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金色的小舞鞋,我走在沥青公路的夕阳的踩金里,鞋上碎银的蝴蝶结缀着日光在发亮。我一直在这城市里,暖暖的浓郁如油画里的向日葵般的金色里,练习着走淑女步,低垂着眉眼,轻快地走着一条线线。仿佛我真的看见了,铺在斑驳日光里那条黑黑的我的直线。北方人说,这是江南水乡的女孩才走得出的步法,那样安静,如一片雪花,悄悄地降到你的肩头,悄悄地消融在你的肩头,那样地安静。 我们都是不爱走岔路的孩子——姑且让我们称自己为孩子,毕竟我们确还沉溺在童话里,一时还不能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扳到大人的现实中去,我们还在耍着赖皮——与其说不爱不如解释为不敢,一个人站在岔路口,那条曲折的小路口,你看到一抹绿拐弯了,带着姹紫嫣红,然而你的灵魂愣在那里,回头与你对视,用带憧憬的明亮的眼望你,你却一个转身,走到本该走的那条沥青大路上,慢慢地走了起来。你知道你的灵魂像一个颓废的孩子,没精打采地跟在你身后,你就用大人的口吻——你确快长大了,你在练习——从童话的角度曲折地说服自己的灵魂,人要知足自足!走岔路不是很强的兴趣爱好。 有时我们也澄清了自已的真实想法,化学老师教我们用明矾,可我们却得意地发现,人就能净化人。我们聚在一起,用互不满意的态度快快乐乐地去探险。 我才发现,原来乡水的女孩并非强烈地渴望一条线。我其实,可以大大咧咧穿着金色的舞鞋来跑步,笨拙地滑稽地绕过操场,偶尔回头,看见影子不雅地躺在地上,听到夕阳公公也用他沙哑的声音说可笑,心里暗暗得意这下子终成了一个野孩子,被一股不知打哪来的快乐冲斥着,乐呵呵的继续有勇气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