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云外剑啸


                                                                         【 01 】
                                                                        孤灯冷剑酒惊风,
                                    古卷十万尘不封。
                                    云外萧声桃花屿,
                                    垂影天涯明月中。
   酒,剑,孤灯, 一个人。
    一个冷若冰霜的人,掌中正握着一只铁制的酒杯。酒杯墨绿色,早已锈迹斑剥。杯里的酒溅滴着, 液珠跌落在凹凸的地上,撞碎了,发出清晰的"嘀哒"声。
    风撕开早已破裂的窗帘, 像刀一样,往他的脸上狠狠掠过。
   一盏油灯,在墙的最角落, 忽闪忽闪,照映出一条又瘦又长的人影。然而,一道闪电一样的剑光,竟硬生生地将恍惚的人影划成两段。
    灯下的人另一只手腕在缓缓翻动 , 五指紧紧扣住一柄剑。剑愈五尺, 泛着雪一样的光,以至于屋内一点也不觉得昏暗。
    与他有交集的人都感受到他的冰冷,的确很冷,就像门外的冰凌。冰凌遇到了阳光会消融,而他不会,似乎永远也不会。
    窗外,风很烈,卷起一团雪雾。
   他将目光投在了墙的西面,那里只挂了一柄刀的刀把,刀已不见。刀把垂下一段酷似酱血的红缨,飘摆不止。他目光迟滞,酒从嘴角溢出,流在了衣襟处, 随即结成了冰。
   他知道, 剑的主人早已死了,死得无声无息却浩气凛然, 轰轰烈烈。所以,这柄剑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墙上的刀,昔日与之交锋时正断于此剑。只是,武林中知道此事的人廖若星辰。原本,当初死的人应该是刀的主人,但刀断了,人却活着。当然, 他并没有杀剑的主人,也根本杀不了。而对方自然也不会杀他,因为,这把剑原本就不是用来杀人的。这当然无关武功的深浅, 因为,对方是名满天下的奇侠----"慑风剑影"柳花明 !
   墙上仅剩的半截刀柄正是被武林喻为鬼神之器的"断云刀" ,尽管断刀早已不知去向。此刻屋中饮酒把剑的人自然正是它的主人----当年与柳花明决战梧桐山的冷如翼! 那一夜, 烈风如刃, 两大高手巅峰对决,刀与剑电闪之间已判了输赢。
   柳花明用"慑风剑"斩去那柄杀人如麻的"断云刀",终结了冷如翼在武林中冷酷无情的喋血之旅,也耗尽了自已的毕生功力,随后遁影远去,天明时竟传出死讯!很多人说他是武功尽失时遭人暗算,更多的人将矛头指向冷如翼,认定冷如翼所为。一时之间,冷如翼便被推上了武林舆论的风口浪尖,与公敌无异。
    两人决战之前,素无谋面。决战在冷如翼心目中是那样迫切,那样势在必行,就因为他笃定刀与剑的地位,刀必须排在剑前的首席,而柳花明无疑是武林之中人与剑的最高境界者,也是自己横扫江湖将面对的终极对手。相反,柳花明并无此想法,他仅仅想终止对方喋血武林,再者就是受命于一个奇怪的"祖上之约"。"祖上之约"命自己某日某刻务必登顶梧桐之巅,与冷如翼刀剑对决。如此诡异的安排,直至他死前一刻也没有人给他答案。
    此一战,冷如翼名胜实输。可是他很欣慰与柳花明交手,因为这一战,不仅仅领略了"慑风剑影"的神奇与绝妙,更是从对手发出的一招一式中读出了柳花明一贯的用心良苦,敌而不杀,点到即止。每战以来,对手无不自行收手,就此罢战。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惜同手足。冷如翼在胜负之外猛然顿悟,无意惜败。交手之间他早已对柳花明肃然起敬, 不光对方的剑法, 尤其这个同龄人的品格。
    只是, 一切已成旧话, 永远的旧话。
    冷如翼眼角泛光, 他的心是冰冷的, 从不流露悲愁,可今天哭了,滴泪凝冰。
    他浑身僵硬,用内力震碎了剑的竹鞘, 剑光刹时四射,被激活的剑气在狭窄的屋内竞相冲撞,龙吟虎啸!
