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

　　这是发生在以＂河南老乡＂为统称的一个小城的故事，也是也给我事故。我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是曾幻想着发生一些故事的。不曾想却发生了这样一个事故的故事。
　　 我是打着看望两年未见的侄女的旗号来到这个城市的。其实，我只是在另一个城市有了厌倦到逃离的的理由。不管怎么说，这个城市我来了，他们热情的接待了我。
　　 我到的第二天，哥哥的朋友知道我来的消息，都纷纷表示要好好招待我，为我接风洗尘。我受宠若惊，我没自恋到因为我帅我可爱。我知道那是沾了哥哥的光。我已经过了崇拜人的年纪，但我哥一直是我的偶像。他不管到哪都是一群人的风向标，总会有一群人追随。我曾试图破解这个谜，但未能成功。直到我认识一个算命老道，并被收为记名弟子，学了长达半年的＂道＂理，最终解了这个谜——＂命＂。
　　 晚上有幸给我接风的是海洋、东子及其他们的铁杆。听说他们都是一帮老大，还有几个参加过＂辉煌之战＂呢。辉煌之战，这是个有名的事件，曾轰动这个小城一时。那时，我刚初中毕业在这边打工。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大概十点多，我正在加班，透过窗户看到人头攒动，整个厂子都乱了。看到人们都想街上涌动，我也水波逐流。看到一个熟人便问：＂怎么回事啊？＂那人说:＂我也不知道，我看人群都往这边汇集，我也就跟来了。＂我暗骂一声，接着又问一人才知道，原来，河南帮的一个老大在辉煌会所与人摆场子，正往那运人呢。我莫名的兴奋，我想，这百年不遇的大事件让我赶上了。正想着，几辆大车开来，人们争先恐后的往上爬。我也努力的挤着，好不容易轮到我，把门的却不让我上。说我太小，对对方构不成任何震慑。我正想理论，后面一个＂牛＂人把我扒拉的一边嘲笑道：＂小屁孩，凑什么热闹啊！＂我坐在地上回骂：＂你大爷才是小屁孩，小爷只是长得年轻！＂众人哄笑，我却与那大事件失之交臂。不知幸之不幸？听回来的人说，昨天辉煌会所聚集了几千人。武警防暴大队都来了，但没能阻止得了事态的恶化。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有人说好像中间的先打起来的，接着满地开花，全乱了。好像还死了几个人，伤者无数、、、
　　 作为一贯好学生的我，能与这么多热血的人在一起，感觉挺热血的。
　　 我们开了四辆车去了当地最有名的KTV。一路上我还有疑问，为什么要先去唱歌，在我的阅历中，好像是吃饭——唱歌——酒吧——迪厅——洗浴一条龙啊。最后我给我自己的解释是——这样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当然与众不同了。
　　由于没到之前，其中一人已经给他常光顾的小姐打电话订好了房间。我们没在前台过多停留就直接被迎进了包间。东子搂着我豪爽的说：＂兄弟，今天哥做东，等下让你先挑，舟车劳顿，好好放松一下！＂我茫然＂没事，你们先点歌唱。＂众人哄笑，我更茫然。酒水齐备，接着进来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之所以说是女人，不说女孩。因为我觉得女孩是天使，而这群女人让我想到了狗屎。我恍然大悟。东子＂兄弟，看上哪个了？说！＂我摇头。东子＂哎呦，兄弟眼光挺高啊！＂接着对服务员说：＂再换一批！＂我忙阻止＂不是，我没这爱好。＂诸位皆惊＂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窘迫无言。海洋解围道：＂东子，别闹了，老弟是作家，跟我们思想不一样，别勉强他了。＂众人作罢，各选自己心仪的女子搂着坐下。我心想＂作家？呵呵，我还没成家呢，充其量就是个＂作＂！
