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不光只是用来杀人 鲜血从青色的静脉喷出,在空中构成一朵好看的红色莲花,花茎却只有一青丝间隙,也正是如此,那朵红莲才开的如此旺盛,透支生命力的美才是独一无二的 三尺长的黝黑色短剑慢慢的从红莲中穿回,令人差异的是,漫天的血雾却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似乎那柄短剑天生排斥鲜血,任何血渍都无法在上面附着 。"唱月,做到漂亮"我对手中的这柄看上去古朴陈旧的黑色短剑轻声说道 剑刃颤了一颤,发出龙吟般的轻响他似乎在回应我一般。 转身,不做停留 身后,那个男人捂着鲜血喷涌的咽喉,生机从他的双眸流逝,那个询问的音节还未说出,便倒在血泊中。 塞北又下雪了,我不喜欢这种冷冰冰的东西,落在身上很冷,比唱月的剑刃还冷。看着那在黄沙上的雪花,我摇了摇头,接着更多的雪花,从我看不见的天空飘下。在一成不变的黑色里,我的世界多了几分冰冷。 也许,在荒漠之上雪花可以更放肆的狂舞,因为他的生命可以表现的只有这么一段距离。那应该是生命最美的时候。可惜,我看不见。 唱月总会告诉我雪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但是看不见的我无法体会他所说的亮晶晶的样子,因为自从我睁开眼时看到的除了黑色就是红色。 离开了客栈,至于谁会去处理那个死人,我是不管的。任务里的交代仅是我已经做完的那些。 直行,左拐,直行…我又来到这个地方摸着那熟悉的榆木门,我停了一会。门里面是一个与外界迥然不同的世界,里面到处都是被官府通缉的人,他们以利益为目的而肆意杀人,一颗一级目标的人头可以让他们逍遥好几天,等到身边的吴侬软语离去,等到身边的酒醉迷烟散去。拿起破旧的长剑,寻找着可以让他们继续快乐的目标,这种人在塞北有个名称—杀手 我不禁觉得好笑,但又不知道那里值得我去笑,我与他们一样,但也不一样,因为唱月允许我杀他们,却不允许他们碰我,推开门,我走了进去。 一瞬间,如潮水般的嘈杂声叩击着我的耳膜,我皱了皱眉。 "看,是那家伙!" "他不是被盗影干掉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 哦,原来那个男人叫盗影。我仿佛听不见关于我的议论,朝着栈台走去。 "交任务,人在东门客栈"我对台前的人说 "交…交任务?你杀了盗影?"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口齿不清的回答到,而且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交任务,人在东门客栈。"我重复了一遍 突然,耳边的喧嚣全部停了下来,只剩下众人的窃窃私语 "盗影也死了?" "第几个一级人物死在他手上了,他想干什么?" 我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 "您…您的酬金"那人颤抖的將赏金给了我 我转身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一个好听的女孩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没有停下身子再等她的下句,她似乎很费力的挤开了几个人,来到我的背后,她长着一副标准的江南女子的美人模样,着一身叶绿色长裙,裙角的流苏和地下的黄沙掺和在一起,但却不让人难受,一挂如瀑般的长发垂至腰际,额前的刘海下有双漂亮的大眼睛 我没有转身,因为我没有听别人命令的习惯 "我这里有个任务你愿意接吗?"女孩对于我当众驳回了她的面子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一样,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月牙里那好看的双眸。我停了下来。 "保证一个月内我不死,赏金你来定。"女孩的要求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差异,这种任务之前是绝对没有先例的 "好"我想保护人和杀人应该区别不大 "那,现在我就跟着你喽,呵呵"女孩笑起来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雪,还在下。下的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到了女孩的头发上,衣裙里。女孩在漫天飞扬的雪花里戏耍着,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轻笑声, 突然,一阵凉风朝我冲来。我下意识的错开步子,避开了那个东西,手腕一翻唱月的黝黑色已经在雪花中迸出,剑尖撕开寒风。朝着那个让我感到危险的人的脖颈而去。 "喂,扔个雪球至于吗?"女孩发出哭腔一样的声音,我停下了身子,将唱月一转手,隐没在我的身形之中。 "雪?"我对女孩所说的雪很好奇,女孩似乎听出了我语气中的疑问 "就是这种亮晶晶的东西,来把手给我"女孩似乎对刚才我差点杀死她的事实一点也不在意,拉起了我的手 她的手不像唱月那样僵硬,冰冷,一种柔软而温暖的触感从我的掌心漫延开来。我的手,第一次出汗了。 女孩拉着我的手,让我蹲在地上,接着将一种冰凉又轻盈的东西放在我的手上,雪花的寒冷冻结了我掌心那些莫名其妙的汗滴,但女孩的手依然牵着我的拇指,第一次我感觉到冰冷是可以如此的温暖的。 "你看不见吗?"女孩似乎斟酌了很久才问我,语气中有着一股奇怪的落寞。 "恩"我回答道。雪中映射这我白皙的骨节 "为什么,你会死?"我问女孩 女孩对着我奇怪的问题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笑了起来 "你是想问为什么有人要杀我吧" 我不语,点点头,然后用力地抓着黄沙上的白雪 女孩笑了笑,不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放开了手中的雪准备起身 "你就叫我雪吧"女孩看着不远处覆盖的雪花,轻声说。她的声音就像那飘零的白色一样空灵 "雪……"我默念了几遍 "你呢,你叫什么?"女孩似乎不想说她的事。 "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