   半晌,冷如翼放下手中的酒杯,自怀里取出一块龙鞭信票的官牌,金光闪烁。他沉吟了好一阵,突然手起剑落,将龙鞭信票背面的字迹削去。官牌原本属朝庭委任的身份证明,绝不允许遗失或污损,但他的上司特许在牌的背面刻上他的名字,这已属绝无仅有。当然,"冷如翼"三个字在天下武林一样绝无仅有,这对于朝庭来说,人是其一,武功才是主题。冷如翼将牌上"翼"字的下半部份用剑削去,变成了"羽"字。这样一来,意味着他从自不再叫冷如翼而叫"冷如羽"。他这样做,并不完全是自己与"断云刀"就此决别的一种痛的补偿,也是当作自己从此开始使用这柄"慑风剑"的一种最隆重的仪式 , 更是对柳花明之亡的无限扼腕与歉意。的确,斯人已去,但冷如羽在心坎深处充满内疚与不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
     门外,风肆虐了一夜,此刻小了许多。飞雪将天和地重合, 再也找不到通往外界的小路。但在无际的雪地上,却出显了几枚新鲜的脚印。脚印自远而近, 在冷如羽的小屋附近消失了。
     冷如羽一直在喝酒, 桌子上的葫芦歪倒一旁。酒, 已喝的差不多了。
     门外传来一声呼哨, 就像鬼魅似的,屋子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批人马。不, 是九个人,没有马。不远处若隐若现的足印应该是他们所留, 只是, 足印在风雪中不用多久就已无影无踪。
     八个人清一色白衣打扮,从头到足裹得异常严实,仅仅露出十六只冷冷的眼睛。此般妆扮,在冰天雪地中几乎被忽略了存在。值得注意的是另外一个人,衣着的色调,与众人绝然相反。锦袍,貂皮褒肩,长而阔的披风,无一不是红色,鲜艳欲滴,尤其在单调的雪景里,格外抢眼。由于脸上蒙了一块红巾,冰洞一样幽深的眼睛极难判断她的来意。
   穿红袍的人,胸部微微耸起 ,应该是一个女人 。女人臂弯半抱着一把小巧的琵琶,紫色,闪着漆器特有的柔和的亮光,整个人就像浮在雪地上的一枚羽毛,看上去很轻,轻得令人不可思议,因为,地上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足印!
     九个人在小屋外已经很久,依然一言不发。八个白衣人不时偷眼四下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雪地上落下的步痕,深浅不一,轻功明显比红袍女子逊色不少。
    此时天空开始转晴,隐隐可以感觉到远处的曙光。
    蓦地,数声怪啸,由远而近。屋外的九个人只觉眼前一片金光闪烁,加上白雪的反射,刺得人睁不开双眼。红袍的女子眼神一变,其余八人紧跟着"刷"就亮出了兵刃。
    来人发出哈哈怪笑。原来闪烁出金光的是他手中的一支鬼头拐杖,硕大的骷髅头被镀上了一层黄金,但仍露着凶恶的獠牙。
   笑声还末落,场外又传来一阵长笑,步入一人,年龄约二十有几,皮肤白净,细眉大眼,左眉心长了一颗红褐色的痣,头戴白色驱风帽,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折扇打开了,轻轻在胸前展开,体态轻盈,宛若女子。
    红袍女子不时用双眼偷偷观看白衣少年,白衣的少年只顾笑,故作不知。正在此时,远处一阵风尘翻动,滚滚而来,接着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一队人马,不下百人,正潮水一样往这里聚集过来。马的速度极快 ,为首的是一员武将,五十上下年纪,金盔金甲,手持亮银枪,跨下的战马黑得发亮,浑身布满雪一样的花斑,鬃毛像云一样,在风中飘荡。后面的人打着旗职,斗大的"阎"字老远就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还笑吟吟的白衣少年见状,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收了笑,悄悄往红袍女子的后面躲藏。红袍的女子两腮微微发热,脸上一红,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让了让。由于她面部罩了一块红布,旁人自然觉察不到她的表情。白衣少年慢慢躲到了她宽大的披风背面。骑马的人勒住了战马,停在了几十步外,一字排定。为首的银枪将正要说话,人群中有人却笑嘻嘻的先发话了。
     "阎……阎将军好威风啊。"
     马上的阎将军闻言,鼻子哼了哼,并不理会。
    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乞丐,褴褛的衣衫又脏又臭。众人下意识地用手掩了掩鼻子,但谁也没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阎……阎将军,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小乞丐嘻嘻笑道,说话舌头发硬,有点结巴,"我还……还知道将军是要……是要找一个人。"
    阎将军听他一说,这才转过脸来,审视着小乞丐,以将军特有的语气,冷冷问道:
     "你是什么人?"