　　 我看他们都与怀里的女人调乐饮酒，无人点歌，我倍感动。心想，真够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们玩他们的，我唱我的，俨然一个房间两个世界，和平相处。可这个世界上总有些破坏和平的人存在。一个女人从东子的怀里挣脱出来，要与我喝杯酒。我摇头拒绝。＂这么不给面子？＂我点头。我明显看到他面色不悦。心想，好吧，她们做的也算是个古老的行业，应该受到尊重。＂不是不给面子，是我等下要开车，不能喝酒。＂李东为讨好那女子也劝道：＂就一杯，没事的。＂我苦笑＂真的不能喝！＂他们还欲再劝，我哥帮我解了围。
　　 也许他们不知道也不在乎现在考个驾照有多难，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许他们没经历过车祸的碰撞。但我记忆犹新，后怕连连。那场碰撞发生在我哥结婚的前一天，那天我们是喝了酒的。本来要结婚了，按家乡的风俗，这几天是不允许出门的。可我哥讲义气，一个哥们求他发趟鞋，他就答应了。我看他喝了酒不放心就陪他一起去了。车祸发生在我们空车回去的路上，我哥为了躲避路边突然停下的电车，刹车，打盘，就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无限放慢。我清楚的我清楚的感到车的侧滑，不受控制。我没注意我哥当时的表情，因为我看到迎面疾驰而来的货车越来越近，我清楚的知道一定会撞上，但却做不了什么。我本能的闭眼后仰，护脸。＂砰＂一声巨响！我心慢跳一拍，反而没了恐惧。尘埃落定，我睁开眼缓缓向我哥看去，他也向我看来。同时机械性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然后同时回答＂没事！＂我们呆坐了半分钟，我哥说：＂你去看看那车的人怎么样？＂我茫然的点下头。我是从车窗跳下去的，因为车门已撞得无法打开。我惊魂未定的向那车走去，祈祷着千万别有事。到那车前，看到一中年男子手捂着头正抽烟。我心一松，人没事就好。我询问道：＂师傅，没事吧？＂＂你看我有事没？＂我感到了他的语气不善笑道：＂我看你应该没事，还有力气发脾气呢！事已经出了，发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给你老板打电话解决事吧。＂
　　 我返回车旁，我哥已经下来了，见我问道：＂有事没？＂＂没事，还有力气发火呢。＂哥长吐了一口气，面色也没那么苍白。
　　不久，双方老板都来了，一看，都认识，还是朋友，就各人修各车，各人看各病，私了了。
　　 那晚，我不曾入眠。我想，这都快结婚了，要是对方是小车，必有伤亡。要是对方是更大的车，我们必有伤亡。这婚结个毛线啊！我想，哥也难眠吧？于是打个电话去想安慰下，可气的是我听到的是从睡梦中刚醒过来的声音＂这叫个事啊？＂我无语，挂了电话，思考他为何还可以安眠？直到天亮、、、
　　 我正沉浸在回忆中，突然感觉一道黑影向我移来。我忙从回忆中抽出身来躲开。那小姐愕然：＂你怕我？＂我摇头道：＂怕你？切！＂＂那你躲什么？＂＂我、、我、、我不知道！＂那小姐无趣的钻进海洋的怀里。是啊，我怕毛线啊？怕她沾我便宜？No！是怕肮脏！是怕她沾我便宜！这就是别人所可笑的原则，别人所说的装吧！
　　 九点，所有人办完了应该办的事，我也无歌可唱。我们决定收场去吃饭。都需要补充消耗的体力嘛。我提议都不要开车了，都喝了那么多酒。在众意难违的情况下，我的提议被PASS了。我退而求其次，把我哥哥拉到了我开的车上。
　　 不知道你信不信，每次出事我都有预感。因为每次我哥俩在一起都出事。＂婚前车祸＂＂酒后打架＂等，枚不胜举。以至于我很少愿意与我哥在一起。我其实并不怕事，还热衷于刺激的事。那是不与我哥在一起的情况下。我怕我俩一起出事，家里不好交代。所以，我开车时加了一百二十个小心。也许我手太潮，也许他们怕我不认识路。他们都超过去了，我在后面跟着稳稳行驶。我看前车打起了转向灯，我知道要转弯了。就在这时，有一辆车从我的右侧快速超车。我忽然有一种要出事的预感，还没感完就听到＂砰＂！我预感成真，我想我要么是属乌鸦的，要么是嘴开过光。我忙把车靠边停下。所有人向事故车跑去。我跑到跟前看车撞得不是太严重，长出了一口气。向正在理论的人群走去。看见几个人正拉着东子往外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啊？＂东子骂道：＂TMD！那傻X非说是我开的，我酒驾。我长这么大就会坐车，连方向盘都没摸过，再胡说打不死他！＂我劝道：＂好了，东哥，出事了，解决事，不是你就不是你，别激动。＂几个人酒吧东子拉到了远处，但依然飘来谩骂声。
