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面颊,血红的朝霞在天的尽头绽放,映射出那耀眼的光,想用手抓住,却从手间溜走,只留下淡淡的余温,它倾洒在大地上,为这座钢铁城市送来了温暖,使它不再冰冷,刺眼。 走到这头钢铁巨兽面前,带着一丝畏惧抚摸着它,它看似坚强,却总在哭泣,我知道以前的它是那样的亲切,温暖。晚风拂过,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铃,铃,铃嘈杂的闹铃将我惊醒,往向四周,老旧的家具,破旧的墙纸,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用手轻轻推开木门,阵阵动听的音乐传来,一个个音符跳进我的脑海,如痴如醉,这是奶奶最爱听的黄梅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寻着这音符走去,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熟练地挥舞着刀叉,随着那音乐,奶奶像魔术师或指挥家,一旁的鱼啊,鸡啊,都乖乖的跳进了锅里,阵阵清香迎面而来,我不由自主的向奶奶走去,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奶奶回头看见我,笑的像一朵花,看着奶奶脸上那日益增多的皱纹,头发也找不到几缕黑发了,我的心像被刀子扎了一般,她摸了摸我的头,递给我一块肉‘你先吃吧,看把你馋的。’‘不了,奶奶你先吃吧,我喂你。’刚想送到她嘴中, 她却连忙推开说‘奶奶吃过了,奶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太油,你吃,你吃,你还在长身体呢。’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将肉放在了嘴里,肉虽然已经凉了,但我却感到了格外的温暖。 到了中午,爸爸和邻居们都来到了家里,本是和和睦睦的,但当爸爸说到那句话时,空气像凝结般沉重,‘妈,我问了一下土地局,他们说下个月咱们这就要拆迁换楼房了。’奶奶呆住了,将筷子放在一旁,细声细语地说‘这房子,是我和你爸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我不卖。’爸爸看着奶奶,僵住了,拿起包转身就离开了。奶奶在一旁也僵住了,像是在思索些什么,直到夜里我才明白。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轻,听见奶奶在轻声哭泣,本想去查明原因,但当我走到门口时却止住了脚步。‘老头子,你留给我这最后的念想怕是保不住了,孩子要生活,要过好日子,那就给他好了,唉……老头子,我想你了。’听到这,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哗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奶冲出来看见我,连忙将我抱住,我感受到了奶奶的心跳,奶奶的温度。 最终,房子还是拆了,奶奶也走了,可那个温度依然留在我心里。奶奶的温度—老房子的温度—这座小城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