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商劫第五章陆照睿主政伍佑集团

　　第五章 陆照睿主政伍佑集团
　　陆照睿五十出头，中等个，留着花白的寸头，精干麻利，一对小眼睛炯炯有神。
　　陆照睿开春来到伍佑集团出任总经理，到十一月分就提出辞职又回到梓旭集团任副总，仅仅一年。有人说他是来到伍佑集团大刀阔斧要改革，要花钱，动不动把甄荹嘉的人收拾的不行。于是甄荹嘉就不让他干了，让他辞去总经理又回到梓旭集团担任主管安环的副总！
　　陆照睿在伍佑集团的一年对伍佑集团许多中层管理干部来说比十年都漫长。陆照睿其人不拦权利，性格强盛，工作上雷厉风行，看不惯那懒散，无为和昏庸的干部。他工作勤奋，敢说敢当。对王雄强和近年梓旭集团虢慎提拔起来的一些庸碌无为守门狗式的管理干部很不屑一顾，更对一些恃有后台或是仗着给董事长甄荹嘉送过礼很牛逼的部门经理和厂长更是严厉苛刻，犯了国人的恶语＂打狗不看主人＂。他每开生产会，对那些工作不力的中层干部就当场破口大骂，并以＂干不好就让主动辞职＂来警告这些部门管理人员。他有时下班很迟了，就突然让司机开上车到各分厂检查，有时候要回家顺路就到各厂也转一圈，或是每天早上从城里回来也就让司机把车开进各厂检查。他这样不定时的检查，让各分厂厂长防不胜防。这些厂长也就偷偷巴结他的司机和办公室的人，看到陆照睿出门就赶紧给他们通风报信就做起准备。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陆照睿很快就发现这一点，他便常常声东击西，没出门前就说去三厂，估计三厂厂长有所准备，他上车就直接去一分厂或是哪个厂也不去，让司机直接开车进城开会。他到伍佑集团那年，正是梓旭集团子公司锌冶炼公司发生工人镉中毒事件，被省市电视台曝光停产整顿。他就狠抓安全环保工作，给个各厂修建更衣室，购置衣柜，配发防尘口罩，同时搞一些基建项目。有人说他在干实事，也有人说这是他捞钱的手段。当时五分厂破碎车间属于露天破碎，他结合当时环保开始抓污染就对破碎车间进行彩钢封闭，给五分厂沙泵站修建一排砖混结构平房，准备让五分厂工程队搬出厂区，又给五分厂职工修建成一栋二层楼房。结果这些基建工程完工不久。破碎车间也闲置，修建的砖混平房也无有用，因为五分厂就彻底关门了。
　　那一天五分厂关停后，大家在装车往一分厂，二分厂，三分厂搬家时袁如慈大发感叹说：＂伍佑集团为我们修建的住宿楼还没有住上，修建的破碎车间还没发挥作用，给民工队修建的平房也没顾上使用，这厂子就停了，早知如此何必要这样折腾花这钱干啥呢！＂
　　何艳荣笑：＂这是老总们的套路，老总就与众不同，不然如何套的来老板的钱呢！＂
　　＂老板会套国家的钱，老总们会掏老板的钱！就这个组手。陆羽的钱这样浪费也活该的，不浪费也不给你多发一分钱的工资！＂二毛子就很不在意地说。
　　厂长王振武站在办公室二楼栏杆前，摸着旋顶就像肉瘤一般的头：＂算了，少操着心，老板这样让老总们整，就是扩大资产好套银行的贷款！你以为老板们傻？老板傻就不叫老板了！＂
　　至今被人称颂柳召睿的是他来到伍佑集团后将二分厂多年承包的职工食堂收回来，提高了饭菜质量和数量，这可谓是功德无量。
　　二分厂工人们说王雄强和办公室主任董萍关系很暧昧。用那些老工人的话说：＂是老王的情妇，老叫老王睡着呢！为了照顾他舅子就把食堂给承包了！＂
　　就这样董萍的哥哥董星经营伍佑集团二分厂食堂多年。
