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里自己愤怒的表情,忽然感觉天塌了,而自己无能为力的眼神却伤害了右侧的心。 我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觉得黑夜就来了。外面仍然吹着温温的风,而我却将要悲哀的死去,忽然有个声音落入我耳边,"既然累了那就闭上眼睛,任何不快都会离开你的脑海。" 茫茫雾海我不知道身处何地,我走进雾里却恍若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就像一个幽静的天堂,偶尔还有白鸽的身影,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深觉不可思议,然后从那棵盘天大树里走出一个人来,她拥有一张和我相同的容貌,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笑着问我:"你现在觉得心情好一点了吗?" "多谢,不知你是哪位?" "我叫安亚,很高兴见到你!" "你为何与我如此相像?"我有点郁闷的看着安亚。 "本是同根生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听着这句让我糊涂的绕口令直摇头。继而望着湖面发呆,她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的坐着,好像她就是安静的天使,而我却只是她身边石化的雕像,她的眼睛里全是寂静的幽潭,而我的眼神里全是俗世的牵绊。 我们延着河畔的垂柳一路向北,肆意摆弄着随风摆放的柳枝,我抱怨人生里的磨难,她安慰我受伤的心。这一路上就像电影,走过了金色的阳光,走过了绚丽的夕阳,然后我们迎接了微凉的明月,被拉长的背影脱离了孤独的轨道,然后均匀的呼吸沁满了释然的露水,然后她像蜕变的蝴蝶,绽开了她可以起舞的翅膀。 我们倚在一尊石像旁,直到晨曦的第一缕光惊醒欲飞的蝴蝶,继而是一双纯净的眼睛望着远处的色彩斑斓而轻笑,直到此刻才发现原来世间可以让人如此心安。 那斑驳的石板路已留下树叶的投影,一摇一摆已是蕴藏智慧的菩提世界。忽然间我的世界被一声吆喝打乱,那人戴着一个黑头罩,漏两只眼睛,眼神里全是时间所遗留的痕迹,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个子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他慢慢走到我和安亚面前,我只感觉腿在发抖,我转头望了一眼安亚,结果发现她也很害怕。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结果并不是明晃晃的,而是一把生了锈的刀,就那样我还是怕极了,只因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安亚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凉凉的。 那个打劫的人突然开口了,"此山是我移,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你的钱,遇钱不伤人,无钱命不在,若想活命去,留下买路财。"我和安亚却是实在忍不住的笑了,那个人凶狠狠的叫"不许笑,再笑没收你们的舌头。" 我和安亚笑不出来了,只能强忍着,憋的脸通红,还是忍着了。谁知那人看我们表情竟然恼了起来,并嚷道,"你奶奶的,小婊子在那里敢笑你大爷我。"忽然那怕生锈的刀迎面向我们扎来,我们拼命往后退,才发现背后是一堵墙,没有退路了,想举手踢他的腿,结果腿抽筋了,我痛苦的蹲在墙边,安亚担心的看着我,看着那把一点都不快的刀,我想后果是痛苦的不得了,痛死算了,为何要死都不痛快呢?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她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痛苦的捂着肚子,一口一口的骂着脏话,那个身影像一头愤怒的狼,狠命的踹打那个打劫人的身体,那人痛苦的哀求着,结果她打的更狠了,我忽然发现她动起来的时候很像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走过去死拉着她的身体,并恳求绕人一命,谁知那人回头给了我两巴掌,眼睛冷冷的瞪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彻底惊呆了,她和我又长的很像,简直一模一样,除了犀利的眼神。我捂着火辣辣脸望着她,退了一步又一步。她却撕声叫嚷说:"安心,你他妈的就是懦弱的胆小鬼,我怎么和你属于一个灵魂,你就是污染空气的酸雨,你就是扶不起的刘阿斗……你真是让我很失望,这么久人民都奔小康社会了,你怎么老是退步?" "阿,我……"我语无伦次的却不敢接话。 "你他妈的不会吼我吗?我对你真是有够无语的。"最后一句已是有气无力的无奈。 "你叫什么呀!