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一不小心踏入文学圈的。 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我很羡慕那些能用文字直击人灵魂深处的作家。他们的文字,常常把我惹的或哭或笑,肝肠寸断。梦里见到的鬼狐,桃面的长发美女,我都怀疑是他们知道了我的心思,来诉说衷肠,救我出苦海的。以至于白天在课堂上,我也恍恍惚惚,做起白日梦来。 那时候,我爱文字,就像暗恋那个戴蝴蝶结的女生那样深情,专注。也从来不把自己的爱好展示出来。我害怕听到嘲讽的雷声。几十年过去了,我历经了打工的心酸,也重拾爱好,成了这个江湖的熟脸人,就被前辈们带到了文学的染缸里。经过长时间的浸泡,揉搓,我渐渐地麻木,或者变形了。 这就是这个圈子对我的影响。 我相信其他圈子也如此。 我们不是生活在原始社会,心态不可能永远朴素,纯真。但是有两句话对我影响甚大,这就是德国诗人席勒的话: "人要忠诚于自己年轻时的理想。" "人生中,有两条道路是畅通的,一条通向理想,一条通向死亡。" 我常常在想,我年轻时的理想是什么呢?我想了好久才明白,是当作家。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我认为作家是最受人欢迎的,头上是有光环的。他们走到哪里,活该被人们簇拥,爱戴。 (二) 这条路,曲折而漫长。幽深,而荆棘遍布。 这个梦想,总是那样的云遮雾罩,遥遥无期。 我常常听到有人抱怨,或者灰心丧气:"获奖没咱的份,纸刊都是发表熟人的文字。"我就笑了,你今天洗脸了吗?洗脸是为了给谁看的? 我以为,写文字就是陶冶个人情操,悦己愉人的事。洗脸,就是让自己舒服一点。走到街道,让大家相信自己是干净的,对人生是充满百倍的信心的。 到了五十岁,我更加相信,写作是心灵的自我治愈。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困惑,愤懑,需要发泄,吐纳。这时候,就有了文字这个药方。我们试着每天抒发一点,在长时间的阅读或者写作中,我们心里藏的那个老鼠跑了。或者被杀死了。我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这就是文字的好处。 在这个社会,我不喜欢两种人,一种是自大,自以为是的人。一种是谦卑,把自己的头低到尘埃里的人。前者,总给人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无畏无惧。这样的一个人,迟早要挨刀子,要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代价。后者呢,又缩头缩尾,像乌龟一样得活着,没有自己的人格。 没有人格,尊严的人生,是不完美的人生。他看不到星星的闪烁,也听不到爆竹的呐喊。 (三) 文学是女神。 所有爱好者都在为女神献诗。我也不例外。我为此通宵达旦的阅读,写作,胡乱地在日记本上涂抹着对她的爱意。每当有文字发表,我就会痛饮三杯,说"仰天大笑东门去,我辈岂是蓬莱人"之类的话。 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无论是日子多么的苦逼,煎熬,我对她的爱,丝毫不减。 女神是高高在上的,是需要膜拜的。如果这座庙建在低洼处,每天都可以见到,估计就没了神秘感,没了日思夜想,然后一见的快感。所以,我对自己能得到的她的青睐,很有信心。 我付出了真情,总以为能得到最后的盛宴,如此这般,才会让我陷入一种莫名的兴奋中。这是那些没有目标的人,体会不到的。 (四) 截至目前,我已经在网络,杂志等地方,发了两千多篇文章,近乎300万字的文学作品。曾经厚厚的磨刀石,凹陷了下去。那把剑,变得越来越锋利,似乎吹发立断。 但是,我没有拿这些荣耀去笑傲江湖,扬名立万。我知道这个江湖的水很深。 为啥要在乎别人的说词呢? 在这个面具很重的社会,人与人的交往是那样的如履薄冰,诚惶诚恐。是那样的矛盾,爱恨交加,露出虚伪的笑。 我们爱她,就拿起剑去搏杀,去为了她的声名而维护。除非你不是真爱。你们的爱好只是一厢情愿,或者是遇到困难,就萎缩成一团,躲在塔里。 当更多的人在谣言和是非里挣扎时,是的,我已经上路。在路上,所有的风景都属于我。所有的阳光,都落在我的肩膀上。 (五) 如果爱,请深爱。我只追一只兔子。 如果不爱,请放弃。 没人强制你去干什么,也没人在乎你的喜欢或者厌恶。大千世界,各种爱好都如内心膨胀气球,拥挤着,在高空旋转。 请给自己一个理由,让你相信真诚。不带任何的功利性。不带任何的目的。 千山暮雪,万里归舟。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