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的童年第三章吃野餐

　　四月，风和日丽的一个早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唱着，羊儿咩咩咩咩地唱着，牛儿昂昂昂昂地唱着，鸡儿咕咕咕咕地唱着，小鸭嘎嘎嘎嘎地唱着，他们好象在举行歌唱比赛似的尽情地高歌酣唱。
　　九儿正在院子里和侄男女们唱《一分钱》的儿歌。她们用清脆的童音整齐地唱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
　　同院的大旺兄妹仨人和两男两女们，兴高采烈地跑到九儿们面前，也跟着一起唱：＂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
　　大旺笑着喊：＂九儿，咱们今天下午去石头湾煮野餐吃好吗？＂九儿皱着眉头感到奇怪地问：＂煮什么野餐，野餐可以吃吗？＂雪莲在一旁抢着回答：＂九姑，野餐很好吃，上次我和三叔五姑他们一起去煮野餐，可好吃呢！＂九儿把小嘴蹶得老高气愤地说：＂怎么三哥五姐不带我一起去，有好东西吃也不喊我，三哥好坏，三哥好坏。＂
　　春华在一旁迫切地说：＂九姑，这次我们跟大旺他们一起去好吗？＂九儿愉快地回答道：＂要得，但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
　　雪莲自豪地说：＂三叔他们上次把锑锅、碗筷、汤勺、菜板和小刀都晒干放在那个大石洞里面的，他说了凡是陈家的娃娃们煮野餐才用，咱们不用带什么东西，和我们一起去的人才带别的食物。＂
　　大旺二旺自从上次被顺子收拾过后，总想和九儿她们套近乎，这次主动拿出家里的腊肉和米（当时的肉只有过年过节家中来贵客时才有得吃），盐和火柴由同院游家的俩姐妹小芳小梅拿，小芳年龄最大十三岁，小梅九岁，她俩长得挺象一对姐妹花似的。
　　同院胡家的俩兄弟小军小兵就不用带东西了，小军十岁，小兵八岁，但小军像个干柴棍似的瘦小，而小兵却胖得像一头壮牛似的。大家约好今天下午出去打猪草时，把家中的东西偷出来，在石头湾集合。
　　下午，晴朗的天空，温和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村庄到处是一片绿绿青青的。九儿一行人来到石头湾时，大旺他们早就到了。
　　石头湾中间有个圆形草坪，草坪四周有天然形成的许多奇形怪状夹杂着草丛的石头，左右两侧有许多像几间房屋那么高大雄壮的石头，大石头靠左有个约一间房屋那么大的石洞，传说这个石洞是抢匪们堆放财物的地方，里面有石桌、石櫈、石床。石洞旁边有一股从石缝里流出来的清泉，石匠们用方块石头彻成水井，可供石匠和过路人口渴时喝。
　　石洞外有一条通向对面的河流的三米宽小溪，小溪清油油的溪水像一群孩子们似的正哗啦啦地跳跃着奔向远方。小溪的两旁是农民伯伯们的庄稼地，远处种着一片片金灿灿的麦穗，近处种着嫩绿的胡豆（蚕豆）和碗豆，这胡豆和碗豆正是该吃嫩胡豆和嫩碗豆的时候了，以小溪为界靠水井这边是九儿村的庄稼，而对面则是邻村的庄稼。
　　雪莲提意道：＂咱们先把各自背篓的猪草打满后才煮野餐吧？＂大家脸上都堆着笑容地齐声回答道：＂要得要得。＂于是大伙打起猪草来有劲得很，一会儿功夫背篓的猪草很快就打满了。
　　因为雪连上次煮过野餐的，大家都推举她当这次野外活动的指挥官。雪连胸有成竹地发话分配起各自的任务：＂大旺二旺寻找干柴和干草，小梅洗腊肉，九儿和兰花春华洗锅碗勺打水淘米，玉琼和小琴负责偷邻村地里的胡豆和碗豆，小军和小兵找大的石头架锅灶，长江和金凤太小在一旁递柴草，我和小芳负责生火煮饭。＂
