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安妮宝贝《素年锦时》有感 又在这个时候, 又是这种时候。 固执地隔绝。 至少在现在, 学校里熙攘的人群与我毫无关系。 我经常在乱了分寸和情绪错乱的时候, 捧起她的书。 我需要她, 我无比需要从里面获得坚持下去的勇气, 这本陪我度过无数寂寥夜晚的书。 放在枕边的书很多, 一直反复阅读的,就那么几本。 我迫切地想靠近她, 靠近她那凌冽的心。 她很冷情, 难以与人亲近。 我会去翻看她书中提到的其他书, 包括音乐。 我会听她听过的曲子, 翻她曾看过的书, 想象她曾去过的地方, 设想她曾有过的心境······ 然后,常在悲伤尖锐划过心口的时候停下来, 她是那么落拓、那么凌厉、那么令人心疼。 此时此刻, 单曲重复着一首爱尔兰曲子。 The level plain 在她父亲过世之后, 她经常听。 我能想到, 在空荡冷清的房子里, 她一遍遍放着这首曲子, 敲下那些文字。 那些洗练的文字, 有太多经验铺底, 品味几次方嚼出其中的苦涩与无奈。 可是,她却始终以一双冷眼旁观, 撕破令芸芸众生为之颠倒反复的滚滚红尘, 直指世人也无从觉察的人性深处。 很像张爱玲, 但她比她冷情。 所以,更洒脱。 我好舍不得她,安。 可我什么也不能做,安。 我那么那么希望她能始终陪伴着我。 她会背我过河, 她会把好吃的都留给我, 我会等我放学回家...... 我好爱她,可我却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在恒久的疼痛感中, 我终于在《素年锦时》里找到永久的回音: 死亡带来的客观性。 这种客观性是, 面对身心的断裂且无可弥补, 生活将以持续的节奏向前迈进。 看看那巨大钢轮下碾伤的尸体, 那些终究会化为虚妄的尸体。 如果我们多看看那钢轮下的客观性, 也许我们对死亡会显得更为郑重自持。 在遭遇不顺时, 我会走进她。 自觉与外界划出界限, 内心笃定,无比安全。 减少情绪失控的次数, 抒情,写文。 疼痛,哭泣。 这同样都令人上瘾。 有时候, 大哭一场只是太久没有流泪的缘故, 流出的眼泪不再具有赋予情感任何意义的功能, 更像是饿了吃饭、累了睡觉的正常生理现象, 只是如此。 哭像是宣泄、调整与自我疗救的方式, 你说书写其实是在疗伤, 却在一次次地扩大病灶。 但也从中修炼了强大的内心。 最后,我终于也可以说: 人生在世, 除了生死, 都是闲事。 她是教会我坚守自我内心的女子。 她曾提到过二百年前因贫穷落魄至死的梵高。 她定与外界经无数轮回的调和,才原谅自己的格格不入。 她定与自己进行恸痛的调和,才不至于太四分五裂。 ······ 你定不知道, 你无数次地将我救活,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