　　那时候伍佑集团正是火红的时候，王雄强也很重企业视形象，客饭招待费每年都在几十万元，着实让董星在短短几年从一个穿着补丁衣服土的掉牙的农家子弟就变成肥头大耳西装革履上百万元的老板。董星承包食堂后因为由王雄强支持，心狠叶子麻，对工人就餐也是高价格低质量，因为他依仗着董萍妹子和王雄强的那层关系有恃无恐，一些干部装聋作哑，一般工人也无可奈何。许多工人嫌饭菜质量不好而且价格贵就在单身楼上自己偷着做饭，或是在附近农家租上房子三五人合伙做饭。
　　陆照睿来伍佑集团后董星就明白今后挣钱不容易了，但此时他钱也挣成堆了！再说伍佑集团也不是昔日的伍佑集团，已经改朝换代妹子的艳光无法惠及他身，在陆照睿的呵斥声中干几天觉得干不下去就走了。陆照睿从一分厂调来管灶多年的就连眼珠子也会说话的袁翔，对食堂进行补贴，让他全权负责购买和大灶日常管理。袁翔手中有权利，首先对食堂进行粉刷装修，同时找来两个得力的大师傅工，对一般帮灶人员工资进行增加。把饭菜价格降到最低。经过一系列改造，饭菜质量大大提高，食堂就餐人满为患。
　　后来陆照睿走后，梓旭集团对伍佑集团财权一度的限制，吴德全任总经理给食堂补贴逐年下降，饭菜质量也逐渐下降，职工的呼吁声越来越高，集团综合办公室为加强管理，安排一个后勤主任专管购买置办伙食，饭菜质量依旧下降，不是数量不够工人吃不饱，再就是饭菜质量差。工人反映慢慢强烈，为强管理就让工会张主席也参与管理，同时成立一个后勤办公室。但是饭菜质量越来与不成样子。
　　陆照睿也是一个有老乡观念，很有人情味一个人。陆照睿在伍佑集团一年，就把他们村子上和家族里好十几个人插到各厂上班。后来的吴德全干了四年总经理，一个亲戚也没来给一个亲戚也不办事！就连在三分厂上班的亲兄弟也不管，一个好工种也不给更换到现在也一天泯的黑鸡琉球的干浮选工。厂里谁不骂他没一点人情！
　　不过有人提起陆照睿里，丙班浮选工赵倩动不动就尖刻地说：＂那老怂看上化验室的刘敏，想日！那几次往办公室调，那女子就是不去！干着急又日不上！还把陆巧动不动半夜三更叫到办公室！陆巧去他的办公室就像进出厨房门一样！＂
　　袁如慈刚到砂泵站就听到他如此说，就沉默，后来和赵倩熟悉听到他如此说，就笑道：＂你再别胡说了，你们不知道陆巧那是他的亲孙子啊！孙子走爷爷的办公室就像厨房门一样很正常！＂于是赵倩就不再说了。
　　当时陆照睿当总经理时，矿石品位高，二分厂各项指标也比较好，牛金刚虽然不像其他部门的一些领导受训，但也时间长有时也一时半会受到批评，即便这样牛金刚也像惊弓之鸟，中午看到陆照睿办公室灯亮着，就连个好午觉也睡不瓷实，只要看到上班的人电话一闪就立马翻身去车间。有时有人提供小道消息说陆照睿要检查，他就吃过饭一直守候在车间门口等待见驾。往往一等两个小时结果没有来。小心无大错，他虽然心里晦气，却这样安慰着。后来陆照睿在年底辞职他就解脱了。
　　吴德全也是梓旭县人，父母是地地道道老实八脚的农民。八十年代上完高中读书考取西安冶金选矿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到当时的伍佑选厂在矿山上班。这人有头脑，那时候谈对象别的年轻人一漂亮淑女为妻子，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专意找那些有背景县上干部的女子谈，至于长相嘛就不大讲究。当时几次想和选厂的药台工王梅谈对象，当时的王梅虽然长相一般，因为老子是干部，是梓旭县人大主任，是县常委呢！王梅对吴德全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就不同意。后来吴德全终于谈成一个长相平平也是县某局长的女子，这个女子也刚被分配到矿山上班开卷扬机。结婚不久让老丈人将妻子调到县城的一个局里（上世纪九十年代企业和企事业单位用工没有身份限制可以对调，后来到二十世纪以后就不行了，有等级了）工作，他也通过丈人的关系逐渐被提拔为班长主任直至矿山经理。后来被海狮集团陆羽一直重用，也与他的泰山无不有关。
