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7月25日,由上海东方电视台首创的《中国达人秀》在上海开始露面,这档没有经过认证官认证的上海版的"吉尼斯中国之夜"府一亮相,立即引起国人关注。作为英国"达人秀"的东方山寨版,让国人看到了与吉尼斯中国之夜、星光大道等栏目不一样的奇人展示奇艺的一种方式。 这一栏目的成功首先归功于栏目的定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奇人有奇艺,奇人也柔情。同时,栏目的成功也离不开栏目嘉宾的精彩点评和现场气氛的把控。当然,嘉宾里边最为出彩的是周立波——阿拉上海银(人)啊。 从"一周立波秀"到"中国达人秀",从"海派清口创始人"到"打假狂人"。周立波成为最近几年上海艺术界的一面旗帜:事业如日中天、名字如雷贯耳。然而就是这面旗帜,在春节前"中国达人秀"第三季的舞台上,出人意料地缺席了。之后周立波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解释:"我很生气,是被逼无奈。"随后,有网友爆料:周立波在关键时刻缺席,是他依靠自己在栏目中的名气和地位再次挥霍制片方的钱,制片方有意选择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教训一下"狂波"。 一方表示是主动缺席,一方表示是主动推出。周立波缺席"中国达人秀"第三季成为又一个当下文娱界的乌龙事件。 周立波也由此再一次引起笔者的关注。 赵本山、郭德纲、周立波三点成一线 如果说在当今的语言艺术界,能够成为标志性人物的代表,在中国大地上,自北向南,应推东北的小品王赵本山、天津的相声演员郭德纲,然后是上海的海派青口周立波。三个人在不同的语言艺术的细分领域通过多年的打拼各自奠定了其行业领袖地位。三个人有同有异,各有特点。首先相同的是他们都没有令人炫目的学历和所谓的高贵的身世,都是从小入行,自小历练,然后习惯并逐步掌控了表演艺术,在舞台上能够引领气场、随心所欲。然后是在艺术领域,虽然同属语言艺术门类,都术有专攻,但又各有侧重:赵本山资历最老,出身最为卑微,阅历最为丰富,在从艺道路上磨砺最多,对人脉资源的培养和艺术盈利模式的创新上也投入最多,收获最巨。小品之外,电影、电视、剧场、影视基地,凡是力所能及的、能够盈利的统统涉足。自1990年,20年央视小品王的地位成为一个后人难以企及的神话(参见2010年3月5日漯河晚报第5版《是非成败小品王》);自小不属于"三好学生"标准的郭德纲,从对相声有兴趣到产生爱好,直至将其作为人生的奋斗目标,靠的是那股拧劲儿和执着。从他创办的整个德云社只为一位观众演出到出征澳大利亚、名扬海外,凤凰涅槃式的裂变非外人所能体味。但因为自恃清高、口无遮拦,不但得罪同道(相声界盼望死同行),也无缘央视春晚(参见2010年8月16日漯河晚报第16版《谁砸了郭德纲的缸》)。自然,与小品王一样,除了相声艺术,郭德纲也在电影、电视、剧社乃至服装品牌等商业模式上积极探索,以期获得更多的盈利模式(参见2010年8月27日漯河晚报16版《郭德纲,小品王那儿有真经》)。 与上述两位相比,自称"海派青口创始人"的周立波在艺术上获得的成就尽管同属语言门类,但因为其大都市上海的背景,与同属北方语言的赵本山的小品和郭德纲的相声又有所不同。这种不同,不仅仅表现在方言差异,很多场合也表现在欣赏习惯和生活环境上,用周立波的话说就是"阿拉上海银(人)啊"。但这种小的不同并不影响北方方言区乃至全国人的欣赏兴趣。因为,幽默、率真不仅仅是语言的艺术,也是智慧的表达。表现在周立波身上,这位年龄身居其中的六零后(1967年出生,赵本山1958年出生、郭德纲1973年出生)在性情上表现出比七零后的郭德纲更为率性无羁的特点,反映在日常生活和舞台表现上就是坐牢、离婚、骂人、打人,包括打假。表现在主持人、公益人、演员乃至出版人等不同的身份上。 自南向北,我国的语言艺术领域,以赵本山、郭德纲、周立波三人为代表,划出了一条完整而优美的直线。 一周立波——秀 多数观众知道周立波这个名字缘于东方卫视的一档栏目"一周立波秀"。这档开始于2009年的栏目以一位节目主持人出场——周立波,以时下社会流行或者关注的事件和词汇为主题,以美国脱口秀为主要语言表现形式,并结合了上海滑稽剧的肢体动作表演的全新的表现形式展现在观众面前,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这档清新愉悦的栏目经广东、广西、凤凰等卫视的二次传播,进一步扩大了周立波的知名度,使得周立波这个名字在大江南北迅速蹿红,成为继赵本山、郭德纲之后的第三个当今语言艺术界的标志性人物。 在周立波的表演艺术中,小品制造剧情的元素、相声语言铺垫的技巧、脱口秀即席表述的功夫以及滑稽剧中小丑表演的场景随处可见。周立波将这些表演要素混搭在一起,多种舞台表演艺术的杂糅和结合,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全新的表演艺术——海派清口。这种不限地域、兼收并蓄的风格正如作为国际大都市的大上海的形成过程:无论古今中外,不分东西南北,海纳百川,成就自我。 以"一周立波秀"为代表,周立波既然从事的是语言类的表演艺术,其"秀(表演、展示)"的核心就是语言。通过他的海派清口表演,我们可以清楚地辨别其与小品、相声的差异:小品可以动用舞台背景、音乐做辅助表演手段,表现形式更多样化。相声中的群口相声、对口相声和单口相声相比,最难表演的是单口相声,因为它最缺乏其他的辅助表现手段。