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永远定格在母亲手上的伤疤,那是深刻在我心底的感恩,那也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爱的见证。 8岁时,那个温馨的夜晚,一家人高兴的在家玩"蒙眼捉人"的游戏。待到我被蒙上眼睛时,出于幼年对黑暗世界急切地探索和想要怀抱那股亲味,我竟还像白天看得见一样跑动起来。但是意外往往是发生在这一瞬间,我不小心摔倒了,正前方是缺了角的凳子,我的眼睛撞在了那上面。 本来刚刚还是欢声笑语,可摇身一变成了父母的担忧。一见我撞伤了,便忙跑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送我到医院。一刻遐想的空间也不留。甚至顾不上换鞋,父亲背起我就往医院跑,母亲跟在一旁,不住地用手里地餐巾纸擦着我眼角流露出的血滴,母亲急得哭了。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说必须要在眼部动手术,那就得在附近打麻药。我一听,心便悬在了半空,毕竟我从来没有都没有动过手术,打针,好把我吓得毛骨悚然,而且针就在眼睛旁边,那得多危险啊! 我躺在手术台上,身体竟无故迫使我挣脱那个手术台,说什么也不肯打针,就在这时,母亲走了过来抱住我,说:"不怕,一下就好了,麻药打完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如果你还怕打针,喏, / 咬住它,这样就不会痛了"。说着把手伸向了我。 母亲在这时说得竟然那样镇定,可我却还是将信将疑,医生走了过来,问过母亲之后可以了,于是便拿着针危逼近我。我明白,这一刻总是会到来,于是听信了母亲的话,咬紧了牙,等待着打针的结束。 才过一小会儿,医生说可以了,我才猛然睁开眼,真的结束了,可是似乎什么感觉也没有,连忙意识到,我的上牙和下牙间还裹着母亲的肉,我赶紧松开了牙,母亲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红印子,但反之,母亲强笑着问道:"怎么样,没事了吧。" 我当时还真奇怪,感觉和思想的劲都憋在了牙上去发泄了,自己就没什么感觉了,也仿佛母亲的手有了魔力一般,将疼痛趋赶了。后来父亲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才告诉我,在我打针时,母亲也咬紧了牙,母亲又哭了,泪水被她强忍着回旋在了眼睛里。那是担心的泪,也是疼痛的泪。 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使在牙上的感觉都传到了母亲那凝满爱的心头上去了,让母亲替我受着了。 从那一后,无论是打针还是其他什么的,我再也没喊过一声"痛"和"怕"了,因为母亲,早已把我一生所有的"痛"和"怕"都悄悄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