　　吴德全彻彻底底是这伍佑沟里干起来的。他在王雄强手下当矿山经理的时候，陆羽正也开上卡车在捣腾矿石。后来王雄强将伍佑选厂改制成为私营企业，他就离开矿山，到陆羽的海狮集团下属的梓旭集团去干。许多工人说他主管矿山时陆羽正在倒卖矿石，他常常将伍佑矿山高品位矿给海狮集团的陆羽当做贫矿卖，陆羽得了不少好处。于是伍佑改制他就混不下去便走了，也成为海狮集团陆羽的人。当时他一度在梓旭集团子公司谢家沟矿业公司当总经理，后来海狮集团的陆羽又入股梓旭县紫云山金矿，那时谢家沟那两个两百吨选厂也倒灶，陆羽就派他到紫云山金矿当副总。陆照睿离开伍佑集团，他就二返长安来梧幽沟。
　　他来伍佑集团不久，就传出要考核测评重新聘任中层管理人员。那几个月伍佑集团许多中层惶惶不安，就暗波涌动。多数中层知道现在是梓旭集团的天下甄荹嘉大权在握，听说中层干部开始拜访甄荹嘉。不过经过一番测评考核，不管是闲杂职务还是主要岗位职务的干部个个合格通过，并且安保，质检，劳资还新聘任了几个副主任。随后吴德全做了一件让工人欢迎的事，这也许是他力所能及为工人争取的一点利益！就是把一、二、三厂车间三班倒工人的伙食进行统一补贴。当时一分厂老板王烈的手里实行车间工人上班免费就餐，海狮集团将一分厂接手为稳定人心就没有取消。然而二、三分厂却没有这优惠政策。时间一长基层对此意见很大。吴德全也处于好心，知道给工人涨工资可能性不大，一则他没有那个权力，二则影响也大梓旭集团甄荹嘉也不会同意。但调整一下伙食补贴，对二分厂、三分厂也实行上班期间伙食补贴甄荹嘉会同意的，就给梓旭集团打报告。甄荹嘉看到数额不大，考虑到吴德全是自己的亲信应该让他也办一点好事，树立一下威望好管理伍佑集团，于是就欣然大笔一挥签字通过。从此二、三分厂车间上班的工人每月根据考勤多了五六十元不等的伙食补贴。
　　吴德全刚来伍佑集团也有锐意改革伍佑集团遗留下来的弊端和多年的不良积习的心。当时他目睹到伍佑集团各分厂一个岗位一个班长，一个车间一个主任，将多兵少，各自为政。并且有些班长主任的都是一些干不来事，不干事混日子的。他决定实行大班有一个脱产班长从上到下，也就是从脱水车间到破碎一手管理，不再设破碎班长，脱水班长，机修班组。实行竞聘班长，能干者上不能干这下。这样每个分厂能减去十几个班长，这些班长的费用加到每个职工身上，职工的收入也有所提高。但很快梓旭集团甄荹嘉就得知他的改革动机，便要求他拿出方案。于是吴德全就认真弄出方案报到梓旭集团却迟迟批不下来。一年后，他终于明白甄荹嘉不让他如此折腾，需要无为而治就不了了之了。
　　再说牛金刚调到一分厂不久，梓旭集团对伍佑这边管理越来越严，吴德全总经理也对他们也一天比一天限制的紧，随着权力的日益缩小。吴德全就执行梓旭集团管理的锌品公司的那种制度。梓旭集团将伍佑集团职工降了一降，把锌品公司工人的工资涨了一张，于是整个梓旭集团下属生产线工资就一样了。伍佑集团工人的工资由劳资科统一预算，各分厂岗位人员也由新任命的劳资科长，即在王雄强时期是厂里医务科的杨大夫调遣。这时候工人们就纷纷开玩笑说：＂让大夫当劳资科长，今后就给大家看‘病’了！因为劳资科长是大夫，那专门是看病的！＂