　　 我看哥和海洋正与那人交涉，上前才知道是海洋开的车。我心一紧，海洋喝了不少酒，又没驾照，事可不小。但我明明听见我哥大声嚷着要报警。难道他糊涂了？事后我问他原因，他说：＂气势上你要压倒他，不然他会更嚣张！＂
　　 我哥嚷过后接着说：＂事情就这样了，都是年轻人，也不严重，各自叫保险公司修修得了。＂那人说：＂这怎么行，是你们撞得我，你们得负责。＂海洋一听，炸了＂TMD！谁撞的谁啊？＂我看又要上演全武行，忙把海洋也拉到一边。听我哥接着说：＂哥们，我明说吧，我们都喝了酒，也没有驾照，出门在外都不易，交个朋友，给个面子。＂我一怔，你都和盘托出了，那他还不更理直气壮啊。果然，那人说：＂我也不欺负你们外地人，赔我两千元完事。＂我哥一听，自己的坦诚换来他的气盛，怒道：＂我赔你钱？我呸！我还没让你给我修车呢！＂那人也有些恼怒，但看我们这么多人，就小声说：＂那等交警来处理吧。＂我把哥拉到一旁＂哥，不行就给他吧，海洋没证又酒驾。＂＂给他？给他屁！等下交警来了就说你开的。＂＂我有点怕。＂＂怕什么？你没喝酒又有证，你就一口咬定是你开的，其他的事我解决。＂我无奈点头。
　　 半个小时后，交警姗姗来迟。下车骂骂咧咧：＂TMD！大过年的也不消停，都谁的车啊？＂我和那人上前，那人看我一眼说：＂不是你！＂我说：＂是我，不是我也是我。＂
　　我们的车被拖走了，还去医院抽了血（难道没有吹的那玩意吗？）。整整两管啊！交警甲：＂带钱了没？叫一百七十元。＂我无语，刚还听见医生说十五元呢。我装无辜说：＂身上就三十元。＂交警甲摇头说：＂算了，交三十吧。＂然后对那人说：＂你走吧，等处理通知。＂那人问：＂今天不会有结果吗？我急着回家呢。＂交警甲不耐烦的说：＂我说等通知，听不懂吗？＂那人悻然，我想他有些后悔了。我说：＂我能走吗？＂＂你不可以，要把车上的人都叫回来，不然你走不了！＂
　　 我被交警乙带到一间小屋，有床有电视还有暖气，交警乙指着一张小床说：＂你睡那。＂＂我不睡，我朋友一会儿就来接我了。＂交警乙龇笑：＂不可能回来了，这样的事我见多了。＂＂不可能不会来，他们与其他人不一样。＂交警乙看向电视不再理我。我打量四周，这应该是个宿舍。我有点失望，我长这么大还没被抓进来过，怎么会没有我想象中的小板凳和严厉的审讯呢？我想我不会招的，即使我知道查监控录像能查出不是我开的。我决定了，即使查出不是我开的，我还是会一口咬定那就是我，不是我也是我！
　　哦、、、这是交警，应该明天把我交给警察审讯。我竟有些期待明天，我竟不想我哥他们把我捞出去。可事与愿违，传来敲门声，进来的人我认识，那人是我哥的磕头弟兄——怀朗。＂怀朗哥＂我叫道。他摆摆手表示没事。对交警乙说：＂我跟甲队说过了，我们私了。＂交警乙不悦，我想那是他的预言错了。他拿出一张纸让我们签了协议。
　　 我出去的时候，他们都在交警队门口，我觉得我像被他们迎接的＂英雄＂！
　　后记：吃饭时，他们告诉我，那人找人打关系，找的那人正好是怀朗的朋友，一笑泯恩仇。那人也与我们成了朋友。
　　这事故的故事让我想了很多，中国的人情关系为何如此强大？以至于有些人认为关系硬，就可以藐视法律，触碰法律的底线，视法律法规如儿戏！＂我爸是李刚＂＂李天一＂以及那些被关系网网着的＂他大爷是李刚＂＂李天二三四五六七＂！
　　 这只是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一角角发生的事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