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潇成亲,皇上也替他高兴,给他休了十天的婚假,利用这得来不易的空闲时光,段之潇每天陪伴若娴左右。 看到儿子终于成家立室,老夫人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跪在夫君的牌位前,高兴得笑出了泪:"段郎,我们的潇儿成家了,你的儿媳叫若娴,长得水灵惹人喜爱,好似天仙下凡,你要是见了一定也会喜欢这个儿媳。再告诉你一件事,若娴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我们的潇儿都快当爹了,段郎,你听见我说的话吗?"老夫人最后哽咽起来,多希望夫君还活着,亲眼看到潇儿成亲。 丞相府,段之潇道:"丞相大人,下官今日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段侍郎新婚燕尔,不陪娘子,不知到我丞相府有何贵干?"董丞相冷冷说道。 "丞相大人,敢问昨晚月娥是否参加我府上的喜宴?" "不曾,段侍郎何出此言。" "昨晚下官新婚妻子房中遇袭,还好下官及时赶到才免于危难。" "怎么?难道段侍郎怀疑是月娥行刺?"董丞相厉声责问,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昨晚从段府的筵席上回来,听说月娥病了,急忙赶到女儿房里看望,大夫却说女儿并非生病,而是受了内伤,董丞相不停诘问月娥究竟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了她,可月娥始终缄默不语。现在看来,八成是被段之潇所伤,可知道又怎样,终究是自己理亏,只好忍下这口气。 "不敢,昨晚下官为救娘子击了刺客一掌,幸好不是月娥,虽然只使出三成之力,估计也把刺客伤得不轻。只是觉得刺客所使用的佩剑和月娥的月光剑很相似,看来只是一场误会,还请丞相大人见谅,时候不早了,下官告辞。"段之潇到丞相府不过是想告诉董丞相,对董月娥最好管严点,否则下次出手就没这么轻了。 送走段之潇,董丞相气愤地数落月娥一番,吩咐家丁,丫鬟看好她,禁止她踏出丞相府一步,以免再出去惹出祸端。 新婚的第三天,段之潇带着若娴到齐阴山聂神医的坟前上香,若娴跪在地上,一边烧纸钱,一边跟爹爹说话:"爹,女儿成亲了,您的女婿是……是段大人。"说着竟抽泣起来,"爹,您放心,女儿会幸福的。" 段之潇站在一旁,道:"聂神医,我一定会爱护若娴一生,不离不弃。" 上完香下山后,段之潇看若娴心情不佳,便体贴地嘘寒问暖,不时问她累不累,冷不冷,渴不渴,弄得若娴都不好意思了。 "若娴,有什么需要就说出来,我是你相公,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我定当办到。"段之潇一本正经地说。 若娴绷着的脸终于绽开了笑容,玩笑道:"我累了,你背我?" 段之潇果真蹲下身弓着背,示意若娴趴上去。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还当真了,若娴迟迟不上去,奈何拗不过他,只好趴在段之潇宽厚温暖的后背上,幸福地搂住段之潇脖子。若娴很轻,丝毫不费力气,一路上无语,若娴静静地趴在段之潇背上。 彩蝶从始自终都跟在他们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们,看他们恩爱的情形,同时心里也暗暗下定一个决心。 几天后,彩蝶找到段之潇,请求允许让她离开万花楼,离开茗庆堂。对于离开万花楼,段之潇没有异议,毕竟是烟花之地,离开也罢。可是离开茗庆堂,段之潇很惊讶,极力劝说彩蝶留下来帮他,奈何彩蝶去意已决,怎么劝说都没用,最终只好由她。 京城的夜市灯火通明,趁肚子还没大起来,行动还较方便,若娴要好好玩一场。段之潇寸步不离护住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动了胎气,在灯火的映衬下,若娴显得格外娇美,看得段之潇心生荡漾。 恰巧他们嬉戏的场面被不远处的苗敬康和李贤看得一清二楚,原来李贤见苗敬康在家闷闷不乐,便强拉他出来逛夜市,没想到竟会碰上若娴和段之潇。 "哼,真没良心,阿康为了她肝肠寸断,她却和别的男人嬉笑怒骂。"李贤愤恨地看着若娴。 "阿贤,不准你这么说若娴,看到她幸福,我已无怨无悔。" "阿康,你就是太善良了,都是那个段之潇,卑鄙无耻,夺人所爱。听说若娴有身孕了,算起来已有三个多月。" "三个多月?"可他们成亲才两个月,苗敬康思忖,难道是若娴救自己的那次?难道这就是若娴非要嫁段之潇的原因?再多的悔恨也挽回不了当初的不该。 "阿贤,答应我一件事,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做对段之潇不利的事,我不想看到若娴伤心难过。" "阿康……" 转眼已进入腊月,寒风刺骨雪飘飘,李尚书以年老体衰为由,向皇上提前请辞,顾及他为朝廷效命多年,皇上应允了。 城门口,一辆马车停靠在一旁,若娴坐在温暖的车厢里,段之潇站立于马旁,一直注视慢慢靠近的车队。 车队停了下来,李道顺从车里出来,段之潇走上前,道:"大人,您告老还乡怎么不知会属下一声,属下听皇上说您今日离京,特地赶来给您送别。" "之潇,你能来我很高兴,如今我已不是尚书大人,你也不再是我手下,不必再以属下自称。我已经向皇上奏荐你接替我的职务,希望你不要辜负众望。"李道顺说。 "谢大人抬爱,您在我心中永远是为民请命的尚书大人。"段之潇道。 "之潇,有件事在我心里埋了很久,四年前你父亲……" "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 "是,自我入朝为官开始就一直在调查此事。" "那你为何……" "这四年来,大人对属下一直悉心栽培,照顾有加,我段之潇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其实,我也曾想过要为父亲报仇,可是现在我成亲了,有了若娴,有了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把当年的事公诸于世,对我段家没有任何好处,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对不起,之潇,当年是我一时糊涂,听信谗言,才害了你父亲性命。"李道顺想起当年的事,老泪纵横。 "大人,您不必再说了。" 若娴见段之潇迟迟不来,便下了马车,冒着严寒,顶个大肚子,来到他们跟前:"妾身若娴,见过李大人。" "快快请起,外面冷,小心冻坏了身体。"接着对段之潇说,"之潇,我走了,以后刑部就交给你了。"说完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段之潇低下头,略有责备道:"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马车上等我吗?外面这么冷。" 若娴不满地说:"车里闷,想出来透透气。" 不忍心再责怪若娴,只好把她搂在怀里,为她挡住呼呼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