　　工人每月发放的劳保用品也减少，发了多少年的洗头膏取消，每月发的洗洁精也没有。同时五一、国庆等重大节日搞文体活动也取消，在搞活动时每人发放的一份价格不菲的纪念品也就没。工人们背后就嘲笑议论说：＂没有洗头膏理所当然，甄荹嘉不用洗头膏！＂因为伍佑集团工人们都知道梓旭集团的总经理兼董事长甄荹嘉头发脱得很干净，是梓旭县有名的甄秃子！
　　牛金刚慢慢明白，雄鸡一唱天下白，又是一个艳阳天啊！
　　牛金刚也慢慢看到海狮集团和梓旭集团的管理模式与以往大不相同，对伍佑集团这一块只重视效益，狠劲的抓效益，哪一个中层工作突出也得不到提拔和赏识。在这些老板眼里，你就是给他卖命的小卒而已，你管好生产理所当然，各分厂干得再好也是吴德全的功劳，受表扬的是吴德全，而不是他们那一个厂长副厂长之类的。梓旭集团总经理兼董事长甄荹嘉一般中层一年四季连面也见不上，即便一年有时来伍佑集团视察，他们也没有资格，没有缘由被召见，偶然只是远远地看伍佑集团那些副总们前呼后拥着光脑袋就像帝王一样的甄荹嘉各厂视察，却没资格走被召见。他们在甄荹嘉及梓旭集团那些副总眼里就像蚂蚁，让他们自惭形秽！梓旭集团对他们这些底层的领导根本不理视。他们即便见了梓旭集团老总无不战兢兢，胜于入面父母，显得卑躬屈膝。那最上层的海狮集团总裁陆羽就更不用说了！
　　这两年来牛金刚看到比他强的人也没有拉式了，也就心灰意冷，知道天下亦非昔日，再往上提拔的信心就没有。不独是他，好些中层干部也看到到这个局面！海狮集团用人，就是看那个人能创造巨大的效益不，也就是政府部门有没有攒劲亲戚！因为海狮集团总裁陆羽就是这样发起来的。于是他的潜意识里中层干部就是给照着干活的监工而已，就是喊叫工人搞生产，再有啥能耐！有能耐能给我跑来几千万资金吗，能给我减免几百万的税费吗，能给我找来几千万补贴吗？能给我带来款项吗！能在政策的间隙中想办法优惠我？
　　牛金刚的家庭背景基本一般，父亲抗美援朝回来在梓旭县工商局当局长早已经退休，两个哥哥也是县上一般干部，没有在政府部门干的特别好的人。别说能得到陆羽的赏识，就连甄荹嘉也看不在眼里，吴德全眼里他已经是一个莽夫而已！在一分厂任职期间精矿短缺就是因为不会算账的原因！那时每月底生产科将全月生产状况上报到总经理办公桌前，吴德全心头就掠起一丝念想，你们猜是啥？原来吴德全就想＂到底混到中层不易啊，再说也不是我的厂子划不来惹人，不然我早已经就把他抹了。啥厂长？没有一点管理水平，就凭着盲障疯干工作！＂所以，每次开会听到一分厂精吨短缺就把他臭骂一顿了事。陆羽，甄荹嘉眼里看待中层，就像中层看待底下职工一样卑贱！你们这些人有啥能耐？给我把这些工人追紧就行。别指望我给你们多大好处，再赏识你！就这你们应该感激，让你们拿高工资了！不然我放任何一个人也照样干的好。
　　牛金刚也看到有些有背景有后台的中层一无是处，管理不会管理，一天混混打打的也拿高工资。有些中层有后台扶摇羊角，鹏程而上被安排在肥水衙门大捞特捞富得流油，老板也是丝毫不在意，梓旭集团的老总心照不宣默许着，这些不良现象都让他（也是大多数中层领导）心里的不平衡，但也没办法。民营企业就这样，老板的钱想给谁就给谁，想给多少就多少，他想用谁就用谁，哪怕那人干的再不好，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心甘情愿。诚如牛金刚的那句名言＂你是一疙瘩金子我不用你就不用，我把你埋在土里头你发光啥！＂
