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桩血腥残案的叙述。 阿D的事,过去几个月了。我见到他的那个晚上,一点死亡感觉降临他的印象也没有,好象他刚毅的目光,向黑色死神请了短短几刻的假期。他向着我微笑,鼻尖上还挂着一幅掉了腿的用白细绳系着的眼镜,不过,头发散乱,衣服很破旧。我知道他是一位种庄稼的高度近视眼,眼镜不代表他认识更多的字。 他时常向我借些一书看。说:你写的诗与歌,真好! 别的,我们并没有往来。 有一次,他把早熟的玉米棒送给我。不过,不是他本人,他并没有来,是他让他的家人送来的,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说矿区实在太乱了,他遇到一些麻烦。当时,我也没有在意,也没有过多地问,只想一个种地人,能有什么麻烦的事呢? 一个暮晚,天空只是流血,血色着片片白云。 矿区本在村子里,很少有狗狂叫一片。那晚,狗叫个不停。据说,这里开堂了,这是一个黑色恐怖的黑组织杀人祭坛。黑帮们,从他的家里拿出一些写着反黑势力的诗歌,问道:"眼镜,想不到,你也反了"。 "是不是从穷老师那里学来的?" "你们是不是结伙了?" 话声在刀的肉上划开,他没有说出一个字,也没有乞求他们。只是,双眼怒睁,手里攥着割下的肉片,他咬着牙,连黑道的刽子手们也胆惊。 一旁的黑佬,说道: "是位好汉,弄到树林里。","来一个天灯点油,看他能熬多久"。 随后的事,村子,人们都不知道了。只听说:是他疯了,自害而死。种地还拿著书来看,书本还说什么黑道,这不是疯子吗?这是官方说服众人的结论。 我听到这个消息。惭愧而自责,是我写的诗歌给他看的,害了他…….。我从教学办公室楼,飞奔着,向村子小树林跑去,天空,仍是一片血色。 血色里,那最后的一滴。 用我的血来补上。阿D,我再也不取笑你的近视眼镜了,你仔细看啊,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