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墓碑前一本大红的证书,一个青年抱着吉他,手指在弦上拨动,余音袅袅。 ——题记 我,安静地躺在这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崭新的琴身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雨后的下午,门被推开了,一个清新俊秀的青年走了进来,一把把琴看过,经过我身边,他突然停下来,面露喜悦之色,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微微颤抖的指尖让我感到异样的温暖。霎那间,我爱上了这双手。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被他带回了家。他迫不及待地把我抱在胸前,弹奏起来。手指忽上忽下,飞快地在弦上滑过,优美的琴声飘出房间,连我自己都被陶醉了。他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像是对我说:"弹得不够好,来,我们继续。"闷热的房间里,汗水濡湿了衣裳,又滴在了我的身上。 后来我知道,他从8岁开始学习吉他,老师与他如师如父,不仅教他弹琴也教他如何生活,远胜于自己的亲生父亲。12岁那年,父母因工作调动,他随父母搬到了南方这座小城生活,告别了老师,告别了吉他。他心中隐隐作痛,但懂事的他从不会向父母表露。 一年后,师母打来电话 ,老师胃癌晚期,去世前对师母惋惜地说:"可惜了这个对音乐有天赋的孩子,他本该成为最好的吉他手。"他泪如雨下。 十年后,刚大学毕业的他攒了半年的工资,到琴行买下了我。此后,不管下班后有多忙、多累,他都会抱起我,温暖的指尖不断地跳上跳下,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与他默契相对,从夏到秋,从秋到冬。 一天下班后,他匆忙地回家收拾了行李,将我背起,坐上了一列火车。北国银装素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是他完全无心欣赏,让他激动、忐忑的是即将要站在沈阳中央音乐学院的舞台上。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舞台,观众席上人山人海,他冰冷的手紧握着我,指尖没有了往日的温度,他缓缓走向舞台中央,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冰冷的手指触碰着我,慢慢的,指尖的温暖又重回他手,那指尖飞速拨动,时而高亢激昂,像惊涛拍打岸堤;时而委婉低沉,像离乡的游子轻轻哭泣。 待休尾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随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比赛结束,他得到了音乐大赛吉他组第一名。 雪中,他把大红的证书摆在了老师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