　　她们先到石洞里取出顺子藏在里面的煮野餐用的东西，各自忙着分配的任务开始干起来了。九儿和兰花春华在水井边，兰花洗锑锅，春华洗碗筷，九儿洗菜板和汤勺。九儿心情特别快乐，一边洗一边环顾四周的情况：她看到大旺俩兄弟正乐呵呵捡了一小堆又一小堆的干柴干草，然后再由二旺一捆一捆抱到石洞边。小梅在水井旁，正小心翼翼地把一方形块状的腊肉洗了一次又一次，生怕没洗干净似的。玉琼和小琴倒真像做贼似的躲到胡豆碗豆地里，玉琼半蹲着身子，掰几块胡豆放在自己的衣兜里，然后双眼滑溜溜地左右环顾一下再掰几块，小琴则是蹲着身子在碗豆地里，东瞧瞧西看看确定没别人后方才掰几块放在衣兜里，然后用警惕的双眼再四周环顾一圈又一圈后再掰几块。小军小兵架锅灶倒很轻松自在，用三个高大的方型的石头摆个四方型而缺一方就是临时的灶了。
　　一会儿的时间，他们把所有的分工都准备好了，围坐成一圈帮着剥胡豆和碗豆，雪莲和小芳忙着生火，把装有米和腊肉的锑锅抬放在邻时的灶上，渗够水开始煮饭了。长江和金凤在一旁不断的递柴草，十多分钟后，她们把洗好的胡豆和碗豆放入锅里煮。……
　　忽然，柴草停止了燃烧，小芳趴在地上小嘴用力地吹出＂啪啪啪啪＂的声响，九儿见火还没有燃起来，她站起来生气地拉开小芳说：＂你怎么搞的吗？让我来吹吹。＂小芳退到一旁坐下，九儿趴下身子拼命地吹着，火慢慢地燃起来了。
　　九儿站起来用手擦着脸上的汗乐呵呵地笑着，这时所有的人望着她笑得前俯后仰。这下把九儿给笑傻了，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看着她那么的好笑。窘着问玉琼：＂玉琼我我咱的呢？＂玉琼停住笑说：＂九姑你脸上有黑灰。＂九儿才知道是刚才自己的手上有灰，玩皮的用手去摸其他人的脸，被摸了脸的人又去灶边把手粘上黑灰，跑到一起玩起摸脸大赛，有的人摸别人的脸把自己的脸斜躲一旁，却被旁边人给摸上了，大家哈哈地大笑起来。玩够了她们又帮着洗干净对方脸上的灰。小芳用汤勺正舀一点汤喝完点点头，然后用一双筷子把腊肉叉出来，停住了火，和雪莲一起把煮好饭的锑锅抬到一旁等饭冷一会儿……
　　小芳把腊肉放到菜板上切着均匀的小块肉，大旺说：＂为了庆祝咱们第一次煮野餐成功，唱一首歌吧。＂大家热情地拍手叫好，由兰花起唱的歌名《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大家一起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数不清到底多少鸭……赶鸭老爷爷，胡子白花花，唱呀唱着家乡戏，还会说笑话，小孩，小孩快快上学校，别考个鸭蛋抱回家，别考个鸭蛋抱回家。＂……
　　唱完这首歌后，饭也冷得可以吃了，雪莲叫大家拿着各自的碗到锅边挨个舀饭，小芳把碗舀齐，他们都端到石洞里的石桌上，拿着筷子准备吃啦。小芳端着腊肉碗往桌上放，对大家说：＂肉只有二十二小块，不够每个人吃两块，六个人没有第二块肉，怎么吃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只吃一块肉，总得想个办法才是。
　　小芳提出建意说：＂咱们一共十四个人，分成两个组，每个碗里先都夹一块肉，剩下的八块肉赌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谁胜一下谁那个组就多得一块肉，直到把剩下的肉赢完为止，然后由两个组自由安排怎么吃？你们看行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大家都举手赞同这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