室。敲敲门，咚咚咚。我坚持不懈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我心中一喜，嘴角噙着笑。期待着。谁知是梁好。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看清是我后着实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呑呑吐吐：＂顾老师，你，你怎么来了？＂
　　＂恩……我找苏三有些事情，作业方面的，她在哪儿呢？＂梁好摸摸头，有些怀疑的问：＂恩？作业？今天学校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你怎么会问她作业？＂她不停的猜想。我拍拍她的肩：＂行了，行了，别想了，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啊，貌似又做了一份兼职，今天刚好放假，她又去工作了，好像是在热度酒吧当服务员吧＂她一说完我就冲了出去。
　　苏三姑娘，我想找到你。
　　六 苏三你别作践自己
　　酒吧內打着暧昧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酒味，灯红酒绿的世界，人们年轻的梦想在这里埋葬。
　　我一进去，就有浓妆艳抹的女人来搭讪，邀我跳舞，我厌恶的推开，有些恼怒。苏三干嘛来这种地方？喝酒？跳舞？还是……我不敢想下去，她这么美好的女生会做出什么龌龊事来。我急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我推开密密匝匝的人群，只想找到她。
　　没费多大的劲，我偶然转眼，看到了舞台上穿着性感的她，她洁白晶莹的皮肤暴露在肮脏的空气里，她与钢管共舞。没有言语，只有动作。我目瞪口呆，我亲爱的苏三姑娘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么美好的不经世俗洗礼的女生怎么会以这么热情的姿态起舞，她应该跳高贵的芭蕾舞，优美的古典舞，怎么会在舞台上跳起钢管舞？
　　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逐渐撺掇我的理智，身边的人跟着起哄＂跳的好！＂＂再来一个！＂大呼小叫的样子更使我不满。我克制不住自己，一个跃身上了舞台，拉住苏三，她盯着我，似乎反应不过来。我使劲的拉着她，她的手腕被我抓的泛红，我心疼的看着她，说不出话。
　　几秒钟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挣脱，我不顾一切的拉着她往外跑，全然不顾身后的嘈杂质疑声。我突然就回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那时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成绩名列前矛，但为了一个心仪的女生违抗父母的命令，竟执意与她私奔，因为她父母一直反对我和她在一起。
　　当然后来也是无疾而终，上了火车后，她后悔了，重新回到了父母的怀抱。我无奈，只能回去向父母认错。人生，总要有两次疯狂，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如今，已近而立之年的我竟然还能为了一个女生带着她奔跑在大街上。忽然觉得有些欣慰。＂苏三，你还是一个大学生，如今社会这么乱，你何必作践自己？＂终于，我停了下来，放开手，气喘吁吁的质问她。她盯着我，有苦说不出的感觉。随后，她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写下一句话，她樱贝色的指甲划着我的肌肤，每一寸肌肤都被她点燃。
　　她说：＂我妈住院了，我需要钱＂。
　　在昏暗的路灯下，我心疼的看着她，没说话。我拉住她，她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我随即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周遭空气凝固，我拼命嗅着她头发上干净的洗发水味道，这才是我干净的苏三姑娘。她没推开我。
　　我将口袋里的礼物替她戴在脖子上，安抚的拍拍她的背。
　　＂圣诞节快乐。＂
　　七 我会照顾好你
　　我将外套脱下来披到苏三身上。怕她着凉，一直抱着她。
　　直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才松开了紧紧抱住她的手。苏三有些无措的盯着我，眨着眼睛，我简直爱极了她这个样子。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傻姑娘，快接电话＂。苏三这才反应过来，摸索了许久才找到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时眉头皱了一下，迅速接起来，对着电话敲了一下，示意她在。
　　苏三对着电话良久，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呆呆的伫立在昏暗的路灯下，寒冷的夜里，她的皮肤被冻得苍白，她紧了紧外套，瑟缩了下身子，眼泪就那样促不及防的掉下来，一颗连着一颗，＂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我不知道她到底接了谁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什么，只知道此刻的苏三姑娘非常难过，连我的心也被她的难过感染了。
　　她终于挂断了电话，有些着急的看着我，用手机打下一行字：顾朝阳，我妈妈打电话给我，医生说她急需动手术，她问我，有没有钱。我终于知道她的眼泪从何而来，是的，这个纯洁善良的好姑娘被生活的压力逼迫的实在喘不过气，她终于放下自尊，向我借钱。我怜惜的捧起她的脸，吻干她眼角的泪，缓缓说道：＂别哭，我会帮你＂。