     "朋友,我是令公子的朋友。"小乞丐答道,这一句话一点也不结巴。
     "你知道阎儿在哪?快告诉我她在哪!"阎将军闻言大喜,脸上骤然变得和颜悦色。
    "死……死了。"小乞丐又是嘻嘻一笑,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惊诧。躲在红袍女子背后的白衣少年听了,一脸愤怒,狠狠盯了他一眼。阎将军闻言,刷地收起笑容,沉着脸对小乞丐说道:
     "你再胡说八道,看老夫不挑了你!"
     "……阎,阎公子是死了,我还知……知道,下一个要死的肯定是将军你。"小乞丐又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满口胡言,老夫看你是活腻了。"
   阎将军终于忍不住,大怒。他一边叫骂着,一边抖动手里的银枪,将枪尖调转,用枪杆去拍小乞丐的屁股。不料小乞丐一点也不怕,身子滴溜溜乱转,不管阎将军如何变换枪法,就是沾不上半点身体。阎将军正感意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盈儿,乖孙子,谁欺负老妪的盈儿了?"
     声音极细,传入众人的耳朵却被刺得钻心的疼痛!
    "北域神妪!"
    红袍女子心头一震,脱口而出。此言一出,众人骚动,阎将军立马收住了枪,他原本就无意要伤小乞丐。他正要寻找发声的"北域神妪",突然感到面前似有异样,一惊之下正待躲避。定晴看时,刚刚还站在马匹一旁的小乞丐人已不见!他正自惊诧,忽觉脑后传来金风之声。他连忙缩颈藏脖。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剑贴着他的头皮"嗖"地削过,将头盍上的红缨齐齐削落。阎将军吓出一冷汗,伏在马背上回身一个穿心枪。
   身后的士兵哗哗亮出兵器围了上来,将敌人团团围住。阎将军这才看清敌人并非老妪,而是一个绝色女孩。皮肤细白,云鬓盘绕,柳眉倒树,杏眼圆睁,正怒视着他。
    "我……我都说了,下一个要死的是你,这不信。"
    小乞丐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在一旁说话。
   偷袭的女孩怒不可歇,唰唰数剑逼退士兵,又一剑"燕子穿云",直奔阎将军。
   阎将军正要用枪封住女孩的剑,他跨下的战马突然前蹄高扬,将身体笔直地竖起,发出一声啸鸣。阎将军猝不及防,"呼啦"一声飞出马背,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女孩见状愣了一下,只见战马径直向她跑来,到近前"扑嗵"一下前脚跪地。它探下身体,用嘴就要舔女孩的双手。女孩疑惑地看了马匹许久,似乎也猛然认出了它,不禁大声惊叫道:"小云龙,小云龙!你是小云龙!"刹那间泪流如注。女孩丢掉剑,双手紧紧搂住马的脖子,不住地拍打它的后背。"你还好吗?小云龙,快告诉凤姐姐我,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女孩使劲拉扯马的云鬃,一会儿又破涕为笑。黑马频频点头,双目灵闪,连连打着响鼻,算是回应女孩的问话。
  十七年前,女孩的母亲在一次上山时发现了一匹战场撕杀时落荒而来的战马,倒在溪边的血泊里,身旁是刚刚出生的小马。女孩的母亲心生恻隐,将小马儿抱回了家,释心照料。当年女孩也刚好出生,所以马儿便与女孩同龄。马儿十分乖巧,跟女孩一样,秉赋聪明。母亲姓邵,便给女孩随了母姓,取名邵雨凤,马儿便叫小云龙。邵云凤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父亲,母亲邵氏对丈夫的事讳莫如深,从不提起。邵雨凤也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日子。兵荒马乱的岁月中,她逐渐懂事,还逐渐了解到父亲叫阎水崎,原来是反宋义军方蜡的部下,在朝庭围巢中被擒。数万将士全部被杀,唯独他活了下来,还当了朝庭的将军,但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邵氏这个原来的家。
