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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读书笔记


  我一口气把长篇小说《兄弟》(上部)读完,此作品是著名作家余华新世纪以来小说创作最重要的成果,也是他写得最长的小说。小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2年多来,已经发行近60万册,开创了我国严肃文学作品发行的一个奇迹。6年前,我读过余华的《活着》,那朴素无华的故事折射出人性的光辉。《兄弟》不仅将人性描写得更深刻,而且更加惨烈。余华用生动幽默的方式,叙述了一个时代更为复杂的情感。
  前段时间我在周国平的《人文演讲录》一书中看到这样的文字:什么是人文?人文就是对人的尊重,以人为本。不尊重自己的人必然不会尊重别人,人是有思考的人,同情心是道德的基础,没有同情心,就不会有道德。按照这样的哲学观点来分析《兄弟》,我想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兄弟》(上部)讲述的是一个组合家庭,在"文革"风暴中的悲惨经历,小说以小孩子的视角来看民族的这场劫难,书中对火热的政治运动中人们对生命的亵渎、对人格尊严的任意践踏进行了批判和反思。在泣血的文字中,我看到两个不到10岁的小孩子在政治运动的夹缝中相互帮助、相依维命的感人故事。
  下面,我就《兄弟》中几个主要人物进行解读。
  李光头
  李光头是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全篇以他为主要线索展开故事的叙述。李光头也并非光头,即使长出了野草般的头发,被人也习惯性地叫成李光头,因为他的原名是李光,只因为剃了一次光头后,人们在他的名字后面多了个"头",用他的话讲,保持光头比蓄发的成本更大,光头必须半个月修理一次,而头发数月修剪一次即可。
  书中开始讲他如何在厕所偷看女人的屁股,然后将偷看的屁股作为"资本",到处给好色的男人讲,满足男人对美女屁股的无限幻想。当然,每讲一次,男人们要付出代价,那就是请李光头吃一碗三鲜面。从小,李光头就表现出过人的机灵,尽管他偷看时被人活捉甚至游街,可是总的来看,在物质生物匮乏的那个年代,他能以此换来65碗三鲜面可以说是扭亏为盈。
  今天来看这样的事情是无比荒唐和不可理喻的,可是在那样一个性无比保守的年代,一个正处在发育中的14岁男孩子,大胆地将眼睛瞄准了白的胖的瘦的小的大的不大不小不胖不瘦的女人屁股。尽管这样的做法不对,可一个对性无比渴望、懵懵懂懂的男孩子,用这样的方法缓解性压抑是理想的选择,尽管他跨出了道德的防线。李光头的生父在他还没有出生之时,也是在厕所偷看过女人屁股,可惜生父运气没有儿子那么好,没有看到质量上乘的屁股,更为遗憾的是他不小心掉进粪坑淹死。
  在新组合的家庭,继父宋凡平很疼爱李光头这个小"拖油瓶",李光头过上了短暂的幸福生活。8岁时,李光头性欲勃发,偷看了父母交欢后在长板凳上磨擦下身,后来还在木头电线杆上磨擦,并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磨擦,他觉得很舒服,磨擦得红光满面。后来别人告诉他这是"性欲"。再后来他每逢磨擦,就呼喊着"我的性欲来了"。这样的描写,在读者看来荒诞甚至下流,可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真事。我们的文学,为什么就不能揭露生活的真实呢?那些对儿童进行鲜花和阳光般的描写,苍白虚假,没有生活气息。在我们的生活圈子,性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尤其是未成年人的性问题,在艺术创作中更为谨慎,似乎是个禁区。大人有性的需要,小孩子难道就不可以要吗?李光头这个形象,是作家余华对人性的深入思考和大胆表达。
  "文革"中,由于继父宋凡平是地主的儿子(注:解放之初家中田地财产已分给贫农,家里积蓄早就荡然无存),不可避免地在大大小小各种规模的会议和游行中受到批斗,精神和身体上受到双重摧残。李光头和比自己大一岁的大哥宋钢(宋凡平的儿子)小河摸虾,颠着脚在灶台边做熟后,送给关押在仓库里的父亲吃。李光头毕竟是个孩子,想得太天真,鲜美的虾肉和黄酒送到仓库,就被那些疯狂的红卫兵抢走,面对这样的情景,李光头和大哥只有哇哇地哭,他们无能为力,也弄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这么凶狠。即使父亲是坏蛋,难道坏蛋就不能吃一顿饱饭?这里红卫兵表现出比野兽还要凶残,基本的人伦道德已经崩溃,对精神层面的东西表现出格外的冷漠甚至鄙视。也有人可能认为这些人是时代的产物,把一切责任推卸给那场政治运动,我认为这种理由没有说服力。孩子给父亲送"牢饭",不属于政治问题,可是红卫兵却硬是把这事往政治上扯。说白了,红卫兵就是打着政治的旗帜,干着与政治毫不相干的事情。
  亲情在民族的劫难中没有褪色,亲情穿越时代和社会,它如同一颗顽强的种子,在变形的土壤里艰难地生长。小说中,当李光头得知父亲死在车站,他就抱着一个路人的双腿,紧紧不放,哭着央求路人将父亲血迹斑斑的尸体用板车运回家。李光头此时的悲伤如同风一样在小城的上空飘过,没有人为他的地主父亲被打死而悲伤,人们该说笑的说笑,该抽烟的抽烟,该嗑瓜子的嗑瓜子,该打嗝的打嗝,该放屁的放屁,一切都正常。继父的死,刺激着尚未长大李光头,他在灵魂上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历炼。在我们的土地上,有多少个家庭,有多少个像李光头这样的孩子在那个年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光头15岁时,他的母亲也身患重疾。那是母亲生命最后的一年,在那个清明节里母亲还是要如期到乡下去给父亲扫墓。可是母亲病得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平时狡猾的李光头,还是那样"狡猾",东拼西凑了一个板车,在板车上用绳子捆绑了一个躺椅,在躺椅上还用枕头做座垫。这个稀奇古怪的车,是全世界最有爱心含量的车,李光头的母亲看着这样的一辆车展现在眼前时惊讶了,她这么也不敢相信偷看女人屁股、调皮捣蛋的儿子,做出这样一个令自己感动的事情。李光头善良的心灵巧妙地呈现出来。在那个藐视一切的年代,难得李光头童心未泯,人性的光辉散发着熠熠的光芒。古人曰:百善孝为先。一个孝敬父母的人,不会是一个恶毒的人,更不会是一个人格扭曲的人,李光头无疑不是坏蛋。
  宋钢
  宋钢比李光头大一岁,是宋凡平的亲儿子。作家对他的描写显然没有李光头多,他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孩子,没有做一件出格的事情,是一个让长辈无比放心的孩子。缺少鲜明个性是宋钢最大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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