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天都有各种形形色色的行为,这些行为都受着思想与环境相互作用的支配。环境是客观的,但思想是主观的,因此受思想支配的行为也是主观的。正因为微观环境各异、思想主观性各异,最终我们输出的所有行为,也都表现出相异性,只是相异的程度不一。 思想史并非总是向上 类似经济学、社会行为学这些大多与统计学走得更近的学科,其科学属性似乎更为浓厚,也因有现实数据支撑而更为严谨。然而,统计方法的应用,毕竟是对过去已发生的事实进行总结研究,尽管人们希望从数据组成的线条中发现未来的趋势,但一旦涉及未发生的时空,所有的学科其实都回归到了同一起点,那就是无论研究的严谨程度如何、数据丰富度如何,一切都只能化归为概率。 只有一门学科可以不局限于人类的线性发展、更不受制于是否拥有海量的基础数据,它就像是人类大脑中以另一套算法进行思考的程序,那就是哲学。 科技的进步程度基本随着年代递进而呈上升趋势,但是哲学思想却不总是保持向上的趋势,而是以不同的政治体制和经济形势为背景,呈波动的形态。 虽然我们的愿景中都期待着人类思想总是呈现向上的趋势,但当现代人还反复咀嚼着千百年前那些已作古之人的思想或哲理,却未见由当代大家呈现的另一高度,这是否意味着某种止步或者倒退? 现代思想的碎片与工具困境 正因为思想史的表现呈波动的曲线,是否我们可以假设,它的周围存在着一个轴线,而曲线则围绕这一轴面进行运动?从另一角度的思考,也能验证这一观点:物质世界是客观的,客观是唯一的,就如物种的唯一性一样。而非唯一性的认知,只属于人类意识层面的衍生结果。 再进一步的分析,是否人类意识层面的认知,其无数个体的认知趋势亦是努力达成客观?客观有两个维度的判断,一是整体的全面性,二是逻辑的严谨性。就如同商业战略的制定,其正确性也是以这两者为大前提。 但是,人类发展的历史,似乎正在与这两个条件背道而驰,至少,是部分的背道而驰。 首先,表现在利益的分化,从上古的血缘民族关系,到奴隶社会以来的国家,再到近现代的企业,利益边界的明晰化、碎片化,令相当的人群陷入一叶障目的微观环境当中。而由此而引发的战争、纠纷等更从来没有消停过。这是对人类思想全面性的最大践踏。 其次,表现在工具的层出,人类的进步需要依赖越来越多的标准化工具,工具的概念不只是蒸汽机这些实物工具,于思想而言,更多侧重于各种商业或人文等领域的标准化工具模型。尽管这些工具的发明与普及,有利于人类协作性的提高,但它的消极因素也正在呈现,例如经过程式化的逻辑。 虽然现代人与古代人相比,每个人仍旧是微观个体,但相对于古代,现代人从出世那一瞬间开始,其社会属性的清晰程度与碎片程度,已远非古代人能及。 由此判断,现代人类要接近上述轴线,其难度并不低于古代。即便有现代圣人的出现,也未必被识别并广为传颂。 以神之名 在思想界有所建树者,必先超脱于其所被界定的社会角色,包括风俗的、商业的、家庭的、宗教的等,如此种种。此所指超脱非对于入世职能的摈弃,而是在思想建树的过程,须摆脱这些立场的左右,且是潜意识层面的摆脱。 其次,须构建至少囊括人类本身的全观框架,不过,只是站于人类之上,或许仍不足,就如企业制定战略体系,立足企业本身,却需放眼行业甚至是整个宏观的国际市场一样。而于思想而言,人类与自然甚至是宇宙,都是相互有联系的因素。或许,这也正是某些哲人所提及的宇宙观。 再次,框架之下,若要成体系,非一砖一瓦的不懈努力而不可及。体系的两极,其中一极是作为思想原点的个体,另一极就是全观的顶点,或人类、或宇宙。这两极之间,经纬或相错或平行,切割成无数板块,板块的单位决定了思想的密度,而密度决定了严谨度,板块的组合则构建成不同大小或层次的研究对象。 任意个体均无法深度穷极所有板块领域,这是分工合作的前提。但于全观搭建者而言,其目的亦不是希望能穷极所有领域,而是立足于某一领域的深度,但相关联领域的客观联系务必能穷举,以此保证核心领域的客观与深度。 假如能够模拟神的角度来思想,将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