　　于是牛金刚就和其他中层干部一样，能混一天是一天，先拿着厂长的工资干吧，到哪一天干不了了再说，总之比一般工人工资总高得多，虽然比不得外面挣大钱的那些，但和当地普通收入相比也属于上流社会的收入。他就只好自我安慰，再说毕竟也是几十人的厂长，求他的人大有人在，巴结他请吃请喝，三天两头子抱酒恭维他的大有人在。毕竟有点权利，想骂哪个工人只要有点分寸，那些工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够威风呢就不错了！如果不是当初老爹子和王雄强一起干过，王雄强不一定还不提拔他！还混不到这个地步！能保住这份高工资，保住厂长这个位子就行！于是他还是不敢松懈，但再也没以前的那种强势。那种强势就像射出的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没有力度了。再者一分厂的工人都是由国营改制而来的，那些人有觉悟胆大，一般把领导不放在眼里，不像其他三分厂，以前的四分厂，五分厂都是一些农村直接招来的农民，因为贫穷有时眼睛就盯着芝麻大的一点利益，有时也怕丢工作，就挖苦心思巴结领导，而一分厂国营企业转换而来的老职工，资格有资格，工龄有工龄，相对来说就没有农家子弟那种狭隘，胆小猥琐势利的思想意识，不过于巴结领导。牛金刚到一分厂也就扎不起势，他也目睹着王雄强将一手经营打造起来的伍佑集团卖给海狮集团陆羽，陆羽四年之后又转手给河南徵帝集团。人事上伍佑集团总经理由王雄强到汪俊，有再到陆照睿，到吴德全，再到现在河南来戴着近视眼镜很少说话的黎健。可以说是流水的官儿铁打的兵了！在不断转卖和对对老板们的不断认识中，随着他的权力的逐渐缩小，工作上也不是那样得心应手，有了掣肘和力不存心的感觉，他已经深深感受到经济社会下，老板不给钱就让大家干活的难行，在工作上也就慢慢温柔起来。业余时间就守在厂里喝酒，玩麻将。转眼就是六七年时光。
　　他也记得刚来二分厂，因为公司领导特意对他交代调他来的主要原因，当时他就感觉肩上负担大，领导对他期望很高，信任他。他心里已经有点失望湮灭被提拔念头就再次复活，也就想着不负殷殷期望，给自己脸上贴一回金，显现自己的管理水平，树立一下自己在职工中的威望，在公司领导心目中树立好印象。再说对二分厂他熟悉，也满怀信心。刚来的几天就早晚查岗，显得很勤奋。车间里干活的那些工人知道他在烧三把火！几个月三把火烧完了，他也感到有点黔驴技穷无可奈何。以前二分厂指标很好，只要稍微有波动，抓一下劳动纪律，开个班前会、班后会，狠骂一顿就解决问题来。而这次回来，这些法子就全部是失灵。二分厂不是指标差就是处理量完不成。他骂的那些治标不好班组的人走投无路，唯唯诺诺，可是指标就是不行。作为他也知道指标不好是多方面的，矿石贫化却是最主要的可是他能把矿石的品位提高吗？那是不可能滴！用王二炮的话说：＂现在矿山上都是河南徵帝集团的人做主，那些人辩不来事，矿石品位能好得了吗，以后怕越来越不行呢！就这低品位矿石能保住生产也就不错了！＂
　　吴德全当总经理时，二分厂每个月动不动要选一两周品位在五六个以上的富矿赶指标，赶处理量。就像汪俊当总经理时，伍佑集团天天选的十六七品位的矿石，就像王雄强经营伍佑集团是，三四个品位的矿石就是废品，就是车拉着垫路的石头。那时候尾矿里跑掉的也比今天选的矿石高啊！现在一年四季选的矿石品位就是两三个动不动就成为一个品位的矿石了。就像这样低品位的矿石，浮选工加的药剂少了反应不起来，加的稍微一多就被药剂打走，再说二分厂的浮选槽也是二十年前设计的那种小槽子，流程短，这就造成铅锌互含不易降下来的原因。
　　现在花红柳绿，天气越来越热，正是选矿行业生产的黄金季节到来了，然而每天的生产指标也是很不如人意，王二炮喊他开会。
　　走向会议室的路上，想起这些，无奈的眼神里浮现伍佑集团的许多辉煌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