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把小说给戒了,素描也不学了,口琴又坏了,日子真是淡出鸟来了,所以无聊时就写些东西呗。说是要写又不知从何写起,也不是应试考试给我个题目,那就东扯西扯凑凑吧。 说一个女孩吧,噢不,是一个女人。她好像大我一岁,父母看起来都有六十的样子,但这并不是说他们老来得女,她是收养的。她从小就有些痴,也就是我们说的傻,亲生父母是谁我倒是没那个闲情去打听,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在我的童年记忆里,那是一个只知道傻笑,嘴角经常带着一丝晶莹的小女孩。一头短发,一身邋遢的衣服,两脚有些外撇,没有一个孩子愿意和她玩,但她从不伤心,就跟着我们孩子大军后面傻笑,作为孩子大军领军人物的我,偶尔也会"大发慈悲"让她加入。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据说是到她姐姐家去了,直到我小学快毕业的时候她才又出现在我的视野,好像是说要回来上小学,我也没有过多得感到诧异,毕竟她那憨傻的形象可是深入人心。 再后来上了中学,更别提见面了。 几个月前,听奶奶她们聊天说到那个女孩要嫁人了。真是太震惊了,我迫切地想知道是哪位仁兄能看上心智只有10来岁的女人,更关键的是那绝对是"龙女"的水平啊。我问奶奶:"男方是不是有什么残疾啊?"没有,那个男的我也见过,长得也还端正,就是太"条直"了,快四十了也没找到老婆。奶奶的回答让我很无语,因为"条直"?在我的认识中,"条直"不就是"正直"吗,难道正直只能让人找个傻女人?我想起良生同志曾说过我"条直",当是我还很自豪得大声答是,唉,也不知道良生兄是不是在说我挫。 这次月假回去,恰巧人家回娘家住几天,我又见到了她,想想也有几年没见了。第一眼没认出她来,实在是差太多了,和小的时候差太多了,和我想象的差太多了。还是短发,走路还是有些撇,但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不同,一身红色的衣裤,举手投足间已不再是小孩子的感觉,确实,像是结了婚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打个招呼,但这好像不需要我去思考,"圳杰,你有回来啊""额,嗯"。面对她那带着笑容的问候,我只是敷衍得应了声,我不想和她说些什么,并且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个照面,就匆匆而过了。 傍晚时候,特别是夏天,左邻右舍就会聚到一起,在门口的石条上纳凉,那是一副和谐的画面,一副在农村才能看到的画面。我也搬了张凳子坐着,听着邻里乡亲一句没一句得搭着。忽然,所有人都被一声笑声吸引了,是她来了,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笑,也许是因为她是村级名人的原因,她成了焦点。有人拿她调侃了,:"诶,你回来都几天了,你老公有没有打电话找你啊?""哈哈,有啊,一天要打好几次呢!""是吗,那不回去他不会着急吗?搞不好明天他就来载你哦""哈哈哈哈,不管他,让他急。"她笑得更欢了,大家也都笑了,她丝毫没有被开涮的觉悟,也许在她看来,这纯粹是乡亲对她的关心和祝福,她是那么单纯,那么纯朴。 用语言很难表达出当时那和场景,人们的调侃,她单纯的回答,再加上她不时夸张的表情动作,真的让人感到开心,不需要思考,不需要顾忌,只要随着你的性子大笑即可,那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直以来,我在她面前都有一种作为"正常人"的优越感,这不是看不起,本性罢了。但现在我却不再有这样的感觉,不觉得我过得并不比她开心,比她好。她没有思想,或许说缺乏思想,她的生活只有哭和笑,但却比正常人来得坦诚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