你莫名其妙的骂一通我更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不过刚刚谢谢你。"我一脸诚恳的说,虽然她骂我了,倒是毕竟救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忍了。? 她冷冷撇了我一眼不悦的说:"我叫安生,本是同根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又是这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看她脾气我真的没勇气问。我坐在离她较远得位置,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很悠闲的走到我面前,紧贴着我坐下,瞬间我全身出冷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 她不安的问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额……是!" "那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我也是一怒之下什么都说了,其实真的是为你好,只是我是愤怒的你,所以没办法。" "什么,你是愤怒的我?也就是说实际上你和安亚都算是我身体里潜在的性格,只要我绝望时你们便会取代我,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提出埋在心底的疑惑。 "是呀,不过我们一般不能取代你,除非你放弃了自身的控制权,否则我们永远只是你的一部分,只要你出现绝望时我们便负责找回你的信心。"原来如此,我想去旅行,我一个人害怕,正好让她们陪着,那我也可以体验一下小姐的生活。 旅行,我们出发了,怀着一颗向往的心去追逐那些散落的梦。我们徒步走在一条人际罕见的小路,两旁春意盎然,桃花落了一地却也粉了整个枝头,外面的空气永远都是如此清新,没有污染,没有压迫,没有牵绊,没有束缚,有的只是自由自在。安生看着我一脸享受的表情,只得吐吐舌头,低头和安亚嘀咕起来了。我不满的望着两个笑的贼的人,结果她们视而不见,我故意走的很慢,结果她们干脆停在路边,等看到我快走远了,慌忙追赶,这一路可把我折磨坏了,一面想着她们是不是嘀咕我的坏话或缺点,一面又得故意时而快,时而慢,节奏不对,心跳的咚咚的,最后我选择了放弃,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敦上,大口喘气。心里却想着怎样欺负她们两个一下。她们却不坐过来,站在不远处说说笑笑。可把我好奇坏了。 走过这条路,前面便是空旷的草原,嫩绿的小草唱着春天的歌谣,舞着春天的脚步。不远处放着一个大大的蝴蝶风筝,好像谁遗弃的,捡起来看了看这风筝还是好的,既然不是被遗弃的为何在这里?难道是人家遗忘的,只见风筝上写着五个字,赠与有缘人。难道我就是那个有缘人? 我跳跃的对安生安亚说"我们放风筝吧!反正这里这么空旷,不放浪费了这天时地利,而且这里这么无聊,就当打发时间吧!"她们点点头就随我摆弄着扯风筝的长线。忽然一个不满的声音凭空而来"你们放风筝都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我也要放。"我抬头便看到又一个我,我冲她友好一笑,她也冲我眨了眨眼睛,果然是我活泼的一面。她对我说她叫安秀,我开玩笑说名字和人不符,她也不生气。 我们四个一起放风筝,起初没有什么风,渐渐风越来越大,风筝也越飞越高,突然我想起了我生活里的所作所为,我被上司斥责,心底总有一个人对我说"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了,我知道你是最棒的!" 我北她人欺负,安生对我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报复,她对你不敬你对她也不用客气,实在不行拳头解决!" 我快乐时安秀抱怨,"你高兴都不和我一起,真是不够意思。" 可是我看见这越飞越高的风筝有点害怕,是不是像我之前一样,摔得狼狈不堪,或者迷失方向,走向邪路。我忽然担心已经看不见的风筝,牵着线时她是木偶,线断了她又是孤魂野鬼,她的一生从落下便修订那么难抉择。突然我冲着天空大喊"风筝,别飞那么高,那不安全。"继而惊慌失措的缠弄着白线,安生、安亚、安秀一看我表情失控,都跑过来扯我的手,我生气的推开她们三个,她们伤心的离开了我的视线,我的心彻底乱了,我胡乱的转动白线,啪的一声线断了,风筝被风吹走了,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失望的倒在草地上,忽而悲伤大作,再也听不到安慰的声音,只因我连自己都伤害了。 我喃喃自语"风筝,别飞那么高……"最后已是撕心裂肺的尖叫,我啊的一声睁开眼,看着压在胸口的那本关于人格分裂的心里书,顿时觉得难受,只有无限悲伤从眼角一滴一滴的落在枕头上。 今夜我又失了睡意,风筝你看的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