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妈妈阑尾炎手术后,她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使她本不温顺的脾气更加容易爆发了。 这天,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竟然成为爸爸妈妈之间家庭战争的导火索。 下午,妈妈像往常一样去诊所打针,还叮嘱爸爸过一会儿去接她。爸爸当时专注着看电视就随意地应了声。 电视节目结束了,夕阳也映红了半边天。爸爸忽然想起了接妈妈的事,于是急忙取车,准备出发接她。然而,爸爸前脚还未出屋檐,妈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并被夕阳拉得老长老长,一上一下跳动着,正如她心口难抑的愤怒。 "说好了下午来接我,你怎么没来?"声音透出了妈妈的疲惫,更隐藏不了她的愤怒。 "我当时是想好要去接你的,可是你已经到家上口了。"爸爸蹩脚的慌言极力掩饰着他的过错。 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妈妈伸张着自己的委屈,爸爸诉说着对方的不是。最后,妈妈甩门入屋,爸爸伫立无言。 随后的几天,家里安静极了。他们生着对方的气,谁也没有向谁服软。 变天了,萧瑟的秋风刮落了最后几片零星的黄树叶,阴暗的天空压得 / 人喘不过来气。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手术后的伤口就会隐隐作痛,厉害的时候,甚至难以起腰直立。 过去,在这段时间,爸爸就会变成妈妈的腰,他背着她洗脸、刷牙、上厕所。可是,如今——他们吵架了,冷战了,谁也不理睬谁。妈妈失去了她的"腰",原来就不灵活的身手在此刻更加迟钝了。 妈妈又倔强地很,即使伤口疼到撕心裂肺也只是哼哼两声,依旧坚持一个人洗漱,佝偻着的身子显出了她的无助,爸爸上前扶她,却被妈妈执拗的甩开。突然一个趔趄,妈妈就要摔倒了。一旁候着的爸爸猛得一个箭步搂住了她:"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小心。"说完,爸爸轻轻一举把妈妈放到自己的背上。 洗好后,爸爸又把妈妈放到床上,转身拿出一盒桃酥:"你最喜欢吃的,吃了以后,就不会那么疼了。"妈妈接过盒子,傻呵呵地笑了,此刻因疼痛而蜷蹙地脸慢慢舒展开了,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懂我的还是你啊!""是啊,这么多年夫妻,我怎么会不懂你呢?"爸爸附和着。 一段缘,缠绕无边的思念,饮着曾经沧海岁月酿的醉,原来懂你的只有我,尽管岁月蹉跎,懂你,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