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刚到达墨西哥城不久,为节省住宿费,我们借住在以前在国内认识的朋友戴维的家里,安顿好后没几天就到了11月份。戴维告诉我们,11月2日,是墨西哥一年一度的"扫墓节",也称"亡人节",要去墓地祭拜先人的。我和老公感觉新奇,提出一起去"扫墓",戴维同意了。 戴维开着汽车,带着他的妻子、孩子以及我们一起出发。走在街上,我们看到很多商店都挂起人的模拟骷髅,还有许多着骷髅衣的人们,煞是吓人。戴维告诉我们,墨西哥亡人节的主要象征物就是骷髅,在街上自然是随处可见,有演奏音乐的骷髅,骑马飞奔的骷髅。大商店为招徕顾客,还专门请人制作骷髅模特儿,报刊上也登载着各种姿态的骷髅漫画,食品店里大量出售用糖制作的骷髅,上面印着不同的人名,人们纷纷争购印有自己名字或亲友名字的糖骷髅,自己进食或馈赠亲友。我想这大抵和国内的纸钱差不多吧。 大概半个多小时,汽车开到野外的一处位于小山丘上的墓园,这里是戴维父母的安葬之地。坟墓的周围种了些秋菊,旺盛而浓翠。戴维的妻子把手上捧着的鲜花放在墓前,戴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祭祀供品的"亡人面包"、骷髅形糖块和已故亲人爱吃的食物及烟酒,也轻轻摆放,然后他们焚烧香料,默默地祈祷,以慰亡灵。 我们也学着戴维的样子祭拜,默默作揖。不知什么时候,戴维的妻子在墓前铺上台布,席地而坐,并点上几根蜡烛,戴维穿上奇装异服,戴上假面具,对着先人的亡灵载歌载舞。尽管觉得非常滑稽可笑,可如此肃穆的环境让我们强忍住,直到大家坐下来一起狂饮甜酒,品尝祭品,严肃的环境才开始慢慢松懈。回去的路上,戴维告诉我们,墨西哥的亡人节气氛不是黑暗恐惧,而是欢乐,其意义并非悲哀死亡,却是嘲笑死亡。墨西哥原住民并不认为死是终结,而是认为人生如梦,人死时方才醒来,所以死亡比活着更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