　　我们一同来到了苏三母亲所在的医院，我替她支付了所有手术费用以及医药费。在她守在手术室门口时，不停的安慰她别担心，她冻得小脸通红，不停的打喷嚏，我从病床上拿了一床被子裹在她身上，她感激的看着我。
　　＂苏三，别担心，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以后的日子，我来照顾你，你以后的人生，由我来负责。＂我抱住她，本以为告白这种事绝不能含糊，因该认认真真的说一句＂我非常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之类的，但现在，我的告白只能是一句承诺，无关于爱。
　　我没看到她眼底的犹豫。
　　后来，她的母亲相安无事，事后也非常感激我，同意了我和苏三交往。我终于能和我亲爱的女孩在一起了。
　　八 苏三姑娘不见了
　　转眼间，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了。可是苏三姑娘却不见了。
　　她消失的很彻底，甚至让我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我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我连着两天都没在我的课上看见她，起初以为她只是生病了请假，但她连着一周都没有来。我按耐不住，只能问梁好：＂嗳，我的课代表苏三怎么一周都没来啊？作业都没人抱了。＂听起来像是抱怨。
　　梁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想了想：＂顾老师，我不知道啊，不过我记得她大概说过，或许在南大待不了多久吧。＂我故作镇定，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无数个疑问翻滚着。我问：＂为什么？＂梁好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搭乘206公交车来到了苏三姑娘住的地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咚咚咚，楼道里传来敲门的回音，非常安静。在我坚持不懈的敲了两分钟后，身后的门却打开了。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太太。她问我找谁，我说找苏三。她摇摇头，说，那姑娘啊，前两天就和她妈妈搬走了。我着急的问，那你知道她去哪儿呢吗？她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房拿了一封信，交给我，说：噢，对了，她把这封信给我，她是个可怜的姑娘，不会说话，我与她邻居没多久，她比划了半天我才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说，这信给第一个来找她的人。
　　我拆开信。信的内容不算长，字迹娟秀，正如她的人一般。
　　顾朝阳，我相信第一个来找我的人一定是你吧。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是在我离开的许久以后了。其实我一直记得你。在公交车上为我解围的是你，在彼岸咖啡馆不停偷看我和我点同一种咖啡的是你，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我的代课老师的人是你，一直珍爱我守在我身边的人也是你。可我是个哑巴，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你，你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被我耽搁，在未来，你的妻子一定是个精明能干聪慧大方的女人，她能陪你应酬，陪你说话解闷，而不是这么软弱没用无聊的我。我走的太匆忙，甚至来不及和所有人道别。我爸从前欠下的一屁股债的债主又找上门来了，我必须迅速和我妈离开。我这一生都在逃亡，都在不停的搬家，别问我去了哪里，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会流落到哪个城市，又会在那儿待多久。你给我的项链我会一直留着。亲爱的顾朝阳，我是真的爱过你。
　　我蹲在墙角，捂着脸低声抽泣。
　　我就这么遗失了我心爱的姑娘。我感到非常难过。
　　              尾声
　　后来的我走南闯北，不停的寻找她，凭着那一份执念而已，再后来也终于遇见了另一个陪伴我终生的人，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让我或许此生都不会忘记的姑娘，想起我对她如初恋般心动的场景。她捧着恰好我也非常喜欢的一本书《十一种孤独》坐在彼岸咖啡厅里。眼角眉梢都是清清浅浅的笑意。她看起来有故事，令我禁不住想去了解她，走进她的生活，感受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故事，又会有怎样的人生。
　　那时的我只是单纯的想靠近她，却从未想过，本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后来竟会与她发生那么多故事。我庆幸遇到了苏三这个好姑娘，她教会了我如何在未来的人生里，好好儿的爱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已不再是她。
　　你在南或北，遇见几个人，讲过几句话，摔碎酒壶，至此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