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一日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题记 有时候,我多想纵身跃入深海,任自己被黑暗吞噬。我多想用锋利的刀刃,划破脆弱的肌肤,由血脉喷张,结束这一切。接二连三的打击使我几乎无法承受。 已值深冬,尽管太阳仍顽强地照着,但还是抵不住凛冽寒风。我立在站台旁,焦急等待。车,迟迟不来。 "车来了!车来了!"隐约中,仿佛听见有谁大叫起来。我顺着人流,向车门挤去。 第一辆车——"无望"。 车里的昏暗与外面的光景实在不相符。只在车门处,我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往裤腿里钻,像是阴冷的地窖。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车内人声嘈杂,我惊奇地四处打量。 她,像只自卑的老鼠,尽量把自己缩小,再缩小,小成一团,蜷在自己的一隅。旁边几位看着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那些横扫过来的轻蔑的目光,如同锥子,把她怯弱的心,一扎一个洞。 他,约莫三四十岁,却一脸的倦怠与苍老。双肩耸动,单薄的身影,像极秋深时枝上一片欲抖落的叶。眼泪从他的双颊泻下,成小溪流。他颤抖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尖刀,犹豫地在腕处漂移。周围没有人在意。 我不忍,急的想大喊,却怎么也出不了声。恍惚之中,我被人群挤下了车。顿时,身体仿佛像被掏空,没有一点力气。我只得退回站台,重新等待。 "车又 来了!"这一次,又有人大叫。我再一次好奇地迎上去。 第二辆车——"无谓"。 车上的人大部分在熟睡,而不安的他,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他左顾右盼,并试探性的戳戳同座的妇人,确保已经睡去。他眼珠一转,嘴角露出狡黠的笑,一只手偷偷向妇人怀里的包探去。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真的没人看见吗?我恐怕不是。邻座两个小伙子目睹了全程,却始终报以无所谓的态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相视一笑。 "不坐就算了!下去下去!"我正想说出真相,却被粗暴地推下。我又回到那个站台。 "来了来了!"最后一次,我向着车走去。 第三辆车——"无畏"。 车内阳光明媚,乘客谈笑风生。一位健壮的男子捧着一盆植株,兴高采烈地向人们介绍着什么。我的眼光,久久停留在那些殷红上。它们腰身纤细,脸庞秀丽,薄薄的瓣,仿佛承载不了内心厚重的情感,像极古时女子,羞涩见人,莲步轻移。阳光洒落,朵朵晶莹,像纯洁的心。"咳,谁知道它们会长这么好呢?前不久,还枯枝败叶的,现在竟美成了这副模样!""是啊,咱们做人不也得向花学习吗?面对逆境,无所畏惧!" 我的心中一阵悸动。于是,我坚定的踏进了车,不再回头。 "嘟!"刺耳的汽笛声猛然惊醒了我。揉揉眼睛,看着身边熟悉的站台,我笑了。我想这次,我找到了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