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学遇,因事非事,因吃非吃。没有目的地经过三孝口,天桥拆去,已不见;站牌挪移,也不在了。交警忙碌的指挥,颇感温暖的臂膀背后,略显井然,却是无序;铁板支撑的地面,甚是冰冷的钢铁肌理,略显丰满,却是瘪空。倘若这是一帧没有底片的数码图片,那泛黄陈旧的老照片却还是溢出微光,包裹记忆。 三孝口,一个地标,天桥算是明显的建筑。拥挤的136经过这里,不管春夏秋冬,车里的人总是来不及瞥一眼三孝口的繁华与热闹;慢腾腾的162抵达终点站时,落寞的轰鸣声还是不能温热冷去的夜色,尽管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风驰的1路公交像是归巢的寒鸦,飞向省博物馆的始发终点站,途经三孝口,还是留下一羽飘不落携带风雨雷电的毫毛,尚有温度。这是具体的、琐碎的、精准的地理位置所在,涵盖的信息仅仅是用以描述和标志。 三孝口的具体范围,我不能精准地划分范围。若是你来,我定是可以与你同行,用脚的丈量去感知方圆概念,用行走的勾勒为你确定范围及大小。 今天,经过六中。我怀念性的望了一整眼,大门是深闭的,门前冷落,人影稀;物是人非,岁月稠。因为知道难以回去,我停下倔强的脚步前行,驻足,观望,回忆,转身,离开……隔着长江路,我看学校很远;透过三孝口,我离学校却很近。此时的远近早已不是简单的距离单位的衡量了,远和近本身已经失去了意义。 那年,青涩的单车轮胎磨过粗糙的长江路口;那年,滑落的面庞发间滴粘盛开的紫藤花瓣;那年,硬朗的天桥脊梁驮着千百的过路行人。 今天,我又再次迷糊了女人街和男人街的分界。男人街的短还是令我震撼,三步两步,漠不理会,已尽头,期间,还是几家烟熏似的店铺,零落的人群,破败的脚步。这里似乎就是与热闹无缘,却是站在这样一个市区中,偷得浮闲;女人街的闹也是让我亢奋,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停足,何处出?精致的店铺,音乐、灯光、人声、雕塑……似乎浑然一体,却是巧夺天工之作,聒而不噪的音乐舞动身体,喧而不闹的气氛挑逗神经,这里与安静无份,在这样一个热闹的三孝口,市井言语,故是人情。 那年,迷野的高速时尚消磨了你萎靡颓废的时光;那年,甜蜜的地下铁内安放了你寄托青春的季节;那年,绣损的天桥铁板印载了你匆匆流逝的脚步。 那年今天,人影稀,岁月稠。 天桥带着记忆逃走,裹携青春逃窜,没有留下一丝线索。高耸的地铁施工,吞噬泥土的机械,撕开大地皮肉的挖掘机,还有直刺心脏的钻空机。支离破碎,奄奄一息,夕阳一抹的斜照里扭曲了城市的面容,轰鸣声、撞击声、汽笛声,声声入耳鸣为地铁通,说不清的无奈,道不明的矛盾。城市的变化很大,发展很快,作为经济之花绽放的养料,多了脏、腥、臭的存在,仿佛也无可厚非,只是花的幽香始终不能掩盖存在的恶臭。三孝口是见证,闻到了花香,更嗅到了恶臭,没有左右鼻孔的选择,只是前后次序的安排。 三孝口的承载不仅仅是布满尘埃的脚步,更承载了岁月剥落的重量。 天桥作为具体的承载物已经掩埋岁月,带着沉重的记忆一起埋葬没有坟头的草野。无日光耀桥头之明朗,无月华映桥栏之云美。然桥毕竟融入三孝口的地标之精血中,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具体的钢铁没有消失的承载更有温度,有三孝口就有天桥构架 起的岁月记忆,有三孝口就有天桥支撑起的漫漫脚步。桥因人而永存,人因桥而同在,逝去的岁月里,逝去还在继续——下一座桥的架起,另一座桥的拆移。 站在三孝口,天桥不见,站牌已远。136忙碌的身影略过地铁施工扭曲的脸旁,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