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这几日网络流行的那句话"辣妈们熬的不是夜,而是自由"。终于,腊八夜的十点整,我熬到了自由。脑海中的画面不由得回到那些年的今天…… 儿时,腊八是绝对有仪式感的,妈妈会头一天晚上泡好黄米,放上枣子。第二天早上睡梦中,便会被黄米粥浓浓的香味和红枣的甜味催醒,糯糯的米粒金黄诱人,互相粘着,彼此抱团。热气袅袅中,我会加许多白糖,边吹着烫嘴的米边品味甜滋滋黏糊糊的米香。中午,妈妈往往会将窗台上盘子里栽种的已经茁壮成长的绿油油的蒜苗用剪刀剪下来,和着肉,包成胖乎乎的包子。蒜苗的特殊香味扑鼻,会勾引得我们姐弟边吹手边吸溜,依然奋不顾身的去抓刚出锅的包子。 大概有20年了吧?蒜薹,大葱,可做馅的蔬菜应有尽有,自然忘却了青青的蒜苗。可那股香味却如昨日。 婚后,腊八往往是在婆婆的敲门声中迎来的,从没想过婆婆几点起床去做,只记得年年冷得瑟缩,我依然得早早上班的早晨,婆婆会在我未起床时就用饭盒分别装着腊八粥和烩菜一起送过来。饭盒外定会包厚厚的包袱,外面再用塑料袋套住。她从家过来到我这,10分钟左右路程,在"辣七辣八"出门冻死的瑟瑟寒风中,朦胧的夜色里,路人一定稀少。送到我手,粥和菜往往烫手。那时总以为来日方长,总以为一切应当。于是从不懂感恩,更没有珍惜。 后来,每年腊八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画面依然出现,只是送粥和菜的人换成了二姑。二姑做的粥软糯粘稠,原料丰富,口感极好。我们一家自然是吃在嘴里,喜在心里。 今年,早在腊八前,老公就嘱咐我自己做吧。我也想着父母都在,一定早备料,早准备。甚至脑海中浮现出我做的腊八粥的美容——纯白的莲子,开口的红豆,脱衣的花生,皮肉分离的枣子,配上金黄色的米粒,撒上白糖,一家老少一定吃得乐滋滋吧! 昨晚睡前问老公,初几了,他答——初六。于是麻利入床,一觉睡到自然醒。翻手机,满屏腊八祝福,惊觉,糊涂蛋两个!心里懊恼着,想着只能给一家老小每人喝个八宝粥凑数了。可惜左右辗转,却无法入睡,看表5点半。想想既然心已明,就起身吧!于是动手,煮豆子,洗枣子。才发现缺得原料太多了。凑乎吧,有什么上什么。加了黄米,小米,红豆,莲子,红薯,枣子。按了新买的智能电饭煲,"煮饭"40分。看看表,6点多点。继续睡觉。闹钟调到7点整,智能电饭煲提示音响起,全家已弥漫混合的粥香。 给儿子,自己分别盛一碗,老公公盛了半碗,担心米硬,豆子时间不够,难以满足老人的无牙之嘴,又热了馒头备胎。给尚未起床的爸妈送了一碗。忽然想起枣子核危险,反复嘱咐老公公,女儿,老公。直到老公怒目圆睁,烦躁不安。马不停蹄,入得校门,连续两节课,课中,忽想起父母该是吃饭的点了,再次偷空出教室门拨电话嘱咐小心枣核。 工作完毕,稍息一会,《北国风光》中文人墨客纷纷忆节日,倍思亲。看到腊八蒜,蒜苗苗,陈年的旧事,喷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迫不及待下班途中买蒜,剥皮,倒醋,关盖。 我想,数日后,妈妈们的味道会弥漫楼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