  不久,朝庭又与辽国交战,到处征兵,得知邵氏家中没有男丁后就征走了黑马小云龙。此后,小云龙便杳无音讯。
    不料 今日得见,雪地重逢,人同马喜极而泣。邵雨凤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小云龙仰头长啸。邵雨凤用剑一指阎将军,大声骂道:
  "阎水崎,你这个狗叛贼!你背叛信弃义,卖友求荣,你究竟用多少将士的鲜血和性命换取你身上的狗皮袍!"邵雨凤狠狠呔了一口,又骂道:
  "你还记得有十七年前那一个姓邵的女人吗?你这个忘恩负义,喜新厌旧的狗东西,姑奶奶今天定要取你性命!"
  她一边呔骂一边挥剑直奔阎水崎喉咙。阎水崎早已愣在一旁,呆若木鸡,哪里来得及抵挡?眼看阎水崎就要人头落地,千均一发之际,邵雨凤只觉腕间一麻,剑已闪电般脱手。同时一句又尖又细的声音传入耳洞:
  " 孩子,万万不可!"
  小乞丐却拍掌大笑 : " 哈哈哈……阎将军,我刚刚提醒有人要、要你取你性命,你还要打我,现在可好,还要劳驾我奶奶来搭救你。"刚才出手夺下邵雨凤的剑的人自然正是小乞丐口中的老奶奶"北域神妪"。
  阎水崎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他羞愧难当,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狂奔而去。
   小屋外顿时安静了许多。
    见阎水崎的人马走远了,躲在红袍女子后面的白衣少年走了出来,四处张望找人。小乞丐见状,嘻嘻笑道:
  "阎……阎少爷,不用找啦,我在这呢,嘻嘻。"
  白衣少年一把过去扯住他的衣领,小声骂道:
  "臭小子,就你贫嘴,小心咬烂自个的舌头!"
  小乞丐也不挣扎,作了个鬼脸,顺势将嘴巴凑近阎少爷的耳朵,笑道:
  "这还不……不好吗?阎将军寻你不着,少爷不就可以不用再被关在书阁天天练字了么?现在放一万个心和我去看‘慑风剑’,你是去也不去啊?"
  "去去去,当然要去了!"阎少爷一听,又急又喜,他又小声说道:
  "那你可不许骗我爹说我死了。"
  小乞丐一听,乐了:
  "嘻嘻嘻……不说是人死了,将军会罢休么?反正少爷你是永远也不会死的,一个永远不会死的人能被人的嘴巴给说死么?
  "不准你贫嘴!"阎少爷假装不悦道。
  他俩小声地你一言我一语,不料被旁人听得清楚。那个手持骷髅金杖的老怪脸色一沉,阴阳怪气的打断他俩地话,道: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阎公子久违了。"
  閻少爷本来就不喜欢金杖老怪,闻言嘴角微微一动,冷冷地对他点兵头。金杖老怪嘿嘿冷笑一声,又问道:
  "不知刚才阎公子说要去看什么剑?老夫倒很想与公子一同前往观赏。"
  "只怕你去了也是白去。"阎少爷冷冷答道:
  "不错不错,去了也白去,去了也白去……嘻嘻。"小乞丐也嘻皮笑脸地咐和道。
  这时,剑被"北国神妪"震落的邵雨凤正又气又急。她从雪堆寻回佩剑,转身直逼阎少爷,可剑伸到一半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她发现前面的白衣少年实在太英俊了,白净的脸,高高的略带棱角的鼻梁,尤其那双大大的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汪泉水。邵雨凤动作这一迟缓,居然忘记了已到嘴边的话,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是谁?"
