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无言,只一次雪中跋涉,足够温暖你一生。 ——题记 看到这个题目,思索片刻,往事涌来,我的眼不禁有点湿润,监考时原本平静的心一下子沸腾起来,那情,那景,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千言万语想要冲出来…… 那年冬天,像今年冬天一样,干燥,雪少。但"干冬湿年"的谚语到底还是有道理的。腊月二十八的时候,雪花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得下起来了,痛快淋漓下了一天一夜。街道上、公路上白茫茫一片,大雪封了路,仿佛要把每个想出门的人锁在家里。当大家心安理得地享受这场期盼已久的大雪时,父亲心里却隐隐有一丝担忧。那年,弟弟刚毕业上班,下了这么厚的雪,怎么从晋城回来呢?这一天,父亲好像总有点心不在焉。腊月二十九,弟弟打电话说快到乡里了,父亲二话没说便扛着铁锹和扫帚出门了,他要去把难走的坡陡路滑的地方铲一铲。傍晚时分,弟弟如期平安回到了家,父亲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 按理说,应该无忧无虑地过个年了,但晚上临睡前,母亲却唠叨着非要看看弟弟买的过年新衣服,这一问,弟弟一翻包,才发现新年衣服落在宿舍忘拿了。因为几个人赶着拼车回家,可能走得急,居然忘了。"呀,忘拿了,没事,就初一穿一天,初二就去值班呢,去了再穿吧。"弟弟不以为然地说。说完,就回卧室睡了。 这一夜,父母却多了一桩心事。第二天一大早,我被电话吵醒了,母亲打来电话说这事,心里似乎很纠结,说是去晋城拿一趟衣服呢,还是去高平买一件。听着听着,我一下子觉得母亲真是小题大做,不可思议。二十几的小伙子了,过年还非得穿新衣服吗?况且就一天,哪有那么怕?我心里颇有几分抱怨母亲是个老顽固,说了几句宽心的话就挂了。 心里想:"下这么厚的雪,天寒地冻路滑,公交车、出租车腊月三十都不跑了,村里有私家车的也寥寥无几,况且没啥特殊事谁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最主要是没这个必要……"我想他们自然会知难而退的。 但父母向来是执拗的,上午九点多,父亲给三轮车的车胎绑上几条铁链子以防滑,烧了满满一大壶水,给三轮车水箱加满热水,开始发动,天出奇地冷,摇一把两把是根本发动不起来的,父子两个硬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发动了三轮,把头盔大氅全副武装上身。原本弟弟一再说服,一再推脱,一再解释,但终究拗不过父亲,只好跟着去了。 这一路上,我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小心翼翼地下陡坡,战战兢兢地开过冰层厚的地方,用怎样的技术开着笨重的三轮车往返,当我得知父亲执意要去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不安起来,开始担忧,开始自责,甚至开始抱怨他们的固执迂腐,抱怨他们的不可理喻。那一天,过得真慢,我心急如焚地等待他们归来,我没想到父亲会风雪无阻地去做一件不必去做的事,只为孩子过年穿上新衣服。来回4个多小时,终于在该贴对联、架年火的时候他们回来了。那一刻,开车的辛苦,心里的紧张,父亲只字未提,我只注意到他脸上那如释重负的灿烂的微笑,像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使命。 那一刻,我的心被彻底感动了,这就是无言的父爱,总想竭尽所能给子女最好的。吃苦受罪鼓励我们读书,勤劳质朴影响我们上进,不曾干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不曾说过诗情画意的话语,但总是竭尽全力为我们。也许不曾给过我们数以万计的金钱,只是含着体温的一枚硬币,但在爱的天平上,他们永远等值! 这样的感动,无数次这样的感动伴着我长大,藏在心里最深处,久久地,久久地,足够温暖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