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新脱俗的人世间,总会有一些味道让人难忘,人们为了记忆赋予它们好听的名字——香。 世界上的香有千万种,我却只喜欢那有些刺鼻的炭香。 火盆里燃烧,时不时需要吹少许风,让那味道在周围漫开来。大自然送来一些风,让炭灰纷纷扬扬,缩小想法,倒与白雪有几分神似。说那是香,倒不如说是烟。世间万物皆有其味其色,即使是相同的事物,不同的人则有不同的看法。 炭火是在冬季才会有的,城里个别人家些许会有,但在农村,并不足以为奇。随处可见的火盆,零星的火苗在黑炭下支持着整体的运行。它倒有种神奇的魔法,你将脸凑近些,香偷偷跑入你的眼睛,猛地把眼睛一闭,脸上有了一股湿热的"海水"。 炭香与易燃物倒是亲近的很,手里握一小根竹条,轻轻推入黑炭里,香便从那枝尖轻轻吹出,飘开来。丢一个瓜子壳在中间,旺盛的火苗似初开的花朵盛放。香把它烧的红红的,火光在瓜子壳上面闪,直到灰飞烟灭,沦入混沌。香最纯之时便是火刚然之际。 围坐在火盆旁,看着烧火老头点火。火钳夹着黑炭,那黑炭上隐隐约约有些条纹。毫无规律。纵横交错。那是香的引导线。那一点零星的火花炸开,"嘶拉撕拉"的,黑炭开始"脱衣服",灰飘了,炭白了,火燃了。香在屡屡上升 刺鼻的味道让人很难受。"把火灭掉吧,好不舒服!"我正在专心致志地望着火盆,旁边有一个跟我同龄的男生对我说。"不要!"我很果断的拒绝他,继续盯着我的火盆。 他拿火钳将炭堆推翻了,我将头扭过去,瞪着他。他却是把手贴在胸前抱着,头朝天,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很是高傲自大。我直接冲着他喊:"你干嘛——"把声音故意拖长。他还特别理直气壮地说:"你一直盯着干嘛,又不会有什么。""我,乐,意。"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显得气势不那么弱。火盆里又飘出香来,我将脸慢慢凑近,否则香就被我弄没了。我拿着竹条在火苗里翻搅,使得香气更浓,满屋子都是炭香。人都被我香出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闻。 喜欢炭香并没有别的原因,太香了只会想要的更多,欲望更大。些许刺鼻会让你知道这个东西多了对自己不好,知道有个止境。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有些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少量的就好,有个止境,警示着自己它并不是最好的。你要多了,不舒服的是你自己,所以炭香刚刚好。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炭香有什么好闻的,我只会说因为炭香会让人知道控制欲望。 一丝并不好闻的香却是其他味道中最懂得止境的,正是这刺鼻的味道,在我心中留下了香印,一直警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