这又有点类似于我们传统的评书。而源于美国的脱口秀将即兴口语表达方式发挥到了极致,但与单口相声和评书一样,失之于辅助表现手段缺乏。而周立波的海派清口恰恰在这方面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夸张的表演、传神的表情、惟妙惟肖的模仿。这种表演艺术让我们看到了评书、脱口秀、相声中的单口相声和上海滑稽戏特别是滑稽戏中独角戏的影子。事实上,某种程度上说,也正是严顺开、周柏春等上海滑稽戏大师们的表演艺术的滋养,才成就了当今的周立波。 一张提示板、一瓶矿泉水、一身西装、油头粉面,一副标准的上海滩奶油小生的扮相。时而普通话、时而唔哝小语。嬉笑怒骂、张口就来。连语俳句,从不吞吐。或讥讽、或戏谑、或幽默、或自嘲,不一而足,绝不平板。与赵本山的小品"三句之内,必有笑料"一样,周立波的节目是"三句之内,必有警句"。"一周立波秀"使周立波将东方的语言艺术"秀"到了一个新的层次。这就是周立波固化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从200多座的戏剧沙龙表演到600多座的兰心大戏院,从900多座的逸夫舞台到1300多座的美琪大戏院直到数千人的上海体育馆,周立波以其敏捷的思维智慧、出众的表演才能和演讲技巧在黄浦江边掀起一波又一波旋风。 口无遮拦 争议不断 但站在提示板后边的周立波还远不是周立波的全部。 《情陷上海滩》、《娱乐没有圈》等电视剧中我们看到的周立波扮演的角色也绝不是他的全部。 《诙词典》、《笑侃大上海》、《笑侃三十年》、《我为财狂》等书籍的出版也代表不了全部的周立波。 票房机器,舞台打假第一人,2011福布斯中国名人榜榜上人物。这些荣誉仍然代表不了周立波。 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口无遮拦、一意孤行。说别人不敢说,做别人不敢做。这些本和上海小男人不沾边的性格特点完全集中在这位上海奶油小生身上。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周立波。郭德纲徒弟打人,他力挺郭德纲;演员上台表演赤脚踩玻璃、头破石板、徒手炒菜等"绝活",他当场戳穿;朋友好心劝他嘴下留德,说话别太伤人,免得影响票房,他说 "我不需要他们,我不稀罕他们,我也求求他们别来。" 对于上央视春晚,他婉言拒绝:"我做好了为上海人民负责的准备,但我没做好为全国人民负责的准备(参见2011年2月25日漯河晚报二版《央视不大气,观众有怨气》)"。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张生批评他在达人秀上的点评水平倒退,显示出他的肤浅的思想和低下的教养。周立波马上微博开骂:"我很想知道是哪条缝挤出了你这条葱!我印象中同济好像不出藏獒的嘛!您的语文是生理老师教的吧?" 其中为甚者莫过于贬低北方人饮食习惯的那桩公案:"北方人爱吃大蒜,香了自己臭了别人。我们上海人爱喝咖啡,苦了自己香了大家。吃大蒜的和喝咖啡的欣赏水平怎么会相同?"(也就是这句话得罪了北方派的准同行郭德纲。郭德纲在其相声《你要高雅》中"回敬"周立波:"听交响乐高雅,听相声低俗;听流行歌手假唱高雅,听网络原创低俗;看人体艺术高雅,两口子没事讲黄色笑话低俗;喝咖啡高雅,吃大蒜低俗。高尔基爷爷曾经教导我们‘去你奶奶个卷’吧"。) 也许,正是因为周立波有这么多的优点和缺点,有这么多的出人意料,有这么鲜明的个性和张扬的为人处事风格,才引起了这么广泛的社会关注,才培养了那么一大批的波波迷们。"一周立波秀"里边的"立波梦话"所言,恰如其分地概括了矛盾而立体的周立波:"以下观点是由周立波扮演的周立波的个人观点,与周立波本人无关。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附:周立波"秀语" 一、自嘲虐妻、打人和坐牢:一个人一定要有法律概念,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当然你懂了法律之后你不违法,那就是浪费了。 二、讽刺人均统计数据:比方说关栋天家是100平方(住房),周立波是50平方,送到统计局去,周立波就莫名其妙变成了75平方。 三、嘲谑李宇春和张艺谋长相:我们现在大众心态都越来越包容了,对伐?至少我们现在也承认李宇春是女的了吧!张艺谋个脸难看伐?绝对个!侬讲伊漂亮属于侬有问题咯! 张艺谋这个脸就象被菜刀劈过一样个!而且是没开封的菜刀! 四、评论中国股市:现在中国股市基本上属于老板进去,瘪三出来。人才进去,棺材出来。博士进去,白痴出来。杨百万进去,杨白老出来。握着双枪进去,举着双手出来。小康家庭进去,五保特困出来。拍着胸脯进去,抽着耳光出来。男人进去,太监出来。大小非解禁进去,大小便失禁出来。周立波冲进去,周扒皮逃出来。 五、评论当今的蚁族和蜗居现象:不要跟蜗牛比,人家蜗牛是坐地户,一出生父母就给了套房子,而且走到哪儿房子带到哪儿 …… 不要跟蚂蚁比,蚂蚁那是公务员级别,享受分房待遇,人家那蚁穴建的,你们跟人家能比么 ? 六、调侃当今"剩女":法国有个圣女贞德,中国有几百万剩女是真的。 七、讽刺社会怪现象:同样是干活,领导叫带头,富人叫创业,百姓叫打工;同样是出国,领导叫考察,富人叫旅游,百姓叫偷渡。 八、讽刺社会上无当的标语和口号:(山东聊城监狱)人民罪犯人民爱,人民罪犯爱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