  阎少爷刚刚目睹了邵雨凤不问青红皂白对父亲痛下杀手,早就心生愤怒。见她又找到自已头上,阎少爷强压怒火,冷冷回了一句:
  "姑娘连人都不认识,怎么倒问起了本少爷来了?你觉得我有回答你的必要吗?"说着将手上的折扇一拂,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会她。
    邵云凤一时被呛得无词,结结巴巴接着说道:
  "……你,你是阎老贼的儿子,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说着,她将剑一抖,斜斜刺向阎少爷,剑尖却有意偏向他的左肩外侧。邵雨凤不想真的伤了他性命。阎少爷哪里知道这些,见邵雨凤蛮不讲理,又见剑锋逼近,只好略略侧身让过。邵雨凤一剑落空,手腕翻转,又发一招刺向他的右肩,动作虽然极快,力道却只用了不足三成。阎少爷又一个侧闪将剑避开。邵雨凤见对方身法灵活,料他武功不浅。于是加快了攻势,功力也提到了五分。她一个"观音拂柳",剑锋自底部反挑,划向阎少爷小腹。一时间,阎少爷被逼得"蹭蹭蹭"连退了几步。他脸上一红,心头恼怒,觉得邵雨凤实在有点太过分了。邵雨凤的招法居然愈来愈快,一剑紧似一剑,疾风暴雨一般直奔他而来,阎少爷也不敢大意。他展开手中的玉骨兰香扇,"拂"地 一声上下翻飞。一招"春兰三缕",欺身上前直点邵雨凤腕,肘,肩三处的穴道。"春兰三缕"是玉骨兰香扇招法中"九蕙封穴"的第三式,专以扇骨点击敌人穴位,逼对方兵器撤手。邵雨风哪里见过阎少爷玉骨兰香扇的精妙?见对方扇影飘忽,拂拂之声不绝于耳。她不禁心里暗暗喝彩。突然,邵雨凤见对方扇端点到,来不及抽剑,急忙将上身向后平仰,做了一式"卧看巧云‘’,想要避开点到的扇尖,岂料脚下一滑,身子一下撞进了阎少爷怀里。
  邵雨凤顿时羞得粉面通红,立即跃开身子,抬手给了阎少爷一个巴掌。阎少爷亳无防备,被"啪"的一声打在脸上,一时不知所措。
  邵雨风哭着说了句你:"你... ... 你欺负人!",双手掩面,翻身上了小云龙,顾不上众人就急匆匆的甩鞭离去。
  小乞丐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那个红袍女子看了看邵雨凤的背影,低声呔了句:
  "不要脸的骚货!"
    正在此时,半空中突然人影一闪,众人来不及反应,场中央已多了一人,白色的长发,白色的袍,两臂出奇的又瘦又长。由于来人白发实在太长,将整张脸都遮掩了,根不看不出来人的年纪。那红袍女子一见此人,立即和其她八人一起,毕恭毕敬,齐刷刷地说了句:
  "冰河九姐,形影不离,拜见宫主!"
  九个人态度万分虔诚 。来人只是鼻子哼了一声,点点头。
  "冰河九姐,形影不离,再拜宫主!"
      红袍女子又领同八人,齐声说道。原来此九个女子正是早已绝迹江湖的"冰河九姐"!
   "冰河九姐"九剑联壁,独步武林,后为"慑风剑"所破,一度沉寂江湖。今天再度出现此处,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红袍女子是九个人中的头牌一姐,外号"粉色音魔",除使剑外,一件魔音琵琶,使用时发出妖异音律,扰人心脉,致对手血气逆行,真元紊乱,走火入魔而死,武林中无不闻声色变。
                                                     ( 草稿 /  待续…)
